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20-30
只見昆侖派一衆年輕弟子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人群後方,一位青衫玉面的溫潤少年執劍走出,滿面喜色來到陸時鳶身前站定,語氣中透出難掩的欣喜:“陸師妹,當真是你!你上昆侖怎不與我說一聲?”
“自三年前聽聞你被邺都那位女君抓去,我就一直憂心你的安危,這幾年來,外界盛傳那鬼面女郎将你擄去不過是貪圖容貌色相,你……”聽這位昆侖派少俊話說到一半,陸時鳶忽然猛地咳了起來。
眼前的少年見狀不明所以,還以為陸時鳶是哪受了傷,連忙關切。
反倒是一旁的商姒半虛着眼眸笑意不達眼底,她任由陸時鳶在自己面前自導自演,只勾了勾唇角,音色微涼:“時鳶,嗓子若是實在不舒服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
“亦或者,讓你這位師兄給你看看?”
若說前半句話的時候陸時鳶尚覺得還好,可那後半句話就如平地一聲雷,炸得她瞬間頭皮發麻。
陸時鳶立時直起腰來,驀一下就停止了咳嗽:“不用了,阿姒,我突然又好了。”
v章三合一了,這幾天的更新時間都調整到晚上十二點。
本章留評給大家發個小紅包,畢竟正劇仙俠這樣的題材本來就挺冷的,非常感謝一直看到這的你們~
心動
也是這一句,少年才有空注意到陸時鳶身邊還站着一位:“陸師妹,這位姑娘是?”
“她就是你方才所提貪圖人家容貌與色相的邺都女君,對吧,商丫頭?”見這邊有熱鬧可湊,林霄擺脫昆侖派那群長老三兩下就跳了過來,沖着面前這位自己的不知道第多少代徒孫嘿嘿壞笑,“小子,你是誰的徒弟,怎麽這般沒眼色當着人的面說壞話,誰教你的?”
說着,他伸手大大咧咧搭上少年的肩膀,用不大不小的音量湊到對方耳旁,“悄悄”開口:“別怪師祖沒提醒你,商家的女人,個個心眼都小的很,你要是打面前這小丫頭的主意,我跟你說,得藏嚴實點千萬別叫……”
掩耳盜鈴的把戲,在場的衆人各個耳聰目明,将林霄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昆侖派衆人更是滿臉尴尬,可讓他們沒轍的是眼前這位輩分太高,他們甚至無法出聲訓斥。
待林霄一番“理論”說完,這才注意到商姒面上已經冷下來的表情,于是整個人緊忙又退到了稍遠一點的地方,似是怕極了商姒會殺人滅口的樣子。
自從百年前那次以昆侖為主場的論道會以後,昆侖派就很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各門各派有頭有臉的人物一一在他們的地界上出事,包括妖界來人在內……平日雖總說着人妖不兩立,可這些妖族世家的子弟在昆侖派的家門口險些被人用大陣誅殺這事,後續還牽扯着一堆麻煩事。
雲卿這個現任掌門與一衆長老被攪得頭大,好在山上可居住的空房也夠,這些人在這休養個十天半月以至痊愈不成問題。
除此以外,最令他們無可奈何的就是林霄的态度了。
“師祖,您老人家從咱們藏寶閣裏偷走了那株萬年何首烏也就罷了,若不是那株靈藥突然開了智,也不會引起這麽多事端,于情于理您都應該出面和兩界人士解釋一下才是。”在外肅氣凜然的昆侖派掌門一大把年紀了,白發白須,偏偏跟在一個外貌看似不過弱冠的少年身後眼巴巴地求着,還一口一個師祖。
這情形,要多怪有多怪。
可林霄并不買他的帳,甩甩衣袖,還覺得自己這個後輩很煩:“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往前走了兩步,他又回過身來叉腰大聲數落跟在自己身後的雲卿:“別以為我不知道,小雲道子,你就是想讓我出去背黑鍋!再說了,我拿自己家的東西那叫偷嗎,那叫嗎?那叫拿!”
昆侖山脈濃郁的靈氣外溢,原以為是有驚天靈寶出世,不想是這位昆侖老祖藏在在自家地頭裏玩煉丹游戲,以至兩界來人衆多,這才誤打誤撞觸發了誅殺大陣。
只是這個誤會太大,若沒個身份鎮得住的人出來好好解釋,昆侖派也無法收場。
偏巧林霄又是個油鹽不進的。
數落完自家人,他轉臉又朝侯在一側尚未開口的二人:“商丫頭,你也別擱這杵着了,有空你還是去療療自己身上的傷,那株萬年何首烏我說什麽也不會給你的,你雖為邺君,可手也還沒長到能伸到我昆侖派來吧?”
說完,林霄伸手指着自己身後的雲卿,直截了當:“我不管你和這老頭達成了什麽協議,有我在,他說了不算。”
話音落地,雲卿立時滿臉尴尬。
反而商姒好似早就料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她側目睨了一眼身邊陸時鳶,彎了下唇:“林霄,我都還沒開口說我的條件,你就這樣着急趕人?”
“什麽條件?什麽條件我都不會答應,我什麽也不缺。”林霄擺擺手,一副“此事免談”的樣子。
“倘若我用一滴精血與你換呢?”商姒叫住欲要轉身離去的人,聲音清而亮。
空曠的主殿內,絲煙袅袅,其餘三人聽到這話反應各不相同。
林霄一雙烏亮的眼轉了又轉,嘿嘿壞笑兩聲驀一下跳到商姒身前,大膽開口:“你當真願意用一滴精血與我交換這株何首烏?”
“師祖!”
“阿姒!”
雲卿幾乎是與陸時鳶同時出聲,只不過前者的出口的驚呼中帶着明顯的無措和不敢置信,後者則是單純的疼惜。
精血對于商姒這樣的人來說不僅代表實力和修為,也代表着邺都皇族一脈身份,這樣的東西對于她這種脫離三界以外的人來說意義非凡。
自然,對于其它人來說這精血的價值也遠在萬年何首烏這等天地靈寶之上。
畢竟是可提升修為關鍵時候能救命的東西,加上還有其它妙用就不用說了,更何況林霄還是個煉丹師。
上一秒還說這“什麽都不缺”的林霄聽到這條件以後分明意動,早在千年以前邺君還是商姒的姐姐的時候他就打過這個念頭,不過苦于無門罷了,如今商姒自己送上來。
他沒去管出聲的兩人,只緊盯着商姒這張明豔貌美的臉,又問了一遍:“一滴精血換株萬年何首烏,就為了你身邊這小丫頭?”
商姒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似乎不太滿意昆侖老祖的措辭。
什麽叫“就為了”?
“她是我的妻子。”她一字一頓,眸色深了些。
微涼的音色落入陸時鳶的耳中,“妻子”這兩個字帶着能将人灼傷的炙熱溫度。
她半咬朱唇,眼中閃過掙紮與權衡,終于在此時也下了個決定:“前輩,這株萬年何首烏我們不要了。”
話說出口,陸時鳶也沒去看商姒是個什麽臉色與表情,她反手捉住對方的手腕,态度一反往常的強勢:“此番上山叨擾貴派,待阿姒傷勢複全我們便會下山離去。”
話是對着雲卿說的,可卻顯然是說給林霄聽的。
他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此刻看向商姒與陸時鳶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兩個因為意見不合而發聲争執的小情侶。
“無所謂,”林霄懶懶打了個哈欠,雙臂伸展開來順勢将雲卿撈至一旁,俊眉微挑,“等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商量好了再來找我,我随時恭候。”
說罷,他一手扯過雲卿的衣袍,将人帶離此處,嘴裏絮絮叨叨的也不知在念些什麽。
等到這二人一走,靈霄宮正殿內便又只餘下商姒與陸時鳶兩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