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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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睡着时的呼吸浅浅的, 表情恬静。

这样一张脸会在多年后依旧保持着换发的青春。在电视节目上看到她时，她不是那么喜欢笑，偶尔有的也都是些很淡的神色。追寻影像留下的记录, 二十余岁的韩斯越带着锋芒毕露的锐利，其中还保留着一丝小任性，业内对她的评价是“太过自由和任性”，行业里容不下太过鲜明的色彩, 在那个时候，人们一贯最期望女明星是乖乖的, 安静的, 最好清纯而又没有太过显眼的特征。

只有这样, 他们才能够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想象填补在公司刻意留下的空白上, 才愿意为各种物品买单。

可等到三十余岁的时候, 韩斯越的面貌虽然依旧没什么变化，周身的气质却有了强烈的不同。她更加平静，淡然，就算是出现在综艺节目上, 也是喧闹画面中格格不入的一块。比起在摄像头下工作, 她看起来似乎更适合端着茶杯在庭院中休憩，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程森淼静静地打量着她。她侧着身，手腕枕在脑袋后，因为女孩已经熟睡的缘故, 她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看着她，观察她，像探索一道谜题一样对她的举动进行思考。比起韩斯越的二十岁，三十岁，现在在程森淼心中更深刻、更清晰的则是韩斯越当下的喜怒哀乐。

因为距离太过亲近, 甚至给予了程森淼一个错觉——好像这些喜怒哀乐都是因为她才出现。

就连女孩的眸光里，有时也会出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里面饱含着一种天真的暗示，这种暗示让程森淼感到阵阵心悸，让她轻易地就能够想起在走廊上的那个夜晚——她在相似的目光下顺从了内心的想法，差点就使得事情走向了难以预料的地步。韩斯越还年轻，可程森淼不一样，她总是忍不住想：

其实当一辈子的朋友也很好啊，只要韩斯越愿意当一辈子的朋友，程森淼就愿意以朋友的身份一直陪伴她。

是谈天说地的朋友也好，是日夜相伴的朋友也好，是彼此分享欢愉和无奈的朋友也好，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也好。都可以，只要能有一个长久相伴的由头，什么都可以，只要韩斯越愿意。

在程森淼的注视下，韩斯越依旧睡得很安稳。对于程森淼的内心想法，她自然也不清楚。早上起床后，她先睁开了眼，随后惯常地拉起喜爱赖床几分钟的程森淼，说：“起来了啦，不要再躺了。”

程森淼满脸困意地翻了个身，“今天是周日……”她有气无力地说。韩斯越只觉得奇怪：“昨天我们好早就睡了，你怎么还这么困，是不是睡多了？”

“不是啦……”程森淼耷拉着眼皮说，“我再躺一会会，”她费劲地伸出手轻推韩斯越，“你去忙你的，我就再躺一会……”念着念着，她闭上眼又没声了。韩斯越弯下腰戳了戳她的脸，躺平的程森淼纹丝不动的，愣是跟块石头一样，“等我忙完出来你就得起床了。”韩斯越笑了笑，转身就去忙洗漱的事儿了。

等程森淼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时，她已经能从房门口嗅见厨房飘出的稀饭香气了。关于这种清淡的甜香，程森淼曾经认为它是亲密关系的系带，它会委婉的体现出了一段感情不再只是荷尔蒙的分泌。如今它再度出现了——程森淼略带诧异地朝厨房靠近，韩斯越的背影渐渐出现。

她盛满了一碗稀饭，转过头时，看了程森淼一眼，说：“你好慢哦，”话语里头包含着打闹似的埋怨，“你看，我都自己做好了，要是等你来帮忙的话，我们肯定只能吃午饭了。”她盛好的粥碗放在桌上，又赶紧催促程森淼去刷牙洗脸。程森淼有些晕乎乎的，眼前的这一切很有不真实感，让她感觉好像还在梦中没有醒来一样。她走近浴室，里面放着新的杯子和牙刷，甚至连牙膏也挤上了。

程森淼好一会无话，她照着镜子，又搓了搓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等坐上饭桌，程森淼终于忍不住问：“斯越，你今天心情很好吗？”韩斯越抬眸瞧了她一眼，只是说：“还行。”她嘴上虽是这么回答的，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容。这种微笑有着微妙的距离感，如同隔着轨道一般，可她的眼神中却有一种瞬息变化的神采，抓住程森淼的视线的同时，程森淼好像听见一种拇指勾动，邀请她靠近的声音。

程森淼回过神后，立刻在心底唾弃了一番自己刚才的念头。不要乱想，注意分寸！她在心里告诫自己，随后闷着头开始用早饭。韩斯越反而不急，她撑着下巴凝视着程森淼，心事一圈一圈地开始在心底泛滥。

早上韩斯越发了短信给金悦诗，问的还是和昨天问程森淼一样的问题。既然金悦诗有了男朋友，那说不定会更有感触。韩斯越直白地问：“悦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哈哈，斯越，你是不是春心萌动了？哎呀，我就说你怪怪的，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快点告诉我啊！”隔着手机屏幕，韩斯越好像都听见了金悦诗欢快的笑声，她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追问：

“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起你的男朋友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韩斯越，你一定是开窍了！是谁~融化了你的心~你~又想起了谁~”短信“叮”的一声传进手机，韩斯越看后，脸上出现了笑容。她握着手机，放松了身体，枕在沙发上，也没等她回复，金悦诗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进来了。

“韩斯越！好啊你，有了喜欢的人还遮遮掩掩的，昨天怎么不直接和我说？”金悦诗开口直奔主题，非要韩斯越说出一个人名不可，韩斯越没急着说，只是轻声笑笑：“嗯……我想，应该是喜欢吧。那你猜猜，看你猜不猜得到。”

“你们高中同学我可不认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