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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惟不以为然：“有什么难的，喜欢就是喜欢咯。我是妖精，又不是畏畏缩缩的凡人，再说了虽然我比他活得久了点，可是再长的生命也是有去无回的旅程，何必瞻前顾后，倒不如顾着眼前的潇洒恣意。”
蛇三开始给她讲道理：“潇洒一旦沾染上情爱，便再也恣意不起来了。你也知道你们生命长度不对等，不用百年，几十年之后，他就魂归黄土了，没了，你一个人在世上怎么办？”
“怎么办？好好活着啊。”青惟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我的人生不只有感情，还有我振兴妖族的宏图霸业。”
“那他若是变心了呢？”蛇三继续问。
青惟停下来稍微思考了一下说：“敢变心就杀了他，不过我觉得我比较容易变心，毕竟我是妖精嘛。”
“你喜欢一个人怎么能轻易变心呢？”蛇三眉头微皱，“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老头儿，你怎么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我都听不懂了。”青惟感觉他一会儿支持一会儿反对的样子奇怪得很，凑过去问，“老头儿，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啊？”
蛇三听了老脸一红：“去，打听起师父了。”
青惟看他的样子唇角一弯：“看你的样子就是有咯，她是谁？现在在哪？漂亮吗？”
“她……”蛇三垂眸轻声说，“死了。”
“死了？”青惟觉得自己应该说错话了，“对不起，我……”
“没事。”蛇三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往常，“她是我同族的表妹，最漂亮的黑晶巨蟒，她的鳞片能反射出最美的光。灭族那天，她死咬着不说出我的下落……”
青惟听到最后一句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老头儿，你真的不想报仇吗？”
“报仇？”蛇三自嘲一笑，“当然想过，可是我拿什么去报仇？贸然前往只不过以卵击石，还把自己直接拱手奉上。那我的族人就白死了。”
“可是你这样东躲西藏，他们也是枉死啊！”青惟感觉胸中燃起一团怒火，越说越激动，“他们保全你不是让你苟且偷生的！”
“也不是让我去送死的！”蛇三也下意识激动起来，“你懂什么？我这一身修为和蛇胆就是他们最想要的！难道白白送上门吗？”
“那你就东躲西藏一辈子？”
两个人越说不自觉得都提高了音量。
“我已经东躲西藏一辈子了，就算我哪一天老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蛇三胸口激烈起伏着，族人的死是他身上背负的压力，让他的腰一天比一天弯。
他比任何人都想报仇啊，可是他知道对方的实力，也知道全族保下他的用意。忍辱偷生东多西藏的苦他一个人咽下，如今被翻了出来竟是如此的心酸，过了几千年也无法释然。
青惟看到他气愤又痛苦的神色正想说什么，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人都站起来一脸警惕往外走，洞外谁也没有。
“有人听到了我们说话。”青惟看着黑漆漆的森林目光灼灼。
蛇三平复了心情，拄着拐杖往外走：“问一问看守的小妖怪。”
“你站着，我去。”青惟拦住他自己过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蛇三问：“是谁？”
“是豹子。”青惟看着黑漆漆的森林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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