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妈妈很年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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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微微惊讶于自己上一世从来没注意到过罗晨风的情绪变化，可能当局者迷？抽离出来，就感觉是看着一群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

刘依依问完数学题，又转过来问梁微微英语题。

梁微微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刘依依类似的问题能问好多遍，多到梁微微闭上嘴巴微笑地无声拒绝她。只是上课铃声响了，刘依依忙不迭地道谢，自然没注意到梁微微的变化。

中午妈妈接梁微微回家，在校门口，微微一眼就认出了年轻的妈妈，此刻的妈妈，也就比上一世的梁微微大了五六岁，看上去特别亲切，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般。

接到梁微微，妈妈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开车，整张脸都在发光。

上一世的妈妈，给梁微微的印象是歇斯底里唉声叹气的，似乎生活中从没有什么值得高兴。高中时期，妈妈更多的是沉默、不愿意与梁微微交流，或者说梁微微不愿意与妈妈交流，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各处一室各顾各的。

上一世出事前的周末，妈妈跟爸爸约好的事情，临了爸爸找了借口开溜，妈妈生了好大的气，梁微微刚从婆婆家回来，带着女儿玩耍，听妈妈说好生气。微微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拿爸爸的错误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妈妈说她懂，但是她生气忍不住。可能更年期也有关系，虽然梁微微一直觉得，妈妈自她有记忆来一直都是处于更年期的样子，那么易怒，那么暴躁。明明是处于好意，但是最终总能开骂，让人没法去接受妈妈的好意。

梁微微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孩子爸爸也偶尔会这样。孩子爸爸总爱熬夜通宵，第二天到中午才能起来，稍微让他做点事就说自己没睡好头疼。然后梁微微就会唠叨早睡早起，可他哪能听进去，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让梁微微也发火过，最终总是不欢而散。后来梁微微寻了自己爱做的事情，即使出了很大的矛盾，也只是面上生气，转脸就忙自己的事情去，没把矛盾往心里放。

“想什么呢？”红绿灯停下来，妈妈扭过脸来，好心情地问。

“想着下午去哪里逛。”梁微微去看窗外的风景，与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回家简单地吃了点，妈妈做了几个小菜，跟梁微微炫耀说，都是她自己种的蔬菜、养的鸡生的蛋，大清早天还没亮摘来的菜，如果梁微微想吃肉，就能去院子里宰一个。

梁微微哈哈大笑，夸赞妈妈心灵手巧，几碟子蔬菜全部吃干净。

妈妈原先是厂里的会计，后来爸爸自己独立门户，妈妈就辞了工去给爸爸厂子帮忙，等到一切都上正轨，就功成身退回了家。其实梁微微心里明白，妈妈和总助不对盘，可是她又不忍心逼迫爸爸，索性眼不见为净。但是，心里的委屈却无法排解，想回原先的厂子继续做老行当，又咽不下那口气，来来回回地倒是把梁微微送进了全市第一的小学到全市第一的初中到现在全市第一的高中。爸爸当时喝醉了酒，红着眼睛感谢妈妈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可没过多久，梁微微眼见着两人大打出手，爸爸开始夜不归宿，妈妈变得阴沉易怒，连带着对梁微微也开始喜怒无常。

梁微微看着妈妈的时候，总会想起，上一世妈妈为了维护两岁女儿，跟自己女婿打起来的场景。不知道现在的妈妈会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

“妈妈，我上次看到有人教训小孩子，才两三岁的样子，趁老婆不在家狠狠地把小孩弹得满头是包，然后他被他丈母娘痛打一顿。”梁微微看妈妈心情好，像是突然八卦起来。

“小夫妻教训孩子，有丈母娘什么事情啊？”妈妈开始收拾餐桌，让梁微微把碗筷放厨房里去。

“丈母娘白天替他们带小孩嘛，他们一起住在丈母娘家里。”

“那是该打，住丈母娘家里，就不能这么嚣张，人家外婆一手带大的孩子，看被打了还不心疼坏了。”

“有道理！”梁微微很少在餐桌上和妈妈聊天，尤其是对什么现象发表各自意见。从小到大，只要爸爸在餐桌上，梁微微总爱跟爸爸聊天，因为爸爸通晓古今，见多识广，小微微就像是小迷妹一样崇拜爸爸。但到底有多久没见到爸爸了呢？梁微微坐着，歪着头默默地盯着爸爸的座位。

妈妈清理完厨房，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眼神一暗，悄悄退回去，又装作刚理好的样子走出来：“你是要休息会儿还是现在就出门买衣服？有想去的广场吗？”

“休息会儿吧，小睡半小时，我想跟妈妈一起睡。”梁微微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