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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马车缓缓停在了沈宅, 严文文极其震惊的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你不给我送回家?难不成要我自己走回去?”
上白珠马车的时候严文文就让自个的车夫先回去, 不用跟在后头等她, 就是相信白珠会先送她回去,谁能想到偌大的沈宅牌匾彻底击碎了受伤的心灵。
白珠理直气壮的下了马车,难得脸上露出了笑容, 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落单的走, 你肯定不会希望我出事情吧。”
一番话说下来让严文文无力反驳,无奈的点头道,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走就走回去, 全当锻炼身体了。”
这边白珠的笑意还没在脸上残留太久,步入院子迎面看见了等候多时的沈书。
寻常时候沈书会目送她上早朝后再回去睡回笼觉,一般白珠回来他还是睡着的。
今日就等着她回来, 眼眶通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 白珠瞬间就明白了男人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一下, 沈书气的想拿东西砸过去, 可左右摸都没能找到合适的, 憋的脸色通红。
“别生气, 我慢慢同你讲。”白珠上前推着轮椅将人带进屋内,心思转悠的极快, 想着如何能避免沈书再动怒。
“有什么好讲的?外头传遍了, 原来昨晚上回来的晚是被刺杀了!我身为你的郎君,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沈书垂下眼睛, 眸中带着化不开的忧伤和心疼,取出帕子擦拭眼泪,怒瞪了她一眼,“全都瞒着我,难不成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我就什么都不能知道?”
明白是钻入死胡同里去了,白珠一把子将人抱起来放到软榻之上,贴心的拿着软枕垫在沈书的腰后让他能够舒服一些。
她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而是牵住男人的手放在掌心中握着,讲述了昨晚上的经过,听的沈书小脸唰白的,紧张的手心冒汗,特别是知道车夫死掉后更加是害怕的反握住女人的手。
沈书虽然在商业场上摸滚打爬,见识到许多下三滥的手段,可唯独是没能见过伤人命的事情,以为这种事情最多在话本小说里头出现,谁能想到就发生在自己的妻主身上,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昨天回来后我没说,却是是害怕你担心的睡不着觉,还有是我自己都没能理清楚其中的情况,须要时间来冷静。”白珠见男人的态度不那么排斥后,勾起唇角笑了笑,“今天早朝我同陛下讲述了这件事情,陛下也很生气的要捉拿奸人归案。我连外交部都没去就赶回来向你解释,哪里是隐瞒着的。”
沈书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那些人没成功还会继续对你下手吗?”
“不清楚,不过日后我去哪里都会有专门的人保护,直到找到后背指使刺杀我的人。”白珠安慰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遭人嫉恨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从创办男子学院开始就不断的被人做小动作,说来惭愧白珠对此已经免疫。
只是她最担心的是会影响到沈书,万一那人狗急跳墙的找不到机会杀她,那身边的人开刀那白珠是防不胜防的。
“外面的局势看似太平,实则暗潮涌动,陛下大肆开展海外贸易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这段时间不要乱跑,就算是要出门身边也要多带些人,不要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哪里都要跟家里人报备,知道了吗?”白珠无比认真的说道。
越是这样说越让沈书担忧,“我这样子出门也是不方便的,只是你别再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沈宅为此加强了宅院内的守卫,增添了不少会□□的人看守北院,防止刺客趁着夜色潜入宅子里来。
六扇门说是安排人来保护白珠,实际上跟着她的就是江月月,一大早算着上早朝的时间就在沈宅门口等着了,绝不会让白珠落单一个人。
而白珠去上朝的这段时间确保是安全的,江月月会利用空隙去做自己的事情,而后赶在早朝结束前在宫门口等着。
白珠接受了不少同僚的慰问,关心她会被刺杀的事情受到影响,更加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目标。
一一的礼貌答谢,笑的脸都酸了,白珠不由的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在不远处吃早膳的江月月立马站了起来,大口的将碗中还剩的豆浆喝完,大步向白珠走来,不忘将嘴角擦拭干净。
“今天怎么那么快?”江月月拉着她上了马车,“你是回家还是去外交部?”
白珠没有着急的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坐在前室同她并肩,侧头询问道,“六扇门没其他的人吗?让你耗在我身边?”
“保护当事人怎么能说耗时间呢?”江月月双手抱臂靠在车厢上,长筒的靴子踩在前头的木制挡板,“那名刺客什么都不愿意说,把时间都放在她身上才是浪费,说不准跟着你还能查到那些人露出的蛛丝马迹。”
江月月诡异一笑,压低的声音只够她们两个人听见的,“说不定那些人就混在人群中偷偷观察我们,准备找时机下手。”
白珠愣了一下,耳里涌入集市的喧闹声才回过神来,无所谓的撑着下巴道,“既然如此我得去一趟六扇门。”
“你去六扇门做什么?”江月月嘴上那么说,手下抓着缰绳驱赶马儿前进,路线是去六扇门的。
此时街道两旁喧闹的声音是最好的保护伞,只需要压低些声音旁人就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白珠漫不经心的笑了,手指绕着腰上的荷包穗子道:“呢觉得六扇门的地牢内是否有奸细?”
如果单说六扇门内江月月不敢确认,毕竟六扇门的人员许多,有一两个心怀不轨的也是正常,但看管牢房不是什么人都能担任的,全都是值得信任且无牵无挂不会背叛六扇门的人。
江月月坚定的点头,“看管牢房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
江月月一头雾水,但看白珠的样子选择相信她,既然不愿意多说那她也不多问了。
六扇门的地牢只在外头呆过,并没有进去过里面,这次江月月带着她进去没人敢拦着。
扑面而来的潮湿冷气在夏日里凉到骨子里头,白珠忍不住的哆嗦一下,越往里面走越暗沉,只能靠着通道两旁的火把照明,隐约间听见了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以及关在牢房里犯人痛苦的哀嚎。
每间牢房只有在最上面会开一个巴掌大的洞,让里头的犯人感受外面的阳光。
就算只是来这里走一圈,心上就忍不住的压抑,白珠眉头拧死,异常的嫌弃四周的事物,连触碰一下都是不愿意的。
剧烈的哀嚎声瞬间躁动了原本安静的地牢,原本被关押折磨的双目无神的犯人突然冲了上来,疯狂的拍打着栏杆,祈求放她们出去知道所犯下的错误。
“谁在哀嚎?”白珠不动声色的远离栏杆的旁边,免得被这群失智的犯人伸手抓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是那名刺客,在用刑让她开口。”江月月见白珠走路慢吞吞,不免有些着急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快速的带着人前往了地牢内另一处地方。
这间屋子更加的阴森恐怖,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的刑拘,有些上头还沾着干枯的血迹,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在人身上用是什么感觉。
此时中间的柱子上绑着一个女人,白珠一眼认出了是那晚动手要杀她的人,已经被各种酷刑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在吊着,就是这样要生无门,要死不能的状态,拷打出了多少的秘密。
“大人。”狱守放下手中的鞭子前来和江月月行礼,一下子就认出了旁边的人是白珠,“白大人还请放心,再多给几天的时间定然会将那贼人的嘴巴撬开。”
“死侍的嘴可不是那么好翘的。”白珠盯着满身是伤痕的女人,眼中闪过狠戾的走到她的面前,拿起桌子上的皮鞭子挑起女人的下巴,“睁开眼睛看看,想杀的是我吗?”
女人的头发被盐水沾湿,身上的衣裳也被盐水浸透了,只要稍微一动沾到伤口,那可就是钻心的疼痛。
只是迅速的看了她一眼就又垂下了眼睛,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与犯人靠的那么近,狱守不免担心会出现问题,想要上前去阻拦开被江月月阻止了,静静的看着白珠接下来会如何做。
“我想能够雇佣到那么多的死侍,应该是有专门的人培养你们出来,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能够死心塌地的卖命,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什么软肋在那人的手上,亲朋好友亦或者是重要的物件?”
白珠一边说着一边在观察女人的神情,果然即便是掩饰的再好,也不能控制住细微的表情,果然是有把柄在别人的手上,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手段多么的高明,最恐怖的是毫无软肋,如同穿戴上最坚硬的铠甲。
“六扇门的地牢内不会有人来救你,也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不过我想你也没打算活着出去,可惜了,明明是有生的可能,却偏偏要选择半死不活的呆在这里。”
女人冷笑,呸了一口,“花言巧语的想骗我什么?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