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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9章 薛宝钗心死
廖嬷嬷等两人出去了,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但她很快就将这种感觉,归咎于她对后宫的恐惧,并没有深思。
文杏回到薛宅,急切地想告诉薛宝钗这个好消息。
可当她兴高采烈地跑进院子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步子一顿。
院子里,一众丫鬟跪倒在地,气氛异常凝重。
而薛宝钗和小王氏坐在正屋门前,薛蟠则是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文杏没有声张,不动声色地走到薛宝钗身边,轻声在薛宝钗耳边说了三个字:“已办妥。”
听到这话,薛宝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莺儿,你刚才离开院子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打着我的名号,去前院找哥哥?”
莺儿心知肚明,这些问题她一个都不能回答,只能杏眼含泪,楚楚可怜地看向薛蟠,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
薛蟠想着之前温香软玉在怀,身上不由一紧,不耐烦地嚷道:“不过就是个小丫鬟,妹妹直接给了我便是。何必闹这么大阵仗,也不知道给谁摆威风!”
薛宝钗闻言,只觉得回来之后,这些日子以来的教导,都做了无用功。
她那双深邃眼眸的边缘又变得有些赤红,她这次没有打感情牌,而是冷冷说道:“妹妹在管教院里的丫鬟,哥哥僭越了!”
薛蟠哪里见过薛宝钗如此冷漠的态度,她以前总是温言软语、好生劝慰,怎么现在变得如此……
“妹妹,自打你准备进宫后,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们进京那时,我就已经决定了要进宫。那时你怎么不曾和我说过这样的话?”薛宝钗反问道。
薛蟠开始狡辩:“妈说那只是……”
“你闭嘴!”这下小王氏也不得不开口,打断了儿子的“胡言乱语”。
薛宝钗回想起古嬷嬷的教诲,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决绝之意。
“哥哥还记得当初在贾府,姨夫斥责你的话?若是妹妹的丫鬟被哥哥收用,对于你我的名声将是多大的打击?以后还有哪家的好女儿,愿意嫁到我们薛家来?”
薛蟠自知理亏,低下头,无言以对。
莺儿见自己唯一的靠山有被劝服的趋势,也顾不上维持她“默默垂泪”的形象,开口说道:“姑娘只想着自己的好前程,哪里是真正为了公子的名声着想?”
“你闭嘴!”
小王氏年少时被教导的那一点点礼仪知识,终于被她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她厉声打断莺儿的话,又和颜悦色地看向薛宝钗。
“女儿,咱家就你最明事理,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妈都听你的!”
莺儿还想继续狡辩,说什么“女子应以夫为天,夫死从子”之类的,但薛宝钗不会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把她的嘴堵上,人也捆起来,押到净房去!”
一些反应快点的婆子们,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莺儿;反应慢的见抓人的活已经轮不上她了,眼疾手快地从院墙根处,捡起不知什么时候落在那里的抹布,直接塞进莺儿的嘴里。
薛蟠看着婆子们的举动,还有些怜香惜玉:“妹妹,莺儿毕竟跟了你这么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薛宝钗万万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会为了一个丫鬟这样指责自己。
她苦笑道:“哥哥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这样指责我。真真让我心寒啊!”
小王氏见两个子女闹成这样,急忙出面打圆场:“你哥哥就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薛宝钗只是轻飘飘地瞥了薛蟠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小王氏。
“林妹妹曾经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这种说话不防头的人,也要像当时的我那样,心平气和,坦然接受。
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当时的我真的是,刀没有扎到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疼!”
小王氏被薛宝钗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抓住薛宝钗的手腕,却被薛宝钗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宝丫头,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害怕!”
薛宝钗扫了一眼底下的丫鬟婆子们,还有被制服的莺儿等人,冷冷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只会让文杏陪伴在我身边。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出了任何岔子,那么这个院里的所有人,我都会发卖出去。”
她的目光如利刃,直刺向莺儿:“你们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点把人押去净房!”
“妹妹……”
薛蟠这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同薛宝钗说话好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薛宝钗,这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薛宝钗这时转向他,向他行了个标准的福礼,声音中满是疏离:“哥哥身为男子,不宜出现在妹妹院中,请回吧!”
“妹妹,你知道,我不是……”
“哥哥!”薛宝钗的语气中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定,“请回!”
众目睽睽之下,薛蟠不得已,几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薛宝钗的院子。
小王氏看着儿子的背影,不赞同地对薛宝钗说:“你好好同你哥哥说,又何必这般……无情。”
“妈,哥哥长成如今这样,您居功至伟。”
小王氏原本还很高兴,可细细品味一下,觉得这话并不是什么好话。
她正想责怪她两句,却又听见薛宝钗开口道:“妈,买庄子和铺子的钱,你给我三成。”
小王氏下意识地拒绝:“你一个姑娘家,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那么多钱作甚。我帮你管着,以后好给你准备嫁妆!”
薛宝钗不为所动,也不想和小王氏继续纠缠。她知道最近小王氏前前后后给了薛蟠不少银子,但该给她的三成还是能拿的出来。
“爹爹曾经说过,我和哥哥不差什么,将来的家产定要给我一份。我现在只是想要卖庄子和铺子的三成银子,妈为什么不同意?
卖庄子和铺子总共得了近十万两银子,就算最近花用了一些,也还剩下至少九万两。
妈给我三万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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