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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添乱的,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世安就是在那些人贩子手里受了些刺激,分不清好赖人,而且听说我妹夫也快回来了,老夫人想带你见见。”
胡哲的妹夫,便是护国公,也就是程世安他爹。这人一直在西北边防带兵,听说儿子找到了,他也着急回来,可边关总有倭寇侵扰,他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赵天齐一听,瞬间眼睛一亮。
听闻护国公是朝廷要员,深受陛下器重,若是他愿意,说不定可以向皇上直接举荐他。
“既是老夫人的意思,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行你也不必有负担,世安变成那样,我们心里虽然痛惜,但也不是你的错。”胡哲安慰道。
是的,因为赵天齐编了一套十分精妙的谎话,所以国公府的人一直都以为,程世安变成现在那样,是人贩子干的。
为着自己的前程,赵天齐最终还是放弃了报复沈青书的想法。
且先叫他暂时得意几日。
赵天齐这次去燮州,几乎是抱着势在必得的想法,可不曾想,直到程世安生辰结束,他还是没见到护国公的人。
据说是北方突然大雪,他们被封在山里,耽搁了行程。
因为临近过年,程老夫人见胡哲他们一家子也都在,就硬是要留他过年。他一来是推辞不过,二来也是想等等护国公,就答应了。
可如今都大年初一了,还是不见护国公的影子。
正如此时,程家家宴,他虽然有小世子救命恩人的名号,可在这一群人中间,他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又在程家待了几天,赵天齐等到初五,终于忍不了了,跟胡哲说颜若雪要开门了,他不放心店里的生意,想要亲自回去看看。
程老夫人也不敢再留他了。
这些天来,无论她怎么跟嬷嬷叮嘱带世安玩的时候避开赵天齐,但阴差阳错的,两人每次都能打个照面。
每次一看见他,程世安就发了疯一般的嚎叫,又哭又闹,听大夫说,再这样刺激下去,世安的情况怕是会越来越坏。
老夫人心疼小孙子,所以也就顾不得什么待客之道了,赵天齐说要走,她也没有多加挽留,只是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有些不地道,有些对不起人家。
但他哪里知道,赵天齐每次都是摸准了嬷嬷带程世安出去玩的时间出现的,为的就是不让他好起来。
因为他发现相比于之前,程世安现在的情况好了太多,如此下去,他总有一天愿意开口说话,开口交流,到时候,他做的那些事儿可就兜不住了。
国公府是他的底牌,他绝对不允许出任何问题。
chapter163 春草来信
大年初五一过, 京城所有的店铺都复工了。
乔月清早上起来和沈青书兄弟俩送走了祖先,回到家时,兰儿她们已经都把店里给收拾妥当了。
“都来这么早啊?”乔月都有些讶异了, 这个时间点,便是早餐铺子也才开门啊。
乔月哪里知道这一连着六日的假, 梅儿她们一天闲着,还有工钱拿, 总觉得心里不安生, 所以早就盼着初五日开张了。
“想着店里许久没开张估计脏乱的很, 她们便想着早点来打扫。”梅儿是这些人里头的主事儿, 将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东家您忙您的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乔月起床到现在也还没有吃过早餐, 所以就想着先吃早餐, 而且今天将将初五,好些人家亲戚都没走完呢, 估计店里也没啥客人。
吃过早饭后,乔月换了身衣裳,刚说要去钱店看看, 梅儿却忽然拿着一封信进来。
“那送信的说是给东家您的, 是从清水县过来的。&039;&039;
清水县,想来是春草或者是萧子规寄来的了。
乔月接过,打开信封,里面赫然是两封信, 看落款, 一封是萧子规的, 另一封是春草的。
萧子规信里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说到了酒庄现在的近况, 以及她和沈青书都不在,他又跟他舅舅闹的不愉快,估计今年他要一个人过年了。
春草则是除了最开头的嘘寒问暖,剩下的都是在和乔月拉家常,洋洋洒洒的四五页,从成衣店的生意,说到了她最近刚养的小狗狗,期间她也提到了她那个便宜娘。
吴氏自得知自家大儿子在县城开了个小店生意还不错后,就开始有点后悔当时听信了刘栓子的话,对刘顺子一家那么绝情了。
尤其是村里人时不时的冷嘲热讽,说她明明有富贵命,可偏偏自己作死,硬生生把对她好的女儿和儿子都给赶出去了。
吴氏心里不得劲儿,就想着在家里作威作福撒撒气,但刘栓子夫妇可不是好惹的,更别说吴氏在刘栓子媳妇的甜言蜜语哄骗下,已经将手里的钱全数都给了他们,如今他手里没有再让他们惦记的东西了,她这么一作妖,栓子媳妇儿当然不惯着她了,两人大吵了一架。
大晚上,据说整个向山村都听见了吴氏哭喊着说刘栓子不孝顺。
栓子媳妇儿嫌她丢人,直接怂恿着刘栓子将吴氏给绑了,堵着嘴给扔柴房里去了。
这大冷的天,吴氏被捆着在那四面透风的柴房里,可是遭了老罪了。
听说第二日村长得知消息找上门劝解的时候,吴氏已经冻得手脚都僵直了,人差点就没了。
吴氏这才看清了自家小儿子的为人,先前的什么好好给他养老送终的话,不过是为了套出她手中的钱随口说出来的谎话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吴氏幡然醒悟想起了大儿子的好,想着借此装个可怜,她知道她那大儿子大儿媳妇都是心软的人,尤其是大儿媳妇,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看到她现在的可怜样儿,他们指定不会不管她。
吴氏算盘打的倒是响,但她却忘了,自己先前对大儿子一家是何等的无情。冯氏自然不必说,早就看清了吴氏那心偏到胳肢窝的为人,所以早就对她不抱任何幻想。而向来有些愚孝的刘顺子,经历这次被自己亲娘断绝关系净身出户,又寄人篱下遭人白眼,也终于知道不是所有的娘都值得被孝顺的。
所以吴氏找上门,自然是踢到了铁板,尤其是刘顺子,对吴氏似乎格外厌恶。吴氏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一气之下报了官说刘顺子不孝顺,不尽赡养之则。但是切结书是她画过押的,白纸黑字那是抵赖不得的,就连县令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哪来的脸还敢闹到官府来。
事情的结果,吴氏自然是没能得偿所愿,官府通知刘栓子将人接回家,刘栓子嫌他娘丢人,两人竟在路上就打起来了。
看着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这幅丑恶的嘴脸,吴氏一时气不过,捡起地上的石头将刘栓子给打了。
听说母子俩现在又开始闹分家了。
乔月看完了信,不禁觉得有些唏嘘,但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俗话说母慈子孝,那要母慈,子才孝。吴氏为人不慈,压榨大儿子,溺爱小儿子。刘顺子性格沉闷,又有些愚孝,但这样的人,一点心硬起来,那边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刘栓子自小被娇惯着长大,眼中就只有利益。吴氏对他有益,他就哄着骗着好话说尽,吴氏手中已经无他所图,他自然是将人一脚踢开。
刘栓子媳妇虽是诱因,但吴氏会有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是早晚的事罢了。从她一开始狠心将刘顺子夫妇赶出门,将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刘栓子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信的末尾,春草说她今年要跟着陈娘子一起在乾州过年,前些时日正好遇上了萧子规,所以两人才会一块儿给她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