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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王浑然不觉有什么,“那是自然,哪有那么多时间等雪化了,难不成你们金凤的骑兵不会在雪上作战?”言语中多轻蔑。
在场其余的金凤将领瞪视蒙古王,任由谁都不愿意被轻视,更有气性大的已经想上去单挑了。
江安卿轻咳一声,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金凤的士兵如何蒙古王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瞬间蒙古王脸色难看起来,还是公主时期,前任蒙古王挑衅过金凤,被当时带着黑甲铁骑的江安卿压离边境百余里,打的元气大伤,前任蒙古王也是在哪次战役中丧命的。
蒙古王脸色不善,却也只能隐忍,“那你想如何?”
“北羌地界你我并不熟悉,但孤这儿有个熟悉的人。”江安卿唤了日达木子前来,日达木子在看见蒙古王时肉眼可见的慌张,不敢往她们那儿靠近分毫。
蒙古王冷哼一声。
“雪中前行不是不可以,只要知道安全的路线,将鲁卡靼等人赶进冬季荒凉的山林中,不过七日就可过去收尸。”江安卿细细观察桌上舆图,舆图上是关于北羌地界的具体道路,哪怕是山路上面也有标注。
但始终是有遗漏的,这时候日达木子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他对于北羌地界了如指掌,更是在前北羌国主身边耳濡目染,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私密路线。
日达木子跪坐在矮桌旁,仔细的查看舆图上所标注出的地方,最终汇聚在一处山脉之上,那就是神山了。
而她们将鲁卡靼赶往的地方就在神山不远处。
“您还记得我同您说的那三条道路吗?”日达木子指着划过去,“其中两条可以通向你们将要把人围困的地方,不需要等待七日就能将其打的措手不及。”
蒙古王坐的不远,能看见舆图上的东西,特意凑近了些眼睛一亮,“只要把鲁卡靼杀了,北羌就安全,神山就能得手。”
江安卿沉默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日达木子所指出的地方,一条路是夹在两山之间的窄道,还有一条则是紧贴着山崖壁的小路,无论是哪一条都不能负担过多的兵马前进,唯一能去的只有几百人的轻骑兵。
但鲁卡靼即便是带兵逃跑,也带了足足五千人,倘若被察觉设下埋伏,几百人不过是眨眼间消失的事,更不用说地形对她们的不利了。
蒙古王见江安卿犹豫不决,着急道,“你堂堂金凤太上凰,不会害怕了吧。”
“蒙古王你可看到了两处地形的险峻,一旦我们被围困,一路人只能被俘虏,另一路人到可以跳崖自杀。”江安卿冷冷的说,目光却是看向日达木子,黑漆漆的眼中没什么情绪。
“本王当然知道。”神山就在眼前,长生不老指日可待,蒙古王不愿意再等,指着一侧有悬崖的路道,“我们走这条道,将那条还算安全的让给你,到时候找到神山,你别跟本王抢。”
江安卿沉默片刻,“好,等雪停后出发。”
蒙古王等不起,江安卿同样也等不起,这里不比在京城有地龙烧着火热,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因为寒冷的不适而开始疼痛,相信要不了多久她会疼的无法起身,甚至无法清醒的思考。
这样的消息一旦让蒙古王或者西凉国知道,她们绝对不会放过除掉她的好机会,特别是如今还同蒙古王合作,两处驻扎的地方不过几步距离。
江安卿还不能倒下,即便是倒下也只能是回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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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两日, 夜里才停下,轻骑兵集结完毕。
蒙古王带领三百骑兵从悬崖一侧的出发,江安卿和秋菊带着五百骑兵从窄道口前行, 裴瑛雪带领大军在正前方将鲁卡靼等人当内压, 后方则由江轻意左斗光守城。
黑夜里江安卿身穿重甲骑在骏马之上, 景一只能仰头看她,那么多人无法做出亲密举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都督!”江轻意不是第一次看母皇出征,却是头一次同母皇并肩作战, 脸颊泛起坨红,不清楚是激动的还是被北风吹红。
江安卿垂眸看着她,江轻意拿下手腕上的南红玛瑙给江安卿戴上, “女儿在这里等着您回来。”
南红玛瑙上还残留着体温, 江安卿没拒绝,掉转马头只留下一句话, “回来给你。”
黑压压的骑兵远去, 江轻意站在城墙之上目送,扭头看见了同样不舍的景一,月光下的眼眸中闪烁着水光。
在江轻意眼中景一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奴才, 尽管现在她心中还是那么想, 但能陪着母皇一路来到前线受苦, 舍弃京城繁华, 江轻意稍稍有了丝改观。
景一问,“这次结束, 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殿下?”
江轻意愣了一下, 听到最后那声殿下才反应过来景一问的是她, “西凉国最大的威胁就是鲁卡靼,她死了母皇就不用坐镇,西凉国不过就变成了一块难啃的骨头,不过是废点事就能吃下。”
“多谢殿下告知。”景一行礼。
他虽在凤主身边学过许多东西,但关于战场和国与国之间分斗关联并不全部清楚,有了长公主的一番话景一心有了个底。
知道这次结束后凤主就能回京,往后也能在京城内好好养病。
“坏了。”景一一摸口袋,他将凤主交给他保管的耳饰留在了丹阳县的宅子内。
凤主离开后不知道那宅子会不会遭贼,毕竟景一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新上任的张知县。
“殿下,小的回一趟丹阳县,要是凤主回来问小的,还劳请您告知小的去处。”得到回答景一不做耽搁,跑马厩牵出匹马骑上就离开了。
答应过凤主的事情景一从不食言,哪怕是一对耳饰也不可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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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积雪厚重,轻骑行军的速度不快,不过她们也不需要赶那几炷香,裴瑛雪在正面战场将鲁卡靼往内赶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还要避免有人趁乱逃离。
江安卿带兵走的道路两侧高山耸入云端,夹着一条羊肠小道只够五六个骑兵并排前行,实在算不上好地方。
黑漆的天空时不时飞过孤鸟,惊的峭壁上枯树沙沙抖动。
“看这天气,咱们过年是回不去京城了。”秋菊骑马走在江安卿身侧,“主子,臣可是想了许久冬日羊肉铜锅啊。”
“等回去,不用回京城也能吃到。”江安卿瞥了她眼,笑道。
笑意却没能在脸上停留太久,这儿的一切本能让江安卿感觉不安,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让所有人戒严,不可放松警惕。”江安卿停下,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更加狭窄的山道,“拨十名轻骑前去探路。”
“是。”
秋菊吩咐下去,很快十名轻骑整装完备,向着前方而去,走了一段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江安卿没动,抬头山上的景象看不清楚,黑乎乎的一团。
“主子您要是不放心,臣去看看。”秋菊明白江安卿的担心,身为将者六感也是重要判断的依据。
江安卿不愿意上前,同样不希望秋菊上前查看,但身边只有秋菊能信任,做事让她放心,郑重道,“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