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学(1/1)

首发：~第10章 上学

祁宇自从知道了学校有提供午饭，就动了跟封炀去学校的心思，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实在太无聊了。

“你去学校？你能干什么？”封炀当然是不愿意的，他去了容易暴露身份不说，自己还要分心照顾他，封炀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保证不打扰你上课，白天在家都没有一个能跟我说话的，这么下去我会抑郁的。”

“呵，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状态，抑郁轮不到你。“

“这你就不懂了，就我这样的才容易抑郁好吧？你想想我之前的生活再看看现在，这落差这么大，又没有人跟我聊聊天，我就算不抑郁也会憋成变态的。”祁宇一本正经又可怜兮兮的，好像在控诉封炀虐待他一样。

封炀无奈摇摇头，没理他。

祁宇凑到封炀跟前“诶，说真的，你在山里一住就是三年，你老婆就不想你？”

“我没结婚。”

“哦，那也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

“难怪。”祁宇嘟囔。

“难怪什么？”封炀问。

“你看你这个年纪啊，在这里住三年了，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不会觉得憋得慌吗？”

封炀从书本里抬头盯着祁宇看了一会，祁宇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你，你看我干嘛？我哪说错了？大家都是男人，我就不信你无欲无求的。”

“没有，你没说错，所以既然知道我憋了三年火气旺着呢，你最好在换回去之前乖乖听话，不然别怪我揍你。”

“老师还打人？”祁宇夸张的瞪着眼睛。

封炀轻哼一声“你又不是我的学生。”

祁宇撇嘴“封老师，你就让我跟你去学校吧，我真的不给你捣乱。”

“不行。”

“封老师——”

这一晚上在祁宇不折不挠的哀求下，封炀最后还是答应他了。也不是因为别的，祁宇用陈瀚文这张脸跟他表演猛男撒娇，实在太刺激人了。

第二天一早祁宇把自己武装了个严实主动去喂鸡，带着两层口罩还有手套，虚心跟封炀请教怎么捡鸡蛋安全一点。

“它们吃饭的时候你就直接拿就行，但是你也不用天天去，一只鸡一天最多下一个蛋，这四只鸡去掉一只公鸡，再去掉一只还小的，一天最多也就两个蛋，隔两天去看一次就行。”

“啊？这么少啊？那干嘛不多养几只？”一天两个蛋都不够一顿的。

“呵，你说的倒是容易，养的多需要喂食的东西就多，产生的粪便也多，你来清理？”就这还是陈瀚文坚持要养的，并且保证会负责清理。

祁宇点头“哦，你说的好有道理。”

封炀看着祁宇那个打扮就觉得好笑，祁宇又因为害怕动作上畏畏缩缩，像是想偷鸡的贼。

祁宇顺利在鸡窝里捡了两枚蛋，笑的像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小篮子里。

“封老师好——陈老师好——”七点半，学校里的九个孩子陆陆续续来上课。

祁宇新奇体验又加一了，咧着嘴笑着跟孩子们打招呼“诶～你们好你们好～”

封炀拍了他一下“你正常点。”他这哪像个为人师表的老师，谄媚的笑得活像个人贩子。

“哦。”祁宇收起笑容，跟着坐到教室的最后一排。

这间小学从外观上看已经年久失修，但是因为马上要撤校了也就没有再投入整修。

教室内部墙面的大白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上面贴满了各种奖状。窗户擦的很明亮，地面和讲台学生来了以后都已经打扫过，桌椅也保持的很干净。

祁宇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上的是贵族学校，所有设施都是最先进的。所以坐在这间教室里，让他觉得还挺新鲜。

封炀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课本已经讲到了六年级的下学期。

由于山区学校的特殊性，这九个孩子年龄并不都是一样的。最大的孩子14岁，最小的才十一岁，可是课本进度都是一样的。

封炀讲起课来就要都照顾到，不能让年纪小的落下，这需要足够的耐心和细心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你聪明的，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这篇朱自清的《匆匆》用封炀低沉的嗓音缓缓读出来，仿佛是在低声吟唱。

祁宇单手支着下巴，被封炀低沉的声音感染，加上这个特殊的环境，他似乎真的看到了时光的流逝。

特别是那句“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让祁宇瞬间陷入了另一个空间般，以第三视角看到了自己。

他才21岁，他从没觉得时间对他来说有什么概念，对他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大把的时间。

可自从来了这里，时间像是有了具体的节点：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睡觉，不能错乱。

一切按部就班后，时间这个概念就凸显出来了。祁宇回忆自己过去的日子，竟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炫耀的成绩。那些歌就像封炀说的，当下流行而已，甚至过几个月就会被新的流行取代。

他不过才‘昏迷’了几天，不过是出现了一个跟自己很像的季节，他几乎就已经被取代。他逃避不去想这件事，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心里很难受。

“下面请同学们默读课文，思考一下作者是如何把虚无缥缈的时间具体描写出来的？是通过什么描写出来的？”封炀布置下问题，让同学们默读课文。

他自己则倚在讲台上，眼睛看着窗外不自觉的出了神。

隔着几排桌椅，祁宇被封炀这一刻的孤寂感吸引得挪不开眼睛。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表情是他没见过的落寞和纠结。

祁宇有了自己的猜测，难道他三十岁不结婚没有女朋友，是因为心里有个人？

随着祁宇清了清嗓子，封炀收回了思绪，皱着眉目光看向祁宇，祁宇有些别扭的拧过头不想跟他对视。

封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会，又看了下时间继续讲课。

赏析了课文后，封炀在黑板上写今天要学习的生字。祁宇这才把视线挪回来。

封炀穿着一件白色t恤，抬手写字的时候背部两侧的肌肉由于手臂用力而收紧，祁宇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封炀擦身子的画面。

一时间祁宇觉得自己脸颊发烫，慌乱的低下头，暗骂自己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