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67章 定计荤草(三)
圣灵天不是掌中天下,并没有太过稳固的局势,所以圣灵百族中的绝大部分种族都趋近于掠夺与扩张,人族自然也不能例外。
若是人族内部的战争还需要标榜一番,但对于外部战争,整个人族从上到下都持有着十分明确的对外态度。
这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到五境以下修士穷极一生都望不到尽头,小到整个圣灵百族只有三分之一的种族能吃上饱饭。
战争,似乎成了眼下局势中最为明智的选择。
在这一刻,伍是狗突然理解到了圣灵天与掌中天下的区别。
作为更加‘真实’的天下,圣灵天中生灵的生存环境要比掌中天下恶劣的多,所以直接导致了包括人族在内几乎所有种族的本性好战。
像是四棵与公卓所商榷的计划之中,几乎不存在防守、修养、稳固、民心等字眼,通篇就只有两个字
进攻!
他们从一开始商讨的就不是什么人员伤亡、人手损失、战后休养这些常见问题。
而是如何在最有效杀伤敌方势力的同时利益最大化,换句话来说就是怎么从东边一路抢到西边。
你既要抢得快,还要抢得好,得在不影响荤草山谷计划的途中,尽可能的搜刮猪族路径上的一切宝物。
种族之争不言错对,现在的情况是,有人吃饱就一定会有人饿着。
在座的各位都不希望自己的族人饿着,所以最终饿肚子的一定会是弱小的一方。
“猪族三域不是有温、枯、沼三尊猪王吗?”
“要我说,咱们从温域出发,一路向西,先把温域猪王拿下,然后便是枯、沼两尊猪王,最后掉头直奔荤草山谷。”
一转眼的功夫,伍是狗几人已经走在了前往猪族的路上。
一路上四棵和公卓都表现的极为兴奋,喋喋不休的讨论着路线。
似乎这等开疆拓土之事,对他们这些从远古时期熬过来的老家伙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对此,公卓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吧,温猪王可以打,但是枯猪王不行。”
“一是那家伙本身就难缠的紧,二是处理完温猪王之后,枯、沼两者必然抱团,对行动不利。”
“袭荡三域本就是顺势而为,不能因小失大,还是要稳妥为上。”
公卓话音一落,四棵立刻开口反驳道:“可此等良机一去不返,再遇到就不知道又是多少年后了,何不趁此机会大大削弱一番猪族气焰。”
“咱们现在之所以能够大张旗鼓的对猪族开刀,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虎族二祖【青】再度对狼族宣战。”
“眼下狼族那边抽不出手,若不能趁此良机重创猪族,待狼族回归之时,局势又会回到最开始那般焦灼的模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咱们做的够多,日后儿孙们打起仗来才会更加得心应手。”
听着二人喋喋不休的争论,伍是狗也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一路上他们两个不知道第多少次重新辩论路线了。
四棵的计划很是激进,依他的意思,恨不得直接将诸族的三尊猪王全部斩于马下。
但实际上,只要不是二打一的局面,同为十一境是很难出现伤亡的。
四棵口中的拿下,其实就是把猪王打跑,然后去掠夺对方家里那些没法装入储物戒指的资源。
他指的并不是灵石、丹药这些方便存储的玩意,而是宝地、灵植之流。
想当年卫众生在世的时候,这种事情他们可一点都没少干。
由于形态的限制,所以储物戒指的大小是有极限的,而且还没法玩套娃,把储物戒指放在储物戒指里,所以土地这东西很难偷走。
但好死不死的是,卫众生的手里有三片建木树叶,哥仨一人一片。
每一片建木树叶能装万亩良田,注意它这个‘装’不仅仅是把最上面的那一层浮土挖走,而是往下百丈的土地直接连锅端。
而且这种事不光是三圣教在干,就连开天三祖之一的法祖也干,只不过他不露脸。
诸天百族里面干这种事情的不少,如果有生灵不干,那就说明实力不够。
圣灵天生态环境之所以千奇百怪,很大一部分都是托了这群人的福。
像是地圣教区的熔岩地脉,那三圣教领土是块平原啊,哪里来的熔岩地貌?
那炎魔之域的地脉之床被抠了个上千亩的大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硬生生拿岩浆给灌上了,对外说是炎魔之祖最近沉迷于洗浴不能自拔。
天生教区的万里龙云,虽然公卓总说那是人族土地里冒出来的,但那总不能真是人族土地里冒出来的。
别的不说,反正龙族号称的九十九万里龙云现在肯定是凑不齐九十九万里,最保守的情况下也只能是九十八万里。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如果有,那就一定跟某些家伙脱不开干系,你眼中的合理,很可能某些存在的心照不宣罢了。
走着走着,四棵突然回头对着伍是狗说道:“对了犬圣,咱们此行只求财,不能杀生。”
伍是狗一愣,不都要打穿猪族三域了么,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杀生?
当猪族都是傻子吗?一个个在那站着看着你抢它们东西。
楼惜文看出了伍是狗眼中的疑惑,附在它耳旁低声说道:“三头两个不算生灵,他们口中的不杀生是不能屠城的意思。”
“圣灵天有两个不成文的规矩,十境修士以上不允许对低阶生灵出手,十一境以上不允许在外族境内屠城,坏了规矩会很麻烦。”
伍是狗:
好一个三头两个的不算生灵,修为上来了之后都不拿一条两条的性命当命了是吧。
同时伍是狗也很清楚,哪怕它没有屠城的能力,但四棵还是对着自己做了个提醒。
估摸着应该是摸不准楼惜文的脾气秉性,毕竟这家伙往自己身边一站确实有点像个不管不顾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