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 49 章（三合一）
吴总监一边说着，一边看素材。</p>
钱悠干活极为认真，已经把每一个素材需要什么样的特效都标注在画面上了，比如“这里有雨”、“这里是泥石流”、“这里的衣服上补一点血”等等……</p>
这部分是乔翼桥已经和钱悠都对过的，省去了很多和视效公司的沟通成本。</p>
乔翼桥见吴总监一边看着，一边在手底下记着些什么。</p>
但机房的光线太暗，他也看不太清吴总监到底是在写什么。</p>
如此看了大概三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素材都看完了。</p>
乔翼桥也又增加和减少了一些地方，稍作修改。</p>
看完之后，吴总监笑着：“素材拍的是真不错呀，看得我都很想去影院支持一下了，首映的时候情一定要请我去……”</p>
乔翼桥已经导演过这么多东西了，好的坏的演员也见过不少，但还是头一次看不太出来吴总监到底是真诚的还是随口恭维。</p>
不过他更倾向于后者。</p>
吴总监想了一会儿l，然后才说：“整体来说特效难度不大，我给您个报价吧。”</p>
乔翼桥心道，终于进入正题了，然后开口道：“您说。”</p>
“泥石流的镜头大概是34秒，也就是816帧，暴雨的镜头大概是七分二十二秒，也就是10608帧，还有补充血迹的镜头是1</p>
() 4秒……”吴总监又数了半天。</p>
乔翼桥也才明白，</p>
吴总监原来刚刚记录的是这些。</p>
“然后像泥石流这种，</p>
我们称为a级别特效，收费是xxx元每帧，血迹就是c级特效，收费xx元每帧，……”</p>
总之最后，吴总监给乔翼桥算出了一个数字。</p>
和他们之前聊过的差不多，刚刚好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p>
乔翼桥点头：“行，就这样吧。”</p>
“好嘞，”吴总监又恢复了阳光的笑脸，“那您跟我走，我们去看看合同。”</p>
“工作周期大概是多久？”乔翼桥又问。</p>
“这个不好说，我只能说尽快，”吴总监拍拍胸脯，“这样吧，我们先做泥石流的特效，大概也就是三周的时间，做好了我给您看，让您放心，怎么样？”</p>
乔翼桥点头：“好的。”</p>
之后二人过了一遍合同，但还需要公司盖章等等流程，乔翼桥就让他们寄给小何了。</p>
而有了之前易思千“炸组”的经验，乔翼桥着重让他们加了一条，甲方有权利随时终止合同。</p>
吴总监那边虽然不太愿意加，但还是照做了。</p>
……</p>
走出特效公司的大门的时候，天色已晚，乔翼桥久违地觉得似乎完成了一件什么事，有一种放松的感觉。</p>
既然特效公司这边三周之后就能看第一个镜头的结果了，亦正校园那边又没什么事，乔翼桥就决定先留在燕京生活一阵。</p>
他住进了城市西边的一家青旅，一来是为了省钱，二来他也喜欢青旅，能接触很多人。</p>
乔翼桥被分入了一个有四张上下铺的房间，不过这里目前还没住满，只有另外一个人住在这里。</p>
对方缩在离他最远的一架上下铺床的上铺，发型凌乱，满脸油光，从发际线判断，年龄得有三十多了，此刻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p>
乔翼桥本想和这人打个招呼，但看对方无比投入的样子，怕打扰了人家的工作，就作罢了。</p>
之后的两天，他先去燕京的一些著名景点玩了玩，比如故宫、长城什么的，给自己安排了一次“特种兵旅行”，安排的满满当当，收获颇丰。</p>
之后的几天他就一头扎进了自己发现的一个宝藏地点——小西天放映中心。</p>
这里每天都连着播放一些或是经典或是冷门的电影作品，很多片子按照审查标准应该都是过不了的，但这里能播，应该也是电影局特意开辟出来给文艺青年补充营养的地方。</p>
乔翼桥在这些日子里也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房间里的另一位活人对话，他自己本身睡得就少，一天撑死了也就睡六个小时，但那位仁兄睡得比他还少，只要他睁眼，就能看到对方在对着电脑输出，不知道到底在干些什么。</p>
不过乔翼桥受到了他的感召，也没有放弃工作。</p>
他趁着三周时间，把自己想做的那个恐怖片的大纲写出来了。</p>
众所周知，华国的恐怖片不能有鬼，不能有真实的灵</p>
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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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了众多恐怖片之后，发现了一个特点。</p>
恐怖片中的“鬼”，或者说是“反派”，大多都是某种精神的化身。</p>
比如《关灯后》的鬼，就是家庭暴力的化身。</p>
比如《闪灵》中的一切诡异现象，都是孤独、寂寞的化身。</p>
比如《咒怨》中的伽椰子，就是不公待遇与歧视的化身。</p>
人们本能的畏惧“因果报应”等事，所恐惧的鬼的形象只是第一层，更深层次的，还是对这些情绪本身的畏惧。</p>
乔翼桥思考了一下他最怕的是什么。</p>
家庭暴力、孤独、不公待遇……这些他虽然也怕，但没有那么怕。</p>
至于什么溺水、饥饿、火灾等等，更是只畏惧，但没有来自心底的恐惧。</p>
他在这个问题上整整思索了一天，发现自己最怕的是虚度光阴。</p>
准确的说，是年龄增大之后的碌碌无为。</p>
他甚至在这次久违的放松之旅中都没能彻底放松下来，一种焦虑感始终在他的脑海中蔓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