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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感觉,他似乎跟那位沈公子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多问,刚好苏永安也绕过人群过来了。
“哥,”苏皓雪上前两步,挽住苏永安的胳膊,“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赵不济赵公子,就是那日忍痛割爱,将那副牧童放牧图让给我的人。赵公子,这位就是我哥苏永安。”
苏皓雪给两人做介绍。
“那日之事,多谢赵公子割爱了,舍妹等扶风公子的画作等了好久,总算是得偿所愿,尽了她的一份孝心了。”苏永安说。
“哪里哪里,只是比起在下,令妹更有缘分罢了。”
赵天齐说话不卑不亢,那文质彬彬的模样,倒是让苏永安颇为赏识,“看赵公子也是个读书人,不知在哪所书院进学啊?”
“在下愚钝,暂时并未进书院。”
“哥,赵公子也是秀才呢,他就是因为一些事儿耽搁了,才未参加今年的乡试。”苏皓雪怕自家老哥误会人家不上进,忙帮着补充。
但她这般为他人着想的样子,却让苏永安极为不满,”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儿少插嘴,还有,你刚才那帮着急忙慌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喊大叫,就是为了这事儿?“
她到底是丞相千金,平日里在家里如何他不管,但当着外人的面,至少要显得知书达理,这样才能配得上她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就她方才那扯着嗓子喊他的样子,知道的是她性子洒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才女是徒有虚名的。
苏永安的本意是让苏皓雪在外人面前,尽量温婉小意一点,不至于让别人看了笑话去。但听到赵天齐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番意思。
就是为了这事儿?
他的意思是,跟他赵天齐认识,不值当过来一趟。
赵天齐本就因为看见沈青书不好的脸色,这下更黑了。
也是,人家是丞相之子,他算什么东西,哪里配让人家辛苦过来一趟。
思及此,他自嘲的笑笑,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太好,“在下还有点儿事,就不打扰二二位了,先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等苏家兄妹再说什么就直接的离开了。
“……”苏永安忍不住皱眉。
“哥,都怪你,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赵公子才会离开的。”苏皓雪忍不住抱怨。
那幽怨的语气,让苏永安眉头皱的更紧,“他离开就离开,难不成我还能绑着他不让他走不成。”
她盯着苏皓雪,“倒是你,今天倒是反常的很?”
“我哪里反常了?”苏皓雪受不了自家老哥探究的目光,忍不住移开了眼。
而她此举,显然是心虚成分更甚。
苏永安向来了解她这个妹妹,她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是迟钝的。
她是京城第一次女,不乏有许多追求者,他从未见过她对那个青眼有加,更别说走得近了。可今天,她不但特意将那赵公子介绍给他认识,还为了他跟自己顶嘴。
若说只是为了感谢他让画之恩,他是一点儿都不信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皓雪,别告诉我你对他有意思?”苏永安直接黑了脸,低声警告。
说实话,那赵公子给人第一眼的感受就不是特别让人舒服的那种。那人的眼睛,有一种过分精明的深邃,好像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带着某种目的的算计。
他承认只接触人一面就给人下定论有失偏颇,但他对那人是确实喜欢不起来。
而苏皓雪的沉默,更是让他上火,“以后离那种人远一点,他不是你能轻易招惹的。”
chapter155 沈老妇人
苏家的寿宴直到下午才结束。
赵天齐站在远处看着苏皓雪给苏丞相献礼, 说实话,他是有些后悔的。
当时他确实气愤苏永安狗眼看人低,负气离开, 但转念想,苏皓雪说要介绍她哥给他认识, 其实是一片好心的,他再怎么样, 也不该拂了她的面子。
若自己当时能再稳重一些, 苏永安丞相之子, 自己和他成了朋友, 怎么着也比他现在只是个商人手底下一个小小的管事强啊。
今天的寿宴,他还碰见了柳舟, 为了避免他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揭穿自己过去的身份, 他就只能借口自己不舒服,远离胡哲, 躲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反观沈青书,虽说跟他一样是个旁观者,可至少人家是堂堂正正的。
如果自己搭上了苏永安这条关系, 他柳舟年又算个啥?就算知道他又能做个啥?
赵天齐的后悔从寿宴开始一直持续到寿宴结束的, 浓重的嫉妒与怨恨,便是已经喝得有些五迷三道的胡哲都感觉到了。
“天齐啊,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不太开心啊,怎么, 莫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今天来的人, 与赵天齐年纪相仿的有不少, 而且大多都是官宦子弟。这里面不乏有脾气差眼高于顶的,他们一介商人, 被瞧不上也是常有的。
“没有,就是想着胡叔你那一幅画下去,竟半点水花都没有,有些惋惜罢了。”赵天齐不愿说实话,随意寻了个借口。
胡哲没料到他的心思,还以为他初出茅庐到底单纯,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啊就是实诚,有些事情,哪里是能一蹴而就的,不得慢慢来。你放心,我既答应了那要帮你铺路,那必不会轻易放弃,好歹我还背靠国公府呢。”
胡哲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他是真心感谢赵天齐能见他外甥给送回来的。但赵天齐却并不怎么在乎,在他看来,胡哲一个商人,便是再努力,到底难登大雅之堂。
至于国公府,这些日子他也打听清楚了,如今这国公府,也不过就是明面上风光,其实早就已经日薄西山。更何况那唯一的金孙不但是个哑巴还脑子有问题,怕是后继无人,更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说来说去,两个人每一个切实可靠的。但他还有求于胡哲,最起码,他要把沈青书查清楚了。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无论他走到哪里,他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
苏皓雪说的信誓旦旦,说什么头名解元,国子监啥的,他其实是不大信的。
乡试中举也就罢了,还是第一名解元?而且国子监那种地方,又岂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轻易能进去的。
指定是苏皓雪记错了人。
赵天齐连夜安排下去,势必要将沈青书的底细给查清楚。
同一时刻,沈府的人也得到了“沈易”的嘱托,要将沈青书的过往,一丝不落的查个清楚。
“看看你现在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沈老夫人看不惯儿子那走来走去一脸焦灼的模样,出声责怪。
不就一个沈青书吗,就算知道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又怎么样,他用这着这般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