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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1章 往事
裴行舟沉默听完这段往事，眸中渐渐晕开猩红色，手背青筋暴起。
很早以前，两人刚成婚那会儿，彼时情浓，宁栀非常黏他。
他虽然冷淡，也会容许她提些小要求，尽量做到满足她。
有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宁栀问他能否留下来陪陪自己，他答应了，却没想到当夜传来急报。
宁栀勾着他的躞蹀带不肯松手，眸中委屈都要溢出来了，他却一根一根掰开那纤细柔嫩的手指，抚了抚她的长发，语气严肃让她听话，然而冒着大雨回了兵营。
那些年，他对她说过最多的两个字，便是“听话”。
她听话地待在玉梨苑安分守己，听话地将悲伤和难过藏在心底，听话地让侯府欺负折辱。
唯一一次不肯听话，是因为他要违背誓言纳妾。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她丢了封和离书给他，死的那年，堪堪十九岁。
他欠阿栀一条命，一个解释。
裴行舟从久远的记忆里收回心神，郑重向余婆婆道谢。
离开应玉山前，他请余婆婆带自己去看望宁栀的父母。
宁家夫妇合葬一起，墓前冷冷清清，他仔细清理了坟包上的杂草，摆上祭品和小香炉，捻三炷香叩拜行礼。
是夜，裴行舟冒雨下山，折返楚州。
秦州益安郡。
秦述策马赶到城西驿站，翻身下马，解下氅衣托在臂弯，风风火火往里冲，不巧迎面与秦夫人撞上。
“这么着急做什么。”秦夫人睨他一眼。
“阿姐呢？”
“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阿莞也在……”
秦夫人还未说完，便见秦述快步上了楼梯，往长女的房间去了。
想起母亲交代过莞娘也在，秦述抬手叩门，“阿姐，我有事跟你说。”
宁栀很快来开门，只见秦述满头细汗，一路奔波的模样，“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秦述没开口，觑了眼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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