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曹开文往事(1/1)

首发：~第23章 曹开文往事

那天背后聊人八卦被当场抓包，曹开文离开时的身影一直压在宋清音的心头上，她也不好真的直接去问曹开文，于是找了个借口约秦晏书来云水居品茗。

“二小姐怎么有空约秦某来此一聚？”秦晏书摩挲着茶杯，笑问。

“云水居得以顺利开业，还多亏了秦世子向我推荐了人。清音自是万分感激。”宋清音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暖玉棋子：“前些日子家母偶然得了这暖玉棋子，我便讨来借花献佛，将它赠予世子，以表感激。”

秦晏书接过棋盒打开瞧了瞧，说道：“举手之劳，更何况这也算是你帮了他们，答谢礼便不用了。”他将棋盒推回宋清音的手边。

“要的，要的。还是得谢谢你。再说我们家没人会下棋，这棋子放家里都浪费了。”宋清音有些为难，一来秦晏书确实帮了她的忙，二来，她还想着打听关于曹开文的事情，现在还在纠结怎么开口。

秦晏书见她坚持，只好收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二小姐。”

“世子，您觉得这云水居布置的如何，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宋清音还在想着要怎么把话题引到曹开文身上去。

秦晏书说道：“环境雅致，菜品丰富且色香味俱全。客流量也不错，小二引我上来时，我瞧着楼下大堂座无虚席，生意是相当好啊。”

宋清音冷不丁对上他含笑的双眼，愣了愣，这世子确实长得好，怪不得京城许多贵女都喜欢。她很快回过神来：“那还得多谢开业那日世子前来捧场，否则怕是无人知晓这一家新开的酒楼了。”她的视线落在了棋盒上：“开业那天，您和曹公子遇到了我哥哥和姜统领，我看当时你们站那儿都没怎么说话，没什么事儿吧？”

“你想知道？”秦晏书收敛了笑容，平静地看着她，原本摩挲茶杯的手也放下了。

“我就随便问问。”宋清音对上他的眼睛又急忙移开视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你不说也没关系。”

你可别真不说，说吧，说吧，我想听。宋清音内心呼喊道。

秦晏书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对曹开文好奇？”

“啊，不是不是，我……”没法，宋清音说出了实情：“好吧，其实是有点误会，好像惹他不高兴了，想了解一下原因，给他赔个罪。”

秦晏书倒是笑了：“这世上很少有事情能让开文真正放在心上的，或许他早已忘了此事。不过你若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宋清音兴冲冲的给秦晏书添了茶，乖巧地坐好，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秦晏书说道：“上次说过，开文的小叔没有走仕途，反而从了商，置办了不少产业，却又英年早逝，膝下无子，开文便继承了他小叔的产业。他虽没有他小叔那般高的经商天赋，却也将这些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三年前，开文去邺城管理那边的店铺，时任邺城刺史唐松鹤与开文的父亲兵部尚书曹明是朋友关系，唐松鹤见开文前来邺城，便盛情款待了他，吃穿住行无不奢华，甚至超过了京都的许多达官贵人。你要知道，开文虽然大手大脚，但是是有产业在背后做支撑的，而这唐松鹤只是一个地方刺史。开文当时写信告诉他父亲此事，曹尚书却让他别管这些，催促他办完事就赶紧回京。”

“过了几天，开文在邺城一家酒馆的雅间内与友人饮酒，外头忽然传来争执声和女子的哭泣声。开文外出一看，酒馆的老板是个小老头儿，被官府的人推倒摔在了地上，他的孙女是个极好看的姑娘，被人架着正往外拖。开文刚想开口制止他们，他的友人就一把把他拉回了雅间，让他别管这事儿。”

“是邺城刺史见色起意，强抢民女吗？”宋清音皱着眉头问道。

“开文当时也这么问的，可他的友人却告诉他，邺城刺史贪财却不好色，强抢民女实则是为别人办事。”

宋清音问道：“为谁办事？”

秦晏书答道：“唐松鹤这些年一直是太子的人。”

宋清音恍然大悟：“原来是太子。”

秦晏书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清音，陛下很喜欢很信任太子，太子做的事很得圣心。”

宋清音愣住了，倒不是因为秦晏书忽然喊了她的名字。他是什么意思？唐松鹤是太子的人，为太子办事，太子办的事让皇帝满意，说到底是因为皇帝好色，要广搜天下美人。她呆呆地看着秦晏书。

秦晏书叹了口气接着说：“开文不顾友人劝阻，执意要去帮那女子，刚出门，便看见那女子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场毙命，她的祖父见孙女惨死就要和官府的人拼命，开文去阻止，不防那老人家见拼命不得，便撞向了刀口，被一刀抹了脖子。”

“很快，开文回了京都，告知曹尚书他的所见所闻。具体说了什么，开文也没告诉我，只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大吵一架，随即开文离开尚书府，在一家酒楼喝得酩酊大醉，出来时又遇到了姜随的妹妹姜柔，或许是姜柔与邺城那女子有些像，或许是她们衣服穿得像，总之开文认错了人，一把抓住姜柔，要带她走。姜柔被吓哭了，姜随此时恰好赶到，以为自己的妹妹被欺负，将开文好一顿打，开文又死死不放手，姜随打得更凶了，后来还是旁边的随从将两人分开，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或者说是姜随单方面结的梁子，毕竟开文酒醒后去赔了礼道了歉，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从那以后，众人眼中的开文开始成了一个浪荡的纨绔子弟。”

“清音，开文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他虽是常常逛花楼，也只饮酒，最多听听曲儿，并不会逾矩。看着一直在吃喝玩乐，其实也做了许多事情。”

宋清音盯着茶杯，茶水清澈，如同一面镜子，倒映出雅间的部分模样，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不能看见全貌。她喃喃道：“或许他从未从过去走出来吧，或许他还经历了信仰的崩塌。”她又问：“曹尚书呢，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秦晏书不语。

宋清音说道：“我或许明白了，之前还遇到他把曹开文丢我爹那儿呢。人是多样的，不能单凭一两件事情就去评价一个人。不论如何，也不管他是怎样的人，至少关于上次的事情，我都应该向他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