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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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德自然不信，可又无确切理由反驳，只能盯着霁长宁，半晌，开口道：“开个条件吧，大家都听着。”

蠢钝自大如招摇山行德也有如此头脑清楚的时候，霁长宁差点以为她要自己说出“条件”二字了。但表面上她却疑惑地皱眉：“什么条件？行德仙尊，长宁虽允许你方才的无礼，不代表你可以这样一直下去。你前来拜访不安好心就罢了，莫要扯上其他二位。”

“就是，行德，你少说些话。”玄灵见霁长宁将他撇开，立即应声附和道。

行德：“玄灵，你也长不了我几岁，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长宁仙尊不正是拿明悟真人回来一事，威胁我等对付十二影吗？”

“胡说八道1忘忧听了半晌，终于坐不住了，拄着禅杖哆嗦着站起来，像是气极，“行德小子，莫要自以为是一宗仙尊，就信口开河！何为威胁我等？长宁仙尊百年来对付魔教中人尽心尽力，又怎会用一个叛门之徒威胁！再说，对付十二影，本就是我仙宗之人应尽之责，谈何威胁1

“正是如此，我等对付十二影，本就是责任之中的事，行德，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玄灵也道。

行德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家伙，难道不想献祭仙童，而推给长明宫的人中没有他无相峰和四季城吗？这是在干什么，现在装作一派清高的样子，让他招摇山畏畏缩缩心思龌龊得像个笑话？

“忘忧！玄灵！你们两个……”行德正要动怒，便见其门下大弟子云秀拉了拉他，一派赧色，“师尊，这是真的吗？我们还以为你与师叔叫我们来长明宫打探明悟真人的消息，是想弄清楚当年断肠谷的事情，原来不是啊，你们几位师尊是在……”

这话虽说得小声，但也足够其他人听见了。

四季城的弟子心中也是这个想法，这下被道破，个个盯着自家师尊。他们知道明悟真人断肠谷突然反水一事，可后来随着定慧真人的入魔，传说渐渐又起了变化，说明悟真人是早就发现了定慧真人是魔修才这样做的，总之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在他们心中，哪怕现在仙风不像从前那般纯正了，可是仙道双侠仍旧是一个很美好的传说。长明宫作为仙道双侠所在仙宗，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仙宗之首。

无相峰的弟子一向寡言，此时闭目在后，完全不知其心中所想。

“行德1玄灵大呵一声，“是不是这些年人间的铜臭气让你忘了当初为何修仙，现下你是在给弟子们传授些什么1

行德没想到自己弟子云秀会这样问他，突然还有点懵，许久才在对方有些心碎的眼神中回过神来，转头盯着从刚刚开始便一直静默不语听着他们争吵的霁长宁，暗叹拿捏人心真是好手段。他清了清嗓子，收起戾气，重新笑起来：“对不住，各位，方才是行德失态了。行德只是听说明悟真人回来了，太想见她了。近来又被十二影太过猖狂而困扰，才一时口不择言，还望各位海涵。”

霁长宁倒也不是那么不给面子，这本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戏，顺着台阶就下了：“行德仙尊这些年虽与人间往来颇多，但内心清明，孰是孰非，孰善孰恶，自然分得清的。从招摇山连夜赶至长明宫，一路无休，累坏了，脾气大点，也无甚妨碍，长宁并未往心里去。只是，如忘忧前辈所说，这对付十二影，确实该是诸仙宗共尽之责埃”

“长宁仙尊实在是太过谦逊了，”忘忧叹气，“老道自然是至死都不会放过十二影那群人1

“忘忧道长说的是，原本就是打算来的，没想到早几日，就和诸位都碰上了。”玄灵道。

行德内心直翻白眼，心想到底谁在信口开河，这话让明悟真人听到，岂不得笑掉大牙。不过，看霁长宁这架势，想必明悟真人是真的回来了，只不过由于还魂没几日，还无法见人，而十二影又攻打在即。这样一想，原本不打算帮忙的念头又有了转变，帮就帮吧，只要不尽心竭力，最多受点小伤，让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去挨十二影的教训。

“是了，行德也没想到会碰上诸位。不过既然都来了，就留到腊月十九吧，算算日子，后日，也没有几天了，”行德道，“届时行德及门下弟子一定会尽心竭力。”

自然是会尽心竭力了。你们不尽心竭力，十二影也会打得你们尽心竭力的。霁长宁面上微笑，心中不禁冷哼，如果长明宫没了，剩下的软骨头又何须用打的呢？这些人总不至于当着自己弟子的面向十二影求降吧。

届时惨象之下，她再服“归心丹”，就赌见了眼泪的闻寻雪是不是真的忍心了。

可不要怪她啊，她只是立场如此而已，长明宫与十二影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不好了！师尊！不好了1门外忽然传来了符玉的叫嚷，其身后跟着一群气喘吁吁、惊骇不已的弟子。

“不成体统，何事如此惊慌？”霁长宁站起来，皱眉道。

“十二影，十二影说话不算话，全部，全部攻上山来了1符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