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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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东坊采用‘井’字格局，共有三条南北向街，七条东西向街。在引路小厮的指引下，沈誉三人在东市随意溜达。

“新到的西域香料，七十文一钱，有梅花香，帐中香，宫中香，百合香……”

“景德瓷器，宫廷御贡青花釉里红！”

“上等的福州竹叶青，五十文一两，先到先得。”

……

现在临近午市，文昌东市越来越热闹，放眼望去，都是摩肩擦踵的行人客商。

“沈官人，这是波斯虎皮毯，使用整张虎皮渲染，纹路清晰，是冬日御寒佳物。”引路小厮见沈誉三人气度不凡，左拐右拐中，将三人引到了一个波斯摊位前。

“上等波斯毯，取自成年巴厘虎。”两个红毛商人在打桥牌，见到沈誉后，用不流利的华夏语介绍。

沈誉右手拂过波斯毯，引路小厮明显紧张了一下。

沈誉看朝旁边看了一眼。引路小厮十二左右，宽额圆眼，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据江月客栈介绍，这是东市特有的牙人。牙人了解东市各个货价，会协助雇主砍价，避免挨宰。主要以雇主打赏摊位回扣生活。

这就像景区的产品推销，沈誉不喜欢，但也不会太过反感。

沈誉将注意力放在虎皮上。面前虎皮长约两米，呈深褐色，上面虎纹清晰，手感细腻。沈誉没接触过真虎皮，但从毛毯纹路和淡淡的血腥气来看，这是一张真皮。严格来说，以现在的造假工艺，就算想做张仿皮也不容易。

“作价几何？”沈誉随意问。

红毛商人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两？”大齐普通百姓的年收入为十两左右。五十两不算便宜，但也在可接受范围。

“五百两。”沈誉寻思以后入手一张，只听红毛商人纠正。

沈誉：！！！

沈誉遗憾放下，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虎皮都属于奢侈物。

“沈官人，往府邸带一张？”小厮察言观色。

“不用。”沈誉摇头。

“这里还有支那虎，马来虎，爪哇虎……”小厮转推销其他地毯。语态一如既往地热情。

“囊中羞涩。”沈誉长长叹息。作为在信息大爆炸长大的新式青年，沈誉当然不会因一两句恭维砸锅卖铁的充胖子。面前虎皮好虽好，但现在对他无用。

沈誉看起其他物件。

沈誉举止随意，引路小厮思绪万千。他接引过多位达官富商，这些人傲气十足，即使不需要，也会爱面子的买几件。而面前少年居然大大方方的‘囊中羞涩’……小厮将沈誉三人打量。沈誉年少，气质挺拔，一看就是大家族培养。张龙张虎虽没说话，但底盘极稳，这是练家子路数。

小厮坚信自己没有看走眼。

“东市奇物居多，官人若不欣喜，可再去其他摊位转转。”小厮又恢复热情。

波斯摊位大多是地毯，宝石，琉璃瓶之类的奢侈物。属于中看但用不着系列。沈誉点头，举止也越来越随意。这是相不中的讯号……两个红毛商人蔫蔫坐下。他们虽懊恼没有成交，但在大齐地盘，也不敢强买强卖。

正如两人猜测那样，沈誉看了一圈，作势离开。

红毛商人将摊位归置整齐。

沈誉刚刚转身，脚步顿住，目光放在摊位边侧的小盒上。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盒子里放着五个黑红圆饼，圆饼工艺粗糙，属手工制成。

“这是”沈誉拿起一枚。

“高粱饴。”小厮极有眼力劲。高粱饴是饴糖一种。大齐较为常见的糖类为饴糖和蔗糖。这两种均由高粱，大麦玉米等农作物发酵而成。价格偏高，多用作药材和逢年过节的甜味剂。

“作价几何？”沈誉将高粱饴反复打量。

“五钱一枚。”红毛商人起身。五钱是五百文，为寻常百姓一个月食计。

“沈官人……”小厮对沈誉举动摸不着头脑。高粱饴价格昂贵，但在富贵面前都是寻常小食。以沈誉的气质做派，不应该这么好奇啊。

“张龙张虎。”疑惑中，只见沈誉抬手。

张龙张虎极有默契的掏出碎银。经过讨价还价，五块高粱饴以二两银子成交。

“去其他地方看看。”沈誉将高粱饴小心收好，接着吩咐。

“前面有米行，布行，药材行……”引路小厮十分专业的介绍。刚刚高粱饴买完，沈誉十分大方的赏了二十文，他的积极性瞬间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