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40-50
景一来的快速,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站在江安卿不远处低头擦拭干净脸上汗水才走上前,“凤主,您找我?”
“不是说身体需要养一段时间,你这是跑去哪里了?”江安卿问。
“小的见春日里蝉鸣惹人心烦,带着几个宫人粘蝉呢。”景一如实回答。
江安卿看了他一眼。平日里脸色苍白总给人一种阴柔之感,现下热气蒸腾的双颊泛着红晕,五官多了艳丽之色,特别是那双只看着她的眼睛,很让江安卿受用。
说话的语气软了不少,“往后这些小事吩咐给下人去做就行,何苦大热天的顶着太阳。”
“喊你来也没什么大事,你毕竟是救了长皇子,孤赏罚分明。长皇子惦记着你的救命之恩,想要你去侍奉他,你可愿意?”江安卿一瞬不瞬的审视着。
“凤主!”景一如临大敌的扑通跪了下去,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眼眶说红就红了,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小的只愿跟在凤主身后,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景一低垂着脑袋,自然看不见江安卿眼中翻腾的复杂。她不开口说话,景一就一直跪着不起,互相僵持着。
忽然江安卿想开了似的,走下罗汉榻亲自扶起跪倒在地的景一,托着他的胳膊,笑的如沐春风,“孤不过是说了两句,最终选择权还在你,怎么这就哭鼻子了呢,让外人看见倒是笑话景公公脸皮薄了。”
江安卿拍了拍景一的胳膊,“既然你心在孤这儿,孤也承你的情,替你回绝了长皇子的橄榄枝,继续安心呆在孤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43 043
◎晋江独家首发,保护原创请勿转载。◎
常乐和杨琪任命前往京城外迎接蒙古王的到来, 礼数周全不得怠慢分毫。
京城的百姓听闻此事,无不好奇传闻中的蒙古王样貌是否如说的那样魁梧,更多的则是想看看, 传出许多令人咂舌之事的人来金凤是做什么。
一早江安卿便起来洗漱更衣, 内务府送来了新制的礼服, 外袍上绣着繁密的花纹,上头镶嵌着珍珠作为点缀,头上的凤凰正中更是一颗拳头大小的东珠,金银围绕镶嵌其中, 熠熠生辉。
华贵的衣服首饰往往会将人压的毫无光彩,黯然失色,可偏偏江安卿眉眼的艳丽及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肃杀冷意, 比冷冰的珠宝更让人心惊。
宫里宫外对蒙古王的到来绷紧一根神经, 唯独江安卿因着早起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任由冬香在脸上涂抹胭脂水粉。
“蒙古王入宫后, 派人严密盯着, 跟随前来的随从一个也别忽略。”江安卿红唇轻启,“你和秋菊就别跟着我了,今天就景一伺候着。”
冬香秋菊虽自小跟在江安卿身边, 当作侍女使唤, 但她们入了军营立下了功劳后, 在外人面前的身份自然是不同的。私底下依旧是主仆照顾着, 但去宴会等地方江安卿是不用她们跟着的。
“日达木子的礼服送到了吗?”江安卿问。既然蒙古王所来的目的是为了日达木子,自然是不能将人藏着掖着。日达木子前来金凤时所带的行李并不多, 后添置了不少, 却没件像样的礼服。
半个月前收到蒙古王的来信后, 江安卿就命内务府赶制衣裳了, 一切按照北羌国的服饰要求制作,算是给足了面子。
冬香道,“您放心,一早就给送过去了,且安排了人给他洗漱打扮。”
·
太和殿内江月谷居于高位,听手下的人汇报一路上所发生的事,蒙古王心中桀骜,但到底不敢在金凤境内有出格的举动,刺挠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算了。
只是蒙古王手底下的骑兵一个个身材高大强壮,骑着马在京城内比赛跑马,弄翻了不少摊铺,一时间拿不准要如何对待。
帝王的心情不秒,底下汇报的人说完低着头不吭声了,暗自抱怨这都什么事啊。
偌大的太和殿内针落可闻,侍奉的宫人紧张的鼻尖冒出细密汗珠。
翠巧弯着身子站在陛下的下方,“蒙古王手下的骑兵若是没有她的话,怎么有胆子在京城境内肆意跑马,就是仗着咱们不敢拿她如何,来这儿耀武扬威。”
“朕如何不知晓,蒙古国不容小觑,朕计较了岂不是说朕心胸狭窄?”江月谷握住了扶手。
两国表面交好,不过是仇对开战的成本过高,实则心里谁都不服谁,没找着机会呢,找着机会一准的要挑刺膈应。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江安卿在景一搀扶之下走进太和殿内,“孤一进来便觉着气氛不对,何时扰陛下烦忧?”
“母皇。”江月谷站起声,快两步走下台阶,其余的宫人官员纷纷行礼参见太上凰。
景一退到后面,由江月谷扶着江安卿到位置上坐着。
“烦心事不如说给孤听听,说不准孤能解决。”江安卿见台下的官员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心中发笑。
已登上皇位那么多年,掌控权利的欲望日渐增长,江月谷压住心底不适,缓和笑容的一一道来。
“本不是什么大事,朕派人去安抚百姓,赔了摊位的钱就行了。”
江安卿没及时否定江月谷的抉择,而是反问,“陛下觉得金凤和蒙古国开战,有几成胜利的把握?”
“女儿觉得五成,若是在初春之际开战,大约有六成战胜的可能。”江月谷分析。
蒙古国本质上还是游牧为主,耕田种地的人少之又少,一到了冬天便是在家中休养,繁衍后代的时候。
开春时节草刚长出来,饿了一个冬天的马匹瘦弱无力,各处的运转活动刚刚开始,便是游牧最为薄弱之际。
“陛下既然知道金凤跟蒙古国不相上下,怎么人都闹到眼跟前了,还想着息事宁人?”若说天气下敢如此跟女帝讲话的,怕也就太上凰一人了。
江月谷绷着脸,神情算不上好,“母皇有所不知,赔百姓摊铺的钱不过是鸡毛碎皮的小事,但若是追责让蒙古王觉得朕心胸狭窄……”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能懂的自然明白。
“都下去吧。”江安卿叹了口气,宫人自觉的离开,下头跪着的官员看见救命稻草一样麻溜的退下了。
无了顾及,江安卿说话直白了不少,“陛下,话语权不是让出来的。蒙古国多年前是散落在草原的游牧,没有经过礼义廉耻的教育,退一步,她们就敢上前撕下一块肉。”
景一站于江安卿身后,静静的听着,跟随多年多少知道些当今女帝的性子,有野心,但瞻前顾后的太过于束手束脚,导致生出了优柔寡断之感。
怪不得凤主一直没法子完全放权,前前后后的为江月谷盯着。
“那依母皇所见,朕应当追究此事,向蒙古王的那些骑兵追责。”江月谷道。
“陛下要时刻记住,你的脸面就是金凤的脸面,千万的士兵驻守在金凤各个要塞,为的不是看见女帝被他人欺辱,依旧忍气吞声。”江安卿耐着性子,“且按照孤说的做,不必直接下旨责罚那些骑兵,而是让蒙古王替陛下惩罚,赔偿受到伤害的百姓。”
江月谷,“朕知晓了。”
·
很快有宫人来报蒙古王带着人来了,只见一位身量极高的女人大步走进太和殿内,身上穿着的是绸缎和动物毛皮缝制的衣裳,脖子上带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各种漂亮石头,每一颗浑然天成,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