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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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便见丝丝扬起笑脸，“今日我不曾请先生帮忙。”只是笑意苍白无力。

樊先生一怔，而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她终究还是选择相信舜华的决定。

他点了点头道：“姑娘今日不曾找过我帮忙。”

虽然决定相信舜华，但丝丝心底依旧难安。她并非锦绣繁华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姑娘，对权力争夺的黑暗早已司空见惯。

从她决定站到舜华身边，手提利刃为他铲除异己之时，她便于黑暗融为一体，满手血腥，满身脏污。

可每一次为他铲除异己，从来不是舜华下的命令——她已经身陷黑暗之中，并不想舜华也背负着杀害无辜之人性命的罪过。即便心底明知舜华从来不是表面上看来的和善温柔，她也固守着这样的想法。她只希望，有朝一日舜华登上皇位，是以一个从未沾染血腥的身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所在。

可如今舜华却下了这样一个罪恶的命令。

她愧疚自责，寝食难安。

她望着专心处理政事的舜华，只觉得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有负荣皇后的临终所托，没能看好舜华。

倒是专心看着奏折的舜华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抬起头，温声问道：“丝丝，怎么了？”

他太熟悉丝丝了，就像丝丝熟悉他一样。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他们都是最先察觉到的。

丝丝摇了摇头，想像往日那样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可唇角却始终不能如愿上扬。

舜华没有半分犹豫，将面前的折子推开，起身来到丝丝面前。

“你是因叶良媛之事，心底不高兴么？”像以往那样，他握住丝丝的手，眼底盛满哀伤：“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这样。”

丝丝如何不知道。无论是向大庆安国公主求亲，还是娶秦家小姐为太子妃，从来都不是舜华心底想要的。

可他背负荣家满门的冤屈，别无选择。

丝丝搂住他脖颈，脸埋进他颈窝，将从前的承诺再次郑重吐出：“所有的杀戮、所有的罪恶，都由我为锦哥哥完成，锦哥哥只要做好南齐的太子殿下便好。”

这是她的承诺，是她一定会做到的事情。

舜华回抱着她，力道之大，仿佛融于骨血。

“丝丝，谢谢你。”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