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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疯癫
“最差的结果就是死，我不怕。不过死之前我会找机会把你捅死，哦，你爹娘也在府上，那我再勾引个不要命的小厮，让他一把火把你家烧个精光，你爹娘也全部烧死。”
她一边说一边回忆补充。
“你好像还有个弟弟，眼珠子似的疼，那这样吧，我去勾引你弟弟，让他把你们全家烧死。”
越想越觉得可行，陆棠雪为自己的突发奇想感到惊喜。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这张脸确实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有这么多用法？”
要是早点利用起来，上辈子可能不会那么惨。
听完陆棠雪的话，翠浓简直吓傻了，她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流。
这么疯癫的话，为什么她觉得是认真的？
看着那张素面朝天却不失艳色的面庞，翠浓惊觉——陆棠雪当真做得出她说的事。
一个不怕死的人，一个毫无惦念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让她忌惮？
翠浓心如死灰，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态度温顺下来。
“乖了？”陆棠雪笑，失了和她计较的意思。
她起身理了理裙摆，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睨着对方。
“我虽然不怕死，但我也不想死。如果你不去乱嚼舌根，我们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你说是不是。”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翠浓都只有点头的份，她哪里还敢犟嘴？不怕大小姐突然发疯拿瓷片把她弄死吗。
确定她不会去告状后，陆棠雪接着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免得以后互相厌烦。”
“第一，我是没用的主子，给不了你奢华的生活，所以我也不要求你尽心尽力对我，只要不克扣我的吃穿用度即可。此事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翠浓点头如捣蒜。
“第二，把你偷的金银首饰还回来，今晚之前我要看到它们摆在我的桌上。”
翠浓咽了口唾沫，觉得很是心痛，还是只能应允。
她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又动手，眼巴巴盯着陆棠雪，等着她说下一句。
“第三呢，大小姐？”不知不觉她已经转换了称呼。
陆棠雪：“没有第三，我很讨厌你，不想和你有过多的交流，你出去吧。”
“……好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小姐这么直白。
直白得让她有点欢喜，因为她终于可以离开了。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叫她冷汗直流，走的时候脚步虚浮，别说顶碗，站稳都不容易。
人果然是要吃点教训，自打上次和翠浓交锋一番，陆棠雪的日子好过太多。
她还是头一回在陆家吃到新鲜的水果，山珍海味必然没有，却也是难得能够顿顿吃饱饭。
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沾了荤腥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陆棠雪已察觉自己又长高一头，身子越发纤细修长。胸脯也长了些肉，沉甸甸的，给她添了些烦恼。
惜春小筑位于陆府最西边，位置偏僻，整个院子加起来也没几个人。往日也就翠浓和她接触多些，现在翠浓对她避如蛇蝎，陆棠雪几乎碰不上任何人，倒也轻松自在。
这日她按时晨起散步，估摸着日子，那件事差不多快发生了。果不其然，刚吃过午饭，陆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秋芸就带着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大小姐，请跟奴婢去趟柳园。”
陆棠雪怯生生道：“秋芸姐姐，这是怎么了，夫人要见我吗？”以她的身份，是叫不起一句‘母亲’的。
奴婢的态度随主人而变，陆夫人恨不得把她斩草除根，她院里的丫头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但秋芸能做到大丫鬟还是比其他人多了几分沉稳，客客气气地说：“大小姐跟奴婢去一趟就知道了，别的奴婢也不晓得。”
“好。”陆棠雪颔首，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起身跟着她们出去。
从惜春小筑到柳园要走很远的路，随行的丫鬟奴仆们热得满头大汗，不由向她投来怒视。
其中一个丫鬟看着年纪不大，憎恶的眼神尤其明显。
陆棠雪在脑中搜寻了下，想起来了，原来是以后陆婉盈身边的人。
也是，她不识趣，竟然早出生几年，占了陆婉盈大小姐的位置。嗯，可以理解，讨厌她是应该的。
想到这儿女子便微微仰头，向小丫鬟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
莺儿愣住，不明白陆棠雪为什么对自己笑，莫名的，一丝寒意从心底窜起来，她不自在地垂下头，躲开了陆棠雪的视线。
怎么不瞪我了？陆棠雪有些惋惜，也没强求，笑吟吟地收回目光，继续跟在秋芸身后赶路。
陆夫人名字中带个“柳”字，嫁进来后这院子就改了名。柳园假山异石，青石花坛，芬芳争艳，与之相较，她住的惜春小筑简直如同陋室。
一路沿长廊而进，过了几道门，终于到了主堂。
“大小姐，请。”秋芸等着她先进门。
陆棠雪拎着裙角，迈了进去，然后迅速往旁边一躲——正好躲过飞来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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