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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周围如此安静, 也不想再回想发生的不愉快,她需要释放压力, 需要暂时忘掉一切的烦恼。
待到缓过神来的时候, 再抬头是熟悉的青楼, 依旧灯火通明,里头热闹非凡。
只来过一次,但里头的男人都认识了她, 一提就是被郎君找来青楼的那几位贵人, 拽着耳朵领回家去了。
白珠对男人不感兴趣, 来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只有这里热闹, 撇开了缠绕上来的男子, 独自坐在大厅的角落。
沉甸甸的钱袋子甩在桌子上, 看的老鸨眼睛都直了,笑呵呵的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好菜好酒的上来伺候好, 可不能让大款跑了。
白珠撑着脑袋,菜是没吃几口, 空酒瓶倒是七到八歪的散落脚边。
周边围了一圈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拿不定主意。
天都要亮了,也要打烊休息了,可白大人醉瘫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就那么走了,万一人要出现事情,那可就不得了了。
想要去给沈宅递个消息,送消息的人还没走出楼里头呢,就被白珠扔的酒瓶差点砸破脑袋,是万不敢再有想法了。
老鸨摇晃着身躯走了出来,驱散了他们,趴在桌子上凑白珠耳边道,“白大人啊,天都要亮了,我们打烊了,要不我扶您上楼休息?”
白珠道眼神涣散,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看老鸨一个分成三个的在眼前晃悠,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开人。
“滚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手拿过桌上的酒瓶子,摇了摇,一滴都没有了。
楼上趴着看的,屏风后面躲着的偷窥的,见白珠步履虚浮的离开后,心里皆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人送走了。
侍郎府内,严文文用完了早膳,在郎君的协助下穿好了衣裳,站铜镜前看了又看,觉得新做的衣裳衬托的她格外的好看。
准备带着郎君回丈母娘家去,老人家来书信说想念了,作为合格的儿媳妇,怎么能不去满足老人家的念想。
只是没想到,刚踏出府门,一个蜷缩睡在柱子下的身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大过年的哪家叫花子跑来蹲门,也太没有职业素养了。
掏了点碎银子准备把人打发走,凑近越看越不对劲,大喊了一声,“白大人!”
钱阮青闻声也过来了,惊讶的站在旁边,立马让下人把东西收拾回去,暂时延缓回夫家的事情。
“大过年的,怎么醉醺醺的躺在这里?”不用凑近都能闻到酒味,钱阮青捂着肚子稍微往后退了一些,求助的看向妻主。
“看样子是吵架了吧,这小两口也真会挑时间。”严文文拍了拍白珠的脸,见她没反应只好把她扶了起来。
被拖拽着,白珠模糊的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儿是哪里,胃里头就开始翻江倒海,一阵阵的恶心感压都压不住。
“我这是新衣服,你可千万别吐我身上,不然我跟你没完!!!”话音刚落,呕吐声响起。
白珠胳膊挎在严文文的脖子上,半垂下的把胃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吐的是一波接着一波。
完事后,直起身来,抹了把嘴角。
指着脸色铁青的严文文,不知危险的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说完,人晃悠了一下,翻着白眼直直的倒了下去。
快把身上搓破皮的严文文终于舍得从浴房内出来了,怨气比鬼还重,坐在床边掐住白珠的脸,恶狠狠道,“赔我新衣裳。”
不贪污,拿死俸禄的严文文哪里能和白珠相比,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好不容易大过年的整一套上档次的衣裳,还没穿出去显摆就被吐脏了。
其实洗干净也没什么,但亲眼见识过污秽之物,就再也无法接受了,忍痛的扔了。
端着醒酒汤进来的钱阮青面露担忧,“还没醒吗?这是喝了多少啊?”
立马收回手的严文文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挠了挠面颊,要在郎君面前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故作深沉道,“我认识白院长那么久,没听说过她那么能喝的,一定是不小的事情。”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沈公子?”钱阮青秀气的眉头纠结的皱起,拿不定主意,只能让妻主来做决定。
虽然对于新衣服被毁掉,严文文非常愤怒和心疼,但理智尚存,摇头拒绝。
“有家不归还喝得烂醉如泥,一定不是普通的吵架,等她醒过来自己决定吧。”严文文察觉到郎君的情绪不高,连忙过去安慰。
抚摸着他的肚子,轻声的哄道,“怎么不开心了?嘴撅的都快要挂油壶了。”
床上的人虽昏睡着,钱阮青依旧害羞的躲开了妻主的手,娇滴滴的瞪了她一眼,“沈公子很爱白大人,白大人也很爱沈公子,我想不明白两人会为什么事情吵成这样。”
“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严文文牵着人到了外屋,有帘子和屏风的遮挡,就不会让脸皮薄的郎君产生负担。
开心的摸着男人并不明显的小肚子,夹着嗓子道,“有没有把宝宝吓着啊~”
幼稚的举动引人发笑,钱阮青又觉得幸福的厉害,双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那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吵架吗?”
怀孕的人总是会敏感一些,郎中说是孩子在父体内,要多承担一部分的情绪。
要问就是没有,怎么着也不可能毫无事情的事情,将那虚无缥缈的事情。
“怎么会。”严文文极其坚定,压低声音俏皮的眨眼道,“我可不是会独自生闷气的人,你肯定也舍不得把我丢在家门外。”
这么说也是没问题的,钱阮青想了想,妻主不在身边一天心都慌的厉害,又怎么会把人赶走。
睡到了下午,白珠才睁开眼睛,恍惚间不知身处何处,脑袋疼的厉害,嗓子也极其不舒服。
只记得自己喝多了,又不敢在青楼留宿,出去后的记忆就全消失了。
这是谁的家?
白珠正思考着,有人推门进来了,四目相对之下,松了一口气往后一倒。
原来是被严文文带回家了,那就好,不至于沾上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
“可算是醒过来了,再睡下去天都要黑了。”严文文端着简单的饭菜放在桌子上,热腾腾的香味瞬间飘散开,唤醒了腹中的饥饿。
要不是钱阮青惦记着同沈书的交情,时刻的害怕白珠醒来后饿肚子,她才不会多管一下死活。
身上的衣裳不是出来的那一件,白珠警惕的捂着领口,盯着严文文看。
后者嫌弃的翻白眼,拽着人起来,“衣服是我给你换的,吐了一身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