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永远的奥古斯都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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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她先杀了父亲的管家，又一手设计了亲生父亲的死亡，还把小克劳狄乌斯推到面前挡刀，“梅塞纳斯说，你父亲才是好人。”

“立场不同，给出的评价也不会一样，”少年用那双漂亮的手把剩下的面包揪得稀碎，朝水面一扬，“你真的相信我父亲是好人吗？”

“不知道，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他担任过马其顿总督，任期内，还奉命率兵镇压过奴隶起义。那些奴隶都是斯巴达克斯旧日的部下，他们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沦为路标。晒干奴隶尸体的太阳，与照耀我们面前土地的太阳没有半点不同。”屋大维的声音缓慢而沉重。

“知道我的后名为何是图里努斯吗？父亲在图里击败了这群奴隶，元老院给予他极高的赞赏，令他有资格成为执政官候选人。于是，父亲给刚降生没多久的我取了这个名字，用来纪念自己的功勋。”

这时，一对白天鹅从远处游了过来，展开翅膀，用嘴巴啄走了碍眼的鸭子夫妇。

“既然如此，梅塞纳斯为什么会觉得，你的父亲是好人？”天鹅优雅而美丽，利维娅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的父亲曾任我父亲手下的财务官，受伤后才返回罗马，专门为罗马管理与东方人的交易，”少年靠回椅背，姿势慵懒，观赏起天鹅嬉水，“几个奴隶将他父亲绑走折磨了一阵，是我父亲带人救了他父亲。”

“任职期间，我父亲可以称得上是公正廉洁，无论是行省人民，还是罗马派去的官员，都很爱戴他。”

“这样一个‘好人’，却是起义奴隶的噩梦，”利维娅若有所思，“你觉得，奴隶、行省人、罗马人之间真的有区别吗？”

“奴隶与罗马公民的区别，恐怕还没有你和小克劳狄乌斯的区别大，”屋大维对她说，“奴隶中有好人，有才华横溢之人，更有阴险狡诈之人，罗马公民同样如此。城里的无业游民比矿山上劳作的奴隶幸福百倍，吃下去的食物却不如权贵人家的奴仆。”

“也许在神明眼中，所有人都没有区别，”利维娅调侃道，“前程再怎样光辉灿烂，终究不可避免走向

死亡。”

“说到区别，你知道你我父亲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少年转移了话题。

“我父亲可没你父亲那样的本事，他当过裁判官这样的高级元老，却没整出什么功勋。”

“他可有给你留下什么人脉？”

“克劳狄乌斯算吗？他的朋友，觊觎我家的财产。我都不敢指望他们未来能助我升迁。”

“朋友，”屋大维闭上眼睛，长睫盛满了太阳的金色，“是的，朋友。我父亲的朋友仍然留在马其顿军中，很有权势。从五岁起，我每年都会收到他们的问候信。”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人脉的用处。”

“帕提亚是犹太国的敌人，也是罗马东边的敌人，凯撒要攻打帕提亚，必定会逐步增加驻守在马其顿的军队。所以，你想到西班牙历练，在凯撒面前表现一通，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将来能顺利去马其顿？”女孩问。

“军队的支持比什么都重要，”少年没有否认，“不过，希律是一个意外，我并不知道现在和他打好关系，将来能得到什么回报，但是，我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我也不想放过任何机会，”利维娅几步走到湖边，用面包逗弄天鹅，想吸引它们上岸，“你拿了属于我家的东西，欠下了债，总得拿什么抵押吧？”

“你想要什么？”美景被她的身体挡住了，屋大维睁开眼睛，起身将折叠椅向旁边挪动了一些，重新躺了回去。

“你不会不同意，让我的人去帮梅塞纳斯的忙吧？毕竟罗马那么多帮派，你们人手不多，钱也不多。钱不够，我可以出钱，不过，你得保证各种事务我都能插得上手。”

“一言为定。”

天鹅摇动尾羽，伸长脖子等她喂食，嘎嘎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