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基地（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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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过的倒是很平静，我常常混到刘峰他们组去套话，想多掌握一些柳子阳被杀案的细节，可他们对此全都闭口不谈。看来樊振国不仅让刑警队暂停了对这个案子的调查，更是要求了所有人要在这件事情保持缄默不言。

南山基地这边自从我拔出老刘这颗毒瘤后，魏老他们就重启了实验，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我，看来目前我对基地来说并没有什么用。长风集团那边却相反，柳长风派了一个叫李彧的人一直在跟我联系，希望我能配合他们完成“前沿科技项目”。

我尝试着和这个李彧认真地交谈过一次，那个什么“前沿科技项目”被他吹嘘得天花乱坠。但当我问到我能做什么的时候，他又变得含糊其辞，只是强调我很重要。柳长风找我参与的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我看到李彧在那奋力地夸夸其谈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他明明在做一件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却依然坚持不懈，一丝不苟。我不禁心里纳闷，柳长风这是派了个人来磨叽我？这是一个大企业家的风格？

我现在的处境很有意思，左右打点着南山基地和长风集团，还要兼顾着警察的身份。

至于长风集团和南山基地的关系，我说不上来，他俩不是死对头，却一直相互猜忌，相互制约。而“疯组织”（疯子所在的组织，我起的名字）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这给我一种魏蜀吴三国鼎立的感觉。我夹杂在他们三股势力中，就好像是那位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小皇帝。

我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其中一方会主动出击，先不说长风集团和南山基地，就目前来看，“疯组织”对我是杀之而后快的。我有一种预感，一旦南山基地或者长风集团在我身上取得了什么进展，那我离死可能也就不远了。我想魏老和柳长风也明白这点，所以他们一直没有逼得我太死。

我问过魏老，他对“疯组织”的情况也没有任何掌握，从以前多次交手给魏老的感觉来看，他们行事有时候像境外势力那样，狠辣狡诈，也有时候像境内势力那样，灵活刁滑。有时候感觉他们是个庞大的组织，也有时候感觉像是只有几个人的简单组织。反正一切都是未知数。

还有一个人，他就像一把始终悬在我头顶的刀，那个喜欢戴着鸭舌帽的杀手，“汉子”。他先后出手三次，一次比一次凌厉，前两次在出租车和别墅里的刺杀，我都比较机敏地躲过去了，但第三次我能躲过跨海大桥上的刺杀实在是侥幸成分多一些，如果当时不是赵小娥有意助我灭火，那天我一定会被炸得粉碎。

赵小娥最近没怎么找我，可能是为了避嫌，毕竟她有她的任务。樊振国一直没有回来，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电话里他称呼赵小娥为我的小女友，让我大失惊色。看来他果然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对于樊振国称呼赵小娥为我女朋友这个事我不可置否，毕竟咱是男人，做过的事咱得承认，但是为了赵小娥的安全我拜托了樊振国暂时不要对别人提起，他说他明白。

陈瑶和我女朋友不知怎的，两人最近表现得如胶似漆，像是多年的好姐妹。鉴于这二人的身份我不可能不去猜测，很可能赵小娥是得到了柳长风的授意，在向刑警队渗透。这目的不难猜，监视我在刑警队的一举一动。而陈瑶也是乐得其成，毕竟这也是从侧面调查长风集团的好方法。

所以我猜测，樊振国他们可能已经展开了对长风集团的全面侦查。虽然我现在也是刑警队的一员，但我能够感觉到，很多事情警队里的人都在刻意回避我，除了有时候带我练格斗以外。

关于练格斗的事情樊振国在电话里和我讨论过。搞得我实在是无法辨别他的目的，或者说我根本看不透他。我不知道他关注我的点在哪，他应该不想要我死，反而还教了我很多，包括生存技能、侦查技能。

樊振国：“听陈瑶说你不太喜欢擒拿格斗。”

我：“我觉得我很温柔。”

樊振国：“你该学会保护自己。”

我：“樊队，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你们对我太照顾了。”

樊振国：“什么意思？”

我：“我觉得自己无福消受。”

樊振国：“你是想问，我对你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你不觉得你告诉我之后，如果我认同的话，会事半功倍吗？说不定我会喜欢上擒拿格斗。”

樊振国：“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不就是让你有本事保护自己吗，这有什么不好吗？”

樊振国：“我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事，我保护好自己，或者说我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对您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我可没有打算做一辈子的特招警员。”

我说完后樊振国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我能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叹气的声音，随后他点了根烟。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已经说服他了，他会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然而最后他没有，一根烟的时间过去了，挂掉电话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有时候希望你机灵点，有时候真希望你傻一点”。

就像他说的，虽然我不明白他到底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但他为我做的事情我没有理由不去接受。装傻就好了，我要在现在这个充满变数的，处处透着诡异的生活中活下去，他教给我的都是些必备技能。但我对樊振国的认识绝不会错，看似他在给我提供保护伞，其实他的目的就跟他的人一样，绝对不简单。可能他对我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我根本想不出来他到底要我干什么。

南山基地、长风集团、樊振国、“疯组织”，我在他们中间一定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能把他们穿起来的就是我这根线。而他们之间的联系随着我的调查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