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现实的残酷在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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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相处久了，方山林觉得和老林真的变成了老总和信任的司机之间的关系，他从结婚、生下方光溢，再到离婚以及方光溢上学，每一个阶段都有老林的参与，并且他还放心地让老林负责接送方光溢，丝毫不再对他有所提防。

而老林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不但出色地完成了一个司机应有的职责，还肩负起了帮方山林拓展业务的使命。有好几次方山林的业务陷入停顿，或是有些局面无法打开时，老林就暗中出面帮他摆平。

开始时方山林还以为柳暗花明是因为他和方山木一样有人格魅力，或是运气好，后来才知道是老林在背后的推动，他就对老林的依赖越来越深，不但不再认为老林是方山木的卧底，还视老林为心腹。

老林在帮方山林的同时，也在开展自己的业务，方山林对此也一清二楚，不但不反对，还将公司的一些业务转给老林。后来他也知道老林的影子公司不但在和乐水合作，还和曹启飞也有合作，并且曹启飞也对老林有投资有各种帮助，相反，他和乐水、曹启飞反倒各自为政，从来没有合作的基础。

方山林和乐水、曹启飞又有合作的需求，三个人似乎谁都不愿意接触对方，就导致合作无法达成，就让一些中间人得了便宜。现在好了，老林的影子公司成了三个人合作的桥梁，是一个缓冲地带，三人就心知肚明地借老林的影子公司互通有无。

老林的公司就得以迅速发展壮大了。

让方山林不解的是，老林在开始时还帮他处理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后来就只做正当的合法生意，不管他开出的报酬多高，老林都一概拒绝。既然说服不了老林，方山林也不勉强，就另外寻求出口，但有信任基础的紧密合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立起来的，更不用说畅通的渠道了。

足足花了三五年时间，方山林才又打通了另外的合作方，做到完全绕开了老林而不受影响。

有一次老林开车送方山林去机场的路上，向来不喜欢主动说话的老林一反常态说了许多话，他先是告诉方山林他的生意已经全部洗白，完全可以放到阳光下，不管是每一份合同还是每一笔税款，都清清楚楚，不会有任何疏漏。

然后他劝方山林是时候收手了，赚钱但不那么合法的生意，该扔就扔该放就放，钱永远赚不完，但一个人的好运和福分却会消耗完，别等报应来的时候后悔也晚了。

方山林没听进去，他现在的生意80是合法而正当的项目，但也有20隐藏在水面之下，见不得光。不是他不想放弃，他也知道有危险有隐患，但他放不下，一是利润太高太诱人，二是灰色地带的生意可以助力合法生意，让许多疑难问题迎刃而解。

可以说，20的灰色生意像是毒品，让人欲罢不能！方山林自认还算有定力有毅力，只能做到保持现有的规模，不再加大剂量已经是最大的克制了。

毕竟和乐水的30相比，他也算是不错了，不是吗？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能保证自己不受诱惑不动心？都不是神仙，都是凡人。

方山林知道乐水的生意有30是见不得光的部分，但曹启飞有多少，他不清楚。四处求证后，似乎曹启飞真的没有非法生意，他还觉得难以置信，这年头，真的有完全合法的经营吗？

这么多年来，方山林不是没有想过要联系方山木以及回上海看望他，但每次念头刚刚起来，就又被自己按了回去……还是等方山木主动联系他吧，现在形势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方山木强他弱，方山木是主他是次，现在方山木不过是一个无权无钱的普通人，而他则是知名企业家、成功人士，虽说他欠方山木一份承诺，难道欠债的人要主动还债吗？

他做生意多年，还从未见过欠他钱的人不需要催债要债而主动还债的，一个都没有！

不管是出于哪一种考虑，方山林的想法就是如果方山木主动提出要让他兑现当年的承诺，分出一半股份，他会同意，但有两个附加条件，第一，方山木顶多算是战略投资，并没有参与经营，当年的50的股份的承诺得降到30，并且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第二，分红从当下开始，不算以前。

方山林一方面很感激方山木，如果不是大哥带他来海南，他也不会见识了世界并且拥有了现在的成就；别一方面他也痛恨方山木，在当年，方山木对他有太多的压制，当他和其他创始人一样一视同仁，没有当他是亲兄弟，没有对他有过多的照顾。

就连最后将郑金龙的产业拆分时，方山木所想的也是一分为四，平均给每一个人，而不是只留给他自己——方山木是用牺牲兄弟之情来成就他自己的所谓伟大，极度虚伪并且让人厌恶！

直到方流出现在海南时，方山林对方山木的评价还没有改观——想要要回股份，打个电话或是亲自出面都可以，偏偏让方流过来，还不明说，依然和当年一样虚伪和做作！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林被带走，曹启飞也进去配合调查，方山林才开始有点慌了，才知道方流的出现是点燃了一把揭开当年所有秘密的大火，而且还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清算一遍！

方山林在见到方流之后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方流比方山木更简单更直接，也更好相处，他甚至一度地动了要对方流兑现承诺的心思，反正他只有一个女儿，反正女儿也无心接手公司，还不如让方流接手，肥水不流外人田……

然后老林就将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转给了方流，就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也许，他也会因为20的非法生意而进去，一个苹果如果有20的腐烂部分，另外的80看似完好，其实内里也已经被感染了。

他急了，他慌了，才明白过来当年老林切割掉所有的灰色生意是怎样的英明决定。

在方山林被叫去配合调查的一刻，他就知道这些年来老方虽然不在海南，但他们的头顶上依然笼罩着老方的影子——老林和曹启飞肯定都听了老方的建议，他和乐水就很不幸地成为了老方的试验田中的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