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人(2/3)

首发：~第17章 家人

雷电如摩西分海般退去，没有承认想要当累兄长的恩奇都，却像兄长那样摸了摸恶鬼的头。

好冷

他的触碰不是温暖的，比鬼更寒冷的温度令累颤抖了一下，下弦之五启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意识在逐渐模糊，从恩奇都抚摸的头部开始，一点一点粉碎成烟尘，最后整个世界陷入了黑色。

恩奇都注入白雷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他矜冷的眸光淡漠的朝完全变成飞灰的下弦月看去，缓缓收回所有游弋的魔力。

“为什么最后改变主意了？你刚刚明明是想给予他一个更痛苦的死法。”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恩奇都回头，看到挚友向他抬起的手，自然而然的将手递了过去。

大概见友人这么识趣，吉尔伽美什也懒得在意那只劣犬的死活，反手将恩奇都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挑起的红瞳似一缕血线，蕴含着若即若离的笑意。

“我听到了，很悲切的恳求声。”

恩奇都的目光看似放在与吉尔交握的指间上，实际上投入更深更远的虚无之中，他晃了晃神，才继续说道。

“或许是因为此间的阴阳两界并未分割，来自冥界的声音竟传递过来了，大概是那只鬼的亲人吧，他们一直在请求我，希望我不要折磨他，让他干脆利落的死去。”

恩奇都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之爱，自然也无法理解这样的情感，只是他们的声音太悲伤了，等恩奇都察觉到时，他已经给予了累最慈悲的死法。

想必下弦之五也看到了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满脸迷茫少年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平静的走向了死亡。

“你总是这样，心肠太软。换做是我，这种犯下累累罪行的下作之物，哪怕他的亲人是我的重臣，我也会毫不留情的让他痛苦死去。”

吉尔伽美什嘴上说着不留情面的话语，斜瞥了眼浑身冷酷无情与心软搭不上边的黑锁，懒懒的勾起唇，急转直下道。

“罢了，此类恶癖勉强算是可爱，就没有必要再改了。”

王制定规则，遵守规则，挚友则是维系在人民与孤高王者之间的锁链，他的悲悯是天生的，也是众神的有意为之，可蔑视虚伪的王偏偏钟情于神明塑造出的虚假的花，和他成为彼此唯一的友人。

“吉尔，你看我做什么？”

没有香气的淡色花朵注意到吉尔伽美什的凝视，失却了生动的笑容，他表现情绪的方式只有安静的注视对方，看起来安静乖巧的不像样子。

感受到挚友的靠近，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恩奇都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快要脸贴住脸的王，带着乌鲁克独有香料的呼气细细洒在他的脸上，蛇瞳带着诱惑性的笑。

“你魔力该不足了，需要补魔吗？”

远没有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