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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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染因戴着耳机，不需要，随便看看，便能读出单向可视玻璃后，辛永初的唇语——询问室内，辛永初正在长段长段地说话。

“警官，我杀人的情况交代完毕了，你们可以重调查汤会计的这件案子吗？”

辛永初人高马大，背却微微驮着，两腿垂直内缩，规矩得小学生面老师。

“汤会计叫汤志学，怡安县人，22年前，也就是1994年的9月18日，在家中被人用铁锤锤破后脑勺，当场死亡……”

纪询倏然一怔，看向袁越。

袁越平静的面色随着辛永初的描述发生变，眉头微微锁住，下颔线条向后紧绷，意识到了——是那案子。

纪询只顾着询问室内，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霍染因突然转了头，视线扫过袁越，再扫过，最后，扯扯嘴角：

属这两人的案子。

“这案子我记得。”询问室内，在辛永初反复恳求四五遍后，袁越开了腔，并非拿乔，只是这陈年旧案让心绪混乱，的眉心拢着，中间一道刀刻似的纹，“09·18碎颅案，悬案。22年前侦查技术不成熟，没能锁定抓捕犯罪嫌疑人，但根据间的另一位受害者的口供，行凶者是外来人员流窜至怡安县作案，汤志学当是怡安县一高教学楼在建工程的总会计，出候正值中秋节前两天，汤志学刚刚从银行里取了钱要工人发工资。当年的侦办人员综合考虑各种情况，猜测是汤志学从银行出来的候被凶手盯上，尾随一路至家中，家被人踩做了标记，最后遇害亡。”

“不是外来人员。”辛永初低声说话，口气坚决，“是赵元良和的伙，我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袁越旁边的刑警质问，“有证据

你什么不交警察？辛永初，从刚才到在，我和你说了多少遍，我们在审讯你杀人，不是在接受你信|访，你有冤情，我们也有办案流程，你在我们审讯过程中打岔不停求我们去调查另一件案子，无济。”

“我知道你说的说法。”袁越却道。

辛永初望着袁越，里突然迸出光来，这光是一座桥，使的信念飞跃过来，搭在袁越上：“警官，你知道这，那您一定明白我！”

“当警局有另一种猜测，熟人作案。”袁越说，“但最终这调查方向一无所获，不了了之。”

“就是熟人，就是建筑工人杀的！”一贯顺从的、老实的辛永初在候突然激动起来，但就算激动，的声音也不高，也顾虑着会不会吵到人，“这不是猜测，这是真的。我花了近十年的间，走访了全国各地八十多城市，跟踪过当和汤会计有关系的几乎所有人。直到一年半以前，我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赵元良酒后说自己有护符，里面是一张大团结，是发迹候留下的幸运钱——赵元良，就是当年汤会计发工资的一位农民工，也是里头少数几赚了大钱的大老板。我就是怎么发家的起了疑心，我调查发，的启动资金和这些年一直所说的在蓉城做小生意后炒股发财的经历根本不上。后来我又花了一年的间，查清了赵元良十年前，躲在蓉城八月的行动轨迹。”

“赵元良当年在蓉城的八月里，什么都没做，天天就是喝酒打牌，但的钱好像花不完，八月后还直接拿出了一笔九万块的巨额款项。家里就一老母亲，连老婆兄弟都没有，有钱来当什么农民工？有钱当年怎么一直让老母亲住在窝棚？这笔巨款的唯一的来源，就是杀汤会计得到的不义之财！”

袁越沉默不语。

辛永初所说乍听有理，细细一想，又根本不能作依据。

袁越不说话，旁边的刑警就开口。

这是位国字脸的中年

警察，语气严厉：“你嘴上说的言之凿凿，却无法拿出哪怕一份可以呈上法庭的资金流动证明。‘十年后查到行动轨迹’，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证据了？你靠这些‘证据’就擅自定了赵元良的罪，杀了，剥夺了宝贵的生命，辛永初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那张幸运钱。”辛永初紧张起来，说的是多年的心血，十年来的心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幸运钱上一定有汤会计的指纹或者dna，警官，你们验一验吧，验一验就知道我没在乱说了。我知道的，你们警察在很厉害，汤会计有习惯，哪怕钱从银行出来也不放心，一定要当场钞，粘口水拿手指钱，钱上一定有痕迹的，我看过书，教科书上写的很明白的。我，我放在摄影包里，没敢用手碰，怕污染了。”

国字脸警察和袁越面面相觑，袁越向审讯室外做了手势，示意鉴证科的前去采样。

国字脸警察大约也是恻隐之心涌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既然看过书，都知道这些了，什么就犯傻想去杀人呢，你杀了人，哪怕最后真的证明是杀的，法律都没办法替你口中的汤会计还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