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过年了，发狗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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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们对于秦二世，那自然是唯恐怠慢他，都希望自己能够给他喜庆吉祥的消息；另外，诸侯们也希望得到一些明确的指令，让自己能够心安的那种。

毕竟过去的历史上，诸侯王和周天子之间矛盾重重。大家不是惧怕冲突和斗争，只是惧怕自己成为冲突和斗争之中失败的那一方。

所以各路诸侯竖起八卦的耳朵，擦亮精明的双眼，想着得到有用的有利的消息，提防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言论。

后来的每一年，诸侯朝觐的时候陈平都会很忙，因为大臣们都要通过他这里才能知道皇帝的心思。也是因为被这些事拖累，逼的陈平不想再留在尚书台，而是想要转入朝堂。

谁能想象，那年冬天，臣子们第一次来朝觐大秦的皇帝，看到的是咸阳城里秦二世给当今皇后写的情诗漫天飞舞。

那一年的冬天，咸阳民众过年时着实吃了一碗不少的狗粮。

诸侯们也被秦二世这温馨浪漫的辞采文调给弄的一个个不知道自己来是干嘛的了。

大街小巷里全部都是纸抄的皇帝皇后赋，老少爷们都在读。

这首赋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朗朗上口，容易成诵，相反显得非常难懂。

但是，大家却喜欢这首诗的立意。

因为皇帝通过这首赋去让每一个国人了解他们的皇后。

大部分人也许以为，所谓的皇帝情诗一定是情意绵绵，但是这篇赋写的却格调格外高远，仿佛是为了昭示皇后在皇帝本人心目之中的地位，而不是为了炫耀自己和皇后之间的感情如何如何。

长乐宫中，皇后冯绾绾抱着秦二世送给她的第二首让天下人都知道的情诗，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作为世家的贵族女子，她很小就明白自己未来的婚假都是为家族利益服务的。

这个时代也不乏为了自己的婚姻自由、爱情幸福奋斗的女贵族小姐，她们甘愿得罪自己的父亲，断绝家族关系那样抛却现有的一切，奔赴爱情。

但是冯绾绾并不是追逐爱情的个例，她只是个绝大多数。

而且是绝大多数里极其清醒的那一类佼佼者女性。

在这个皇宫里，多的是口口声声想要得到皇帝爱的女人。但是绝大多数女人都是很愚蠢的，把所谓的欲望包装成美丽的爱情，将对自己的极致自私包装为完美的一个借口。

所有人都说爱皇帝，其实是爱至高无上的权力。

如果有一天扶苏变成一个穷小子，她们还会爱扶苏吗？

不可能。

如果坐在皇帝位置上的并不是一个英明睿智、儒雅俊美的年轻男人，而是一个丑陋肥胖、昏庸无能的老男人，她们会对这个皇帝不理不睬吗？

自然不会。恰恰相反，她们会变得像是苍蝇见到了大肉一样，对方越是昏庸，她们越是觉得对方很好掌控。

皇后固然冷静，有些时候对秦二世也不是那么全心全意；但是说到底不会去做那么愚蠢的事情，把对权力的渴慕和对富贵的向往用自我欺骗的方式包装为所谓的爱情。

皇帝的心意，皇后自然是明白的。

固然是政治作秀，她倒也挺高兴的。

因为这首大赋一看就知道皇帝写的挺认真的，对象也只能是一国国母。

高手之间的爱情，并不是常人之间的卿卿我我，而是政治上的高度利益一致。

皇后笑盈盈将皇帝写给他的大赋，一字一句绣成帛书。

赋曰：

惟秦元之运会，先祖受命而弭乱。

体神武之圣姿，握天人之契赞。挥电旗于四野，拂宇宙之残难。

受皇号于高邑，修兹都之城馆。寻历代之规兆，仍险塞之自然。

被昆仑之洪流，据伊洛之双川。挟成皋之岩阻，扶二崤之崇山。

砥柱回波缀于后，三涂太室结于前。镇以嵩高乔岳，峻极于天。

分画经纬，开正涂轨，序立庙祧，面朝后市。叹息起氛雾，奋袂生风雨。

览正殿之体制，承日月之皓精。骋流星于突陋，追归雁于轩令。

带螭龙之疏镂，垂菡萏之敷荣。顾濯龙之台观，望永安之园薮。

亭清沼以泛舟，浮翠虬与玄武。桑宫茧馆，区制有规。

后帅九嫔，躬敕工女。近则明堂、辟雍、灵台之列，宗祀扬化，云物是察。其后则有长冈芒阜，属以首山，通谷及岢，石濑寒泉。

于是乘兴鸣和，按节发韧，列翠盖，方龙。被五路之时副，揽三辰之旗力。傅说作仆，羲和奉时。

千乘雷骇，万骑星铺。络绎相属，挥沫扬镳。群仙列于中庭，发鱼龙之巨伟，羡门拊鼓操麾。讲武农隙，校猎因田。

搜幽林以集禽，激通川以御兽。跨乘黄，射游麋。弦不虚控，目不徒希。

解腋分心，应箭殪夷。然后弭节容与，渌水之滨，垂芳饵于清流，出漩濑之潜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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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后来的史官考证，秦二世一生写的辞赋篇目之中，这一篇是语言风格最为严肃，笔墨最为庄重的作品。

如果不是有诸多史料作证，后人可能难以想象，这首赋居然是写给皇帝的发妻冯皇后。因为看他的辞采和用语，这看着更像是写给某位祖先甚至说是献给天神的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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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对皇后选择用尊重的方式，将其看作为自己的盟友，而不是把对方当做成自己的某种依附品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个跨时代的进步。

比起用爱这样一文不值的字去表达自己对皇后种种随着时间会消失的情感，不如来点真材实料的，给天下人都说说看皇后对于帝国的重要性，皇后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快要过年了，这次的诸侯王也算是没白亲自来一趟咸阳城，居然能赶上最新鲜最热乎的狗粮，还是千年里独一份，也算是好福气。

而扶苏的政治目的也达成了，臣民们对皇帝给皇后写情书这件事反应很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