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听说我只是一个替身（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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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声音告诉他，跟他说，看呐，从一开始不要抱有任何期待就好了，早点接受现实不好吗？像你这样的人，只配永远呆在不见光的地方，没人会喜欢你，你就该慢慢腐烂，直到死去。

「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放弃期待吧，没有人会爱你的！」

带着恶意奇怪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回忆戛然而止，许凛的目光落在盛开的翠羽上，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他朝着亚尔维斯笑了笑：“我不会跳下去。”

亚尔维斯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少年又说：“我不会跳下去，但我仍旧会死。”

亚尔维斯呆了呆，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少年伸出了手臂：“看，这是克莱尔的诅咒，她恨我，不想让我活下去。”

亚尔维斯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少年伸出的那只手臂上，一块红色红色的印记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并随着时间的流逝，印记开始慢慢扩大，青色的血管凸起，显得格外的可怕。

起先只是到手臂，后来到了脖子，最后，甚至连许凛的侧脸上都开始出现印记的踪影。

“……为什么不告诉我？”

黑色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即将失去少年的恐惧感笼罩住他，他无措地想要上前揽住少年，可指尖在触碰到少年的那一瞬，却又停住了，他静静地站在，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却无法让亚尔维斯感受到丝毫温暖。

半晌，亚尔维斯终于轻轻地开了口，声音有些艰涩。

闻言许凛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印记发作时，许凛感觉身上的骨头像是一寸一寸被人打断，可尽管如此，许凛却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许凛弯起了眼睛，疼痛的感觉开始减弱，可许凛的呼吸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无力。

他要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许凛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盯着亚尔维斯看了很久，但最终，许凛没能说出任何怨恨的话。

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只是不想让

自己死前还被仇恨所侵蚀，那样太难看了。

于是许凛便只是笑了，指尖轻抚过亚尔维斯的脸颊，似留恋也似冷漠，苍白的唇张了张，许凛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亚尔维斯，再见。”

少年的声音消散在风中，亚尔维斯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身体化为荧光消散，少年甚至连尸体也无法留下。

亚尔维斯试图抱住少年，似乎这样，就能挽留住少年，可荧光还是从他指缝中穿过，朝着天空慢慢散去，亚尔维亚发疯似地握住那些荧光，可最后，天台上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亚尔维斯什么都没能留住，不……似乎也不能这么说，视线下意识落到一旁，原本盛开得极其灿烂的翠羽此时却像是耗尽了所有生命力，开始凋落，枯萎的花瓣从花盆里飘落，象征着翠羽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亚尔维斯忽地就记起了，翠羽的花语——绝望的爱以及……复仇。

所以……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报复吗？自从少年知道自己中了诅咒活不下去的那一刻，复仇就已经开始了是吗？

的确，若不是亚尔维斯，少年不会绝望，也不会在绝望中转变成异族。更别提中克莱尔的诅咒。

少年的确有向亚尔维斯复仇的理由，牵了牵嘴角，亚尔维斯试图露出一个苦笑，试图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埋怨少年的狡猾，好似只要露出无所谓的模样，少年知道自己的计谋没有成功，便会生气地再回到他身边，可最终，亚尔维斯没能做到，少年消散的那一幕死死地烙进了亚尔维斯的脑海中，亚尔维斯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花盆，泣不成声，他终于意识到，他大概，永远地失去了他所深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