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九十九章
她更是惧怕 , 低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虎口 , 他纵容地任她咬他 , 甚至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 , 仿佛在告诉她没关系 , 他不会伤害她 。 很快她就感觉到血味弥漫口腔 , 他被自己咬出了血 …
血的味道终于唤醒了她的神智 , 她淅渐地清醒了过来 , 才知道是阿七在救她 。 她用手去摩挚 , 发现他的虎口被自己咬出了深深的伤口 , 鲜血淋漓 , 她喃喃地说对不起 , 是她不好 , 都是她不好 , 所以别人都不喜欢她 。 他
在她的掌心里写 : 你好 。
只有这两个字 , 她却嚎商大哭了起来 , 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
没有纱布 , 没有金疮药 , 她撕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给他包扎 。
“ 熄子 、 娘子 “ 如水的梦境中 , 膛胧的声音响起 。
谢昭宁眷开了眼睦 , 看到青坞带着女使 , 已经换起了拔步千工床旁的雾绣纱 , 擎着一盏烛台正叫她起床 :“ 卯正了 , 您一会儿还要去给者郎君请安吱 。“
烛火的光芒濮胧地亮着 , 而槛扇外的天 , 已经呈出了深蓝色 , 天快亮了 。
晖宁才发现自己竟在梦里哭了 , 迎枕已经濡涨了一片 。
她摸着迎枕的泪痕 , 轻轻地叹息 , 脑中还残留着梦境的荒院 。
每次她神志不清 , 都是阿七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 , 而她总是会把阿七弄伤 , 流很多的血 , 可是阿七从不曾放弃 。 渐渐的 , 她的性格才越来越稳定 , 也越来越少发病 , 若不是阿七 , 她早已死在了偏院中 。
如果师父不是阿七 , 那么阿七究竟在何处呢 。 他是不是仍然在受苦 ,
在被人欺负 , 等着她去找他呢
可是她曾找了这么久 , 甚至请顾思鹤都替她找过了 , 也并没有找到阿七 。 那么现在 , 她又能去什么地方找他 除非把整个汴京翻过来 , 她又何来这般的能力呢 。
青坞拧了帕子递给她 , 道 : “ 媳子可是忧心的缘故 , 您不要担心 , 这般多的风浪都过来了 , 您必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
青坞以为她在为父亲的事焦急 , 焦急倒也是真的 , 找阿七的事她暂时无能为力 , 还是得先解决了父亲的事再说 。 昨儿个竟忘了要去谢氏药行 , 今日是一定要去的 。 此事若不解决 , 任由蒋佘盛这般对付他们 , 他们就完了 。
她用热帕子略烫了烫脸 , 对青坞道 :“ 简单给我梳洗即可 , 请了安我们便立刻去药行 。“
青坞应嗒 , 昭宁坐到了妆台前 , 让青坞给自己梳妙 , 随即她又看到 ,
昨夜拿回来的棋盘 , 还摆在妆台上 , 古朴的金丝楠木盒 , 在烛火下光辉淡淡 。
晖宁又想到了昨夜听到师父竟然是反贼一事 , 心下仍然为师父不安 ,
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她说的话 , 不再想行刺的事 。
他昨夜虽答应了她绝对不
做 , 但此前他也答应过她 , 不是还是与别人谋划行刺么 , 当真是信不得他 !
即便师父不是阿七 , 但师父对她极好 。 不仅救过她 , 还给了她药救过母亲的性命 。 杜圣人用过的樱子和棋盘 , 这样好的东西 , 何况师父如此穷愁漆倒 , 真将这两物卖了 , 少说能换得几十贯钱来用 , 但师父从觉慧大师手里嬴来 , 还是给了自己 。
所以她待师父仍然会一如既往的好 。 也定要看住师父 , 切莫让他乱来 , 白白犯到禁军手里丢了性命 !
她吩咐青坞 : “ 将木盒收起来吧 , 同之前和那套棋放在一起 , 这东西有价无市 , 很是珍贵 , 你亲身保管着 。 “
她将浣花堂的事都交给了青坞和樊月打理 。
青坞应嗒 , 她梳头发的手艺好 , 一个垂云髻已经梳好了 , 而此时槛扇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 一缕晨曦的光落在了窗榴上 。
晖宁在樊月的服侍下穿了件简单的兰色宝瓶纹褚子 , 戴了两只莲纹玉篡子 , 正准备去正堂给祖父请安 , 然后去药行 。 却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
随即珠帘被女使挑开 , 红螺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 对她道 :“ 大娘子 , 郎君传您去书房 , 说有要事 ! “
晖宁心里一紧 , 眉头也紧皱了 , 又出什么事了 父亲竟一大早传自己去书房
难道蒋余盛竟变本加厉出手了 他做了什么 , 莫不成通过那位襄王殿下 , 直接打回了父亲的文书不成 或是又使了什么手段 , 令父亲失了官职
昭宁紧握拳头 , 顿觉愤怒翻涌 。 她们家 , 还有大舅舅家 , 遭此无妄之灾 , 实在是蒋余盛仗着攀附权贵欺人 。 真将她逼急了 , 登闻鼓她也不是不能敲 , 鞭答之刑就鞭答之刑 , 她就不信她若将天顶破了 , 还闸不出个公道来 !
昭宁立刻朝着书房走去 , 路上问红螺可知究竟是何事 。 红螺也只是听了小厮匆匆的传话 , 只知道立刻就要去 ,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却不清楚 。
父亲的书房并不在母亲处 , 而是在正堂不远的一座邻水的小院中 , 书房外遍植凤尾竹 。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 槛扇也大开着 。 昭宁从榆扇看进去 ,
只见不光是父亲母亲在书房中 , 祖父 、 堂祖父甚至大伯都已经到了书房里 ,
但是不同于上次满屋子的凝重 , 他们的面容带着欣喜在议论 , 可是又透着古
怪 。
好像并不似发生了坏事的样子 …
陀宁正在疑惑 , 父亲却一眼就看到了她 , 向她招手 , 示意她赶紧过去 。
父亲这书房修得极大 , 屋内此时罢了四五张圈椅 , 但是没有人坐着 ,
都站着在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