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挖心(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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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修为呢？”

“清梧……”

“我害怕，好冷啊，我错了，你在哪里啊。”

“师父……”

她羽毛幻化成的衣服被血水打湿，双眼处是两个大洞，依稀可见其中燃烧的零星的紫焰，但是紫焰升起又迅速熄灭，像是风中微弱的烛火。

底下的水是极阴之水，寒意透过她的羽衣一寸寸蔓延到骨子里。

从她的脚底开始凝结薄薄的霜花，一寸寸向上迅速蔓延，原本白皙的肤色变得苍青，然后冰花又被她的动作搅碎，刺入被冰水浸泡后脆弱无比的肌肤中，在水中漾起一阵阵红色血水，然后又与黑色的极阴之水融为一体。

在水中的部分因为过度冰冷，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冰冷到极致姒浸月却反而感觉水是滚烫的，她任由心中的无望蔓延，仿佛被无边的黑暗吸收了活力，借着金属高台靠着，手无力地垂下又被两边的玄铁链拉扯住。

她昏昏沉沉，感觉十分不分明，但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被取血、取下器官甚至四肢，然后涅槃火又顺着伤口不断修补身体，反复折磨。

再见到清梧，他是和一个怯生生的少女，少女声音甜糯而清脆充满不谙世事的好奇，也不失对这个地方的害怕，甚至见到她的时候声音中的错愕和同情都被姒浸月捕捉得分明。

姒浸月实在是太久没有听到人声了，哪怕是害她至此的师尊，她也想问个明白。

但是本来她强行涅槃就已经伤了根基，更不用说在极阴之水的长期浸泡下，不死完全是靠着她还没有觉醒完全的凤凰血脉撑着。

她扯了一下唇角，但是因为太久没有动作，脸部都显得僵硬，声音低哑，不似她发出的声音：“为什么？”

她问。

清梧直接忽略了她的话，修仙之人，耳聪目明，神识范围内纤毫毕现，怎么可能听不到她的话，但是清梧装作没有听到，他别过眼去。

仿佛这样就可以看不到姒浸月的讽笑。

姒浸月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是清梧，但是有一天，她的全世界对她说了不，将她关进水牢，挖她双眼、毁她丹田。

刚开始姒浸月不是不抱希望的，或许是闹别扭了呢，只要见到清梧她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再后来，她觉得肯定是她做错了什么，不然清梧不会不理她，他不是还说好了要收她做大弟子的吗。

再到后来，姒浸月只能抱着原来的一点点记忆反复回味，也因此发现了许多事情。

比方说，清梧回回与掌门见面之后心情都格外低落，她说她是最后一只鸑鷟时清梧复杂的神色，不让她暴露她的身份，她每次舍身救他时清梧脸上的阴霾，就连在清梧答应她收她做大弟子的时候格外冰冷的脸色姒浸月都记得一清二楚。

无望的回忆反复回味煎熬，渐渐地，也就变成了绝望。

但是现在，连绝望也被寸寸冻结，她只想问一个明白，这是为什么？

清梧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