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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一点让沈穆南记在了心中,又想起了白珠前来同她说的话,乔明珠手中有自己的势力,难不成那些势力被偷偷养在了什么地方?
院子再小也够她们居住的,安萧对于这种房屋并不意外,从前在山上住的也同这个差不多,就算是福贵了大半辈子,也能快速的适应。
被褥往上头一铺,还是能感受到床板的坚硬,沈穆南睡的不舒服来回翻身,睁大眼睛望着屋顶的房梁,拍了拍身边的郎君,“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被妻主那么闹腾安萧也睡不着了,干脆陪着她聊一会天,来到这里后妻主便焦躁不安的,让安萧很是担心,住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总不能都是这种状态,便耐心的询问,“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起来沈穆南就来兴趣了,声音的稍微大了一些“乔明珠不像表面那么无害,我多年从商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还有这能力?”安萧笑着将妻主拉躺下来,晚上还是冷的,特别是白天还下了场雨,给她被子盖严实了。
“我真的感觉出来了,特别是今天在院子里看见的那花瓷瓶。”沈穆南明显应为郎君的不相信而不开心了,作势要好好掰扯一番。
那事情安萧听她说过一遍了,就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瓷瓶被拿来装咸菜,也不清楚妻主为什么那么建议,但看模样是不能反着来。
于是乎道,“今天也才第一次见乔侍郎,不然你问问书儿有没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或许她比我们更加的明白?”
郎君说的有道理,沈穆南不再多思,拉高被子抱着郎君美滋滋的睡觉去了。
次日乔明珠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去找沈书询问情况,把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书,沈穆南难得的紧张,盯着他的表情以防有遗漏。
不提还没察觉,细想下来居住的这些天沈书也觉出些不对劲来。
不过应为对自己和孩子很好,沈书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母亲询问起来那也就告诉了。
“我有几次半夜起来看孩子们有没有踢被子,隐约间看见了乔侍郎的屋内有人进入,看衣着打扮好像是影卫。”沈书无奈的耸肩,“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好过多的询问。”
影卫…让沈穆南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乔明珠绝对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怪不得白珠要将她们放在这里,说不定金凤国动乱唯独这件小院子里是最安全的。
“对了,母亲见到白珠时,她的状态如何?”沈书眼睛亮晶晶的,好久没有听到妻主的消息了,信件也不过寥寥几封,实在是难抵相思之苦。
“我看着挺精神的,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沈穆南眯起了眼睛来,质问道,“你们两口子就是喜欢瞒着我们,什么都不愿意说,白让人担心。”
“母亲这也是不得已的。”沈书贴心的帮她按摩肩膀,讨好的说道,“等到事情都结束了,自然是什么都坦白了。”
遥远的京城没有那么祥和,白珠收到了苏雪准备动手的消息,这几日随时准备接应。
好在学院并没有到放假的时候,学生都在学院里头呆着,白珠清楚的知道战争中男性会被当成战利品任人宰割,她相信苏雪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难不保手下的士兵众多,有些人会管不住自己。
战争无法避免,那作为学院的院长,尽到最后一份职责。
白珠清楚的知道,就算是没有自己苏雪依旧会相伴着代替老国主的位置,对金凤国发起进攻,将从小在这儿受到的不公委屈全都一一讨要回来。
而白珠则是希望能活下来,不想不明不白死在金如意的手中。
两人互相帮助不过是互利对方,谈不上什么深刻的交情,天底下的帝王都是一般样,涉及到自身利益时便会毫不留下的下手。
寄信都是白珠单方面的寄给沈书,并不让他写信入京城,她能够托人保证信件不会被发现,但沈书那边不一定。
要是入京的信件被陛下的人拦截,看出了其中怪异之处,那会给事情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心思重晚上就容易失眠睡不着,常常到后半夜才能入眠,即便是喝了关溪文开的安神药物作用也不大,心病哪能那么轻松的医治。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白珠睡不着便披着外衣坐在长廊处赏月,晚风吹拂过脸颊带起丝丝凉意,蚊虫也在此刻冒了出来,看来得让下人开始驱虫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再不睡觉怕是明天要没精神,白珠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突然发现天边冒起了火光。
那颜色她再清楚不过,当年学院失火时就是这幅景象,不过失火的地点并不在学院的方向,白珠踩在了凳子上头,垫着脚尖向外面看去。
那儿好像是陛下建造了一半的炽阳楼,预计最快是一个月后完工,寓意都是知道的,给太女当作满月的礼物。
大火来的奇怪,怎么会将整个楼都点燃,白珠心下想到了一个人,苏雪。
白珠默默的回了屋子内,今夜注定是一个纷乱的夜晚。
果不其然如她猜测的一般,炽阳楼被烧毁后立马流言蜚语传了出来,说成什么样子的都有。
弄得人心惶惶的,觉得金凤国要完蛋了,陛下的奢靡遭到天谴,要改朝换代等言论纷纷冒了出来,且添油加醋说的越发的真。
第一百章
就算不去上朝, 白珠都能猜到早朝上金如意发了多大的怒火,京城内的官兵瞬间多了起来,在街道四处游走抓寻可疑的人员。
白珠自然也不例外的被盘问了, 只是从沈宅回去后一直呆在家中, 没有任何的嫌疑。
六扇门被陛下委任负责调查炽阳楼失火一事,高官家中的具体情况是江月月前来询问的,白珠见她愁眉不展心中有些许疑惑, “可是调查遇到什么困难了?”
“最大的困难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炽阳楼发生火灾后没有立刻封闭京城,也不知道纵火之人是否还在京城内。”
江月月如今成为了六扇门领头人物, 再也见不到身上的稚嫩气息,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像是一滩死水一般, 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杀戮。
“陛下心中焦急, 才会慌乱。”白珠假模假意的咳嗽了几声, “不过你们这样挨家挨户的搜索,怕是还没找到纵火之人,就搞的京城内人心惶惶的。”
“陛下下达旨意, 不得不从, 要是在规定时间找不到人, 那倒霉的可就是六扇门了。”江月月眉头拧的更紧了, 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烟灰的焦气,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着去下一家。”
目送着江月月的离开, 白珠轻轻靠在长亭的柱子上, 池塘内的鲤鱼浮在水中连动弹都懒得动,白珠拿了快小石子扔了进去。
噗通一声, 溅起了四散而开的水花,鲤鱼摆尾到处乱串。
如预想的一般京城哀生怨道,每日都要面对官兵的搜查,哪里还有心思开门做生意,生怕一个行为不当就被当成嫌疑犯抓入六扇门去。
太女的百岁宴照常的举办,皇宫内装点豪华盛大,白珠应邀前来。
宫门口搜身很仔细,一点不让可疑的物品进来,白珠双手放在身前抬头望着高大的宫殿,仿佛直冲云霄一般。
灯火阑珊,人头攒动,道路两边是手持灯笼的侍从拍拍站着,旗帜飘摇在上空,鼓声随着脚步一下下敲击。
再抬头是万千的天灯飘飞上空,为太女祈福。
白珠清楚的知道,这是金凤国最后的繁荣,一切如过眼云烟,只需要一双拨开云雾的手便能看见内在的残破。
“身体怎么样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许久未见的严文文,她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身型也消瘦了不少。
白珠上下打量了一眼,打趣的说道,“怎么比我这个将死之人还要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