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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章 第八章
我在清水镇住了许久,直到洪江来找我,他坐在我面前,脸色不虞的看着我“山主已在此地逍遥许久,不管俗世,都让我等去办,我以为归顺你便可以颐享天年,没想到现在还要每日忙碌,还不如以前在山中做反军来的自在。且大荒许多世家都往华胥山递了帖子,想见山主一面,您一直不露面,会让别人以为我们华胥山傲慢不知礼。”
我为洪江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将军消消气,我是信任您,才把山中事物交给您的。”
洪江喝了茶水,道“您还是别信任我了,您到底是何打算的?在高辛大王姬祭祀礼上让相柳高调的亮相,之后又不在大荒中露面,你出去问问,如今大荒最神秘之人是谁?那便是你这华胥山主,如今涂山氏已不是大荒首富,最富有的莫过于华胥氏,在祭祀礼上除了金银珠宝,还给大王姬送了整块女娲石做的凤凰花冠。”
我听着洪江的絮絮叨叨,望着窗外的满树桃花“保持神秘就好,当一个人有实力时,便是久不露面,也无人敢怠慢,如一个人只是绣花枕头,便是日日在人前显露,也是人人可期。”
“你为何不去找她?”洪江突如其来的问道。
我慌神片刻“你知道?”
“当年你娘化名西陵珩和你爹相爱,即便刚开始不知道,这些天你的所作所为,多想一点,也便想通了,你可以去找她的。”
我苦笑着招来一片桃花“这世上最重的是血缘,可又不是血缘,在某些事情面前,所有的都可以抛弃,她不知道我,她有她的生活,如今知道她一切都好,便一切都好,并不一定要见的。”
“那你就一直在清水镇住着吗?”
我摇头“我要去一趟轩辕。”
“你要去见轩辕王?”
我笑着为洪江倒了杯水“有些事,总要有个说法的。”
轩辕山朝云峰,我仰头看着宫门上的匾额,上书“朝云殿”,据说这是曾经的缬祖亲手所书,母亲在这座宫殿中度过了她无忧的少女时光。
我慢慢的走进前殿,轩辕王靠在榻上,眼神锐利的看着我“华胥山主?”
“是,华胥红豆拜见轩辕王。”
“华胥山主坐吧”
我坐在轩辕王下手,仔细打量着案上的水杯,好像它的做工有什么巧夺天工之处。
轩辕王道“喜欢的话,走时送你一套。”
“那就多谢轩辕王了”我拱手谢道。
“华胥山主来轩辕山所为何事?”
我抬头直视着轩辕王“只想问轩辕王一句,可曾悔?”
轩辕王身子微微前倾,冷冷地道“王权霸业,无悔。”
我看着他笑“无悔?那为何要搬进朝云殿,你觉得每日思念他们会减少你心中的痛吗?”
“你是来问罪的?”
“是也不是,当初你骗了我的母亲,用母亲牵制我的父亲,最终成为那场战争唯一的赢家,我和小夭飘零几百年,受尽苦楚,你觉得我不该来问罪吗?”
我看着神色依然冷峻的轩辕王,再次问道“你踏着我未见过面的祖母和舅舅们的尸骨高坐轩辕王座,这些年,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有一丝的悔意?”
轩辕王叹息看着我“你不像你的母亲,也不像你的祖母。”
我摇晃着水杯,歪头看着轩辕王“祖母和母亲太过重情,才铸就了她们悲剧的人生。只有冷清绝爱,才能同你有谈判的筹码。”
“你想要什么?”
我笑着看向轩辕王的座位,慢慢抬手,眼神坚定的道“想要它。”
轩辕王沉默了片刻,哈哈大笑“大荒万万载,也只有女娲大帝一人。”
我站起身来到轩辕王身前,慢慢蹲下身子,抚摸着王座“我想知道这王座有何魅力,可以让人为他丧失人性。”
“你有那个实力吗?”
“我如今有洪江的几万大军,还有用之不尽的金银,我还有统御万兽的能力,您觉得我可有和您那些儿子一战之力?”
“王座之下本就埋葬万千尸骨,如你能赢他们登上这王位,我自无话可说。”
我透过窗棂看向院中的凤凰花树“母亲不是不知道你骗她,可她还是心甘情愿,抛弃我和小夭,一部分是为了和你的父女之情,一部分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我继承了母亲的血脉,终究无法向你一样无情,让这天下再战火四起。”
我站起身看着苍老清瘦的轩辕王,除去轩辕王的身份,其实他和一般老人无二,可他是轩辕王,这大荒至高无上的存在。
“小夭也许会带着玱玹回来祭祀母亲,如果你那些儿子对小夭造成威胁,我不介意杀几个祭奠祖母、舅舅和母亲。”
“王位终究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不经历风雨,如何能练就坚毅的心性。”
我呵呵的笑起来“当初你能坐稳轩辕王座,不是当初的你有多大的能耐,而是祖母以真个西陵部落做你的后盾。”
“你要以整个华胥山支持玱玹?”
“有何不可,轩辕王位如果小夭不要,只能是玱玹。”
轩辕王道“你也可以是轩辕红豆。”
我冷笑“既然当初你能任由年幼的我被追杀,说明我们无缘。”
离开朝云殿时,我带走了凤凰花树的种子,回到华胥山,栽种在一处空旷的山峰上,我日日施肥浇水,希望它们茁壮成长,等有一日小夭来到华胥山,可以看到我为她栽种满山的凤凰花树。
相柳回来过几次,我在竹林见了他,他面色柔和了许多,他告诉我他似乎对小夭动情了,我笑着打量着他“如果小夭也喜欢你,我很乐意看到你们在一起。”
“你不反对?”
“我为何要反对?”
相柳得到了我的答案,便火急火燎的离开华胥山去找小夭了。
我关注着小夭的动态,知道她同玱玹一起回了轩辕山、知道她陪玱玹面临轩辕王几个儿子的刁难,而在小夭和玱玹动身前往中原修筑神农宫殿时,我得到了一直想要得到的消息。
我看着殿中的亲卫“可是真的?”
“是,极北之地却有冰髓,只我等灵力低微,靠近不得。”
我看着茫茫大海,笑的肆意,皇天不负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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