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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5章 ：母子朱砂落言纸
秦道长说完那句话之后又咧嘴看着赵凌云，“我开出来的绝对是客官您能付出的最小代价，若换了别人只怕是您连百年都活不到了。”
“哦？这么说我还能活过百年？”赵凌云出声询问。
“自是能活过百年，您瞧这合约上可是写着共享百年气运，若您早逝了便也是我们的损失。
毕竟气运在活人身上才用处最大嘛，更何况若事成了，您身上的气运便是从您嫡姐身上得来的，分给我们一部分您也是赚的不是吗？”秦道长语气中满是诱惑。
赵凌云听完也装出一副松动了些的样子，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分些气运倒也不是不行，可死后受你们驱使百年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秦道长一听便明白症结在哪，立刻开口解释道：“死后您被我们驱使还有可能修成鬼仙不再受轮回之苦。若是直接去了地府那下一世投胎成什么可就说不准了。”
说着他似是为了让赵凌云更好的在二者之间做出权衡，又开口道：“这世间商贩走卒，奴妓乞丐可都不是好做的，客官这么一个金枝玉叶的人投胎成那些可是要吃尽世间疾苦了。
可那些好歹还是个人，若客官不慎投了畜生道……”
秦道长说到这适时收了声，将空间留给赵凌云自己想象。
赵凌云果然如他所愿又犹豫了几分，重新将合约捏在手中看了又看，右下角的血莲都被揉皱了许多。
她犹豫许久后还是将手中的合约放回了桌上，“兹事体大，一时之间我实在是无法决定，不如让我回去好好想上几日。”
因着酒楼中来过的客人基本上都有过这么一遭，秦道长也不多想，将合约收起后对着找凌云道：“事关自身想要多想想也是正常，那等客官想好之后我们再谈。”
说完，他拿着合约从桌后站起，走到赵凌云身边道：“为表诚意，今日我便亲自送客官出去吧。”
“那便多谢秦道长了。”赵凌云也笑着起身，同秦道长一道出了门。
俩人下了楼后，那些在外尊贵无比的人都主动起身同秦道长打招呼，秦道长只挑着朝中的几位高官回了一声后就将赵凌云送到了那扇巨大的屏风外。
“这楼中的人想必客官也见过一些吧？”秦道长没头没尾的对着赵凌云问了这么一句。
赵凌云听出了其中深意，面上却装作不知：“是见过不少，秦道长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让客官知道在下是真的能让您和里面的人得偿所愿的。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聚在我这小小的酒馆里面。”秦道长说着亲手帮赵凌云撩开帘子。
赵凌云一步跨出，出了门后才转头道：“秦道长自是有本事的，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
从春雨酒馆出来之后赵凌云并未急着回赵府，而是先找了一家成衣铺子将自己身上染了朱砂的外袍和帷帽换掉，又将其烧掉之后才回了赵府。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则是因为秦道长所用的朱砂墨大有文章。
朱砂墨中的主要成分是经过特殊炮制的人血，再掺杂进燃烧过的符纸灰做成的。
炮制这种特殊人血的最佳材料必须是尚在腹中的八月胎儿，在将其剖出之后不剪断脐带同母体一起放血，然后再将其同连心符和驭鬼符的符灰融合在一起。
最后再加上胎儿的骨灰便可做成。
做成的朱砂墨因为母子连心的缘故，只要沾上朱砂墨的东西便逃不过母鬼的追踪。
也就是说，若是赵凌云不将外袍和帷帽烧掉，等入夜之后秦道长便可派出自己手中的母鬼追踪到赵凌云的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次没有追问赵凌云府址的缘故。
当然除了朱砂墨之外，那能够承载怨气这般深厚的朱砂墨的白纸也不是俗物。
而是用一种叫做言鬼的鬼物制成的，言鬼虽然叫鬼但实际上却是地府中的一种生物。
它不似任何动物一般有骨头，看上去就如同一张被剥下来鲜血淋漓的人皮。
有经验的人在鬼门大开之时将其捕捉，然后封入坛中，每日正午将装有言鬼的坛子放在太阳下暴晒。
如此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言鬼那一身血淋淋的皮便会化作洁白的碎末。
这碎末天然带有胶质，只需放入水中同造纸一般用特制的工具捞起晾干便可揭下一张洁白无瑕的纸张。
这用言鬼做成的纸便是言纸。
言纸拥有吸收阴怨之气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秦道长将言纸从怀中拿出之时，曾夹着厉鬼的两指之间阴气荡然无存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它这一特殊能力，才让它成为了唯一能够承载母子朱砂墨的巨大怨气的纸张。
当然秦道长并不是因为这些才对不愿意透露身份的赵凌云用上言纸的。
而是因为言纸还有一个从言鬼身上继承的强大能力。言鬼天生便能判断自己获得的信息是否为真，更是能让所有同它约定或被它见证的誓言绝对生效。
言纸继承并变化了这一能力，能够判断落在纸上的信息真伪，更能让其上的誓言、合约受到约束。
放到赵凌云这件事上来说，赵凌云若刚刚真的落下一个假的名字，或落下真名但同生辰八字并不匹配言纸便会发出预警。
而若信息无误，在双方落下名字的那一刻，言纸上写下的交易便会达成，没有一方可以撕毁。
这也正是赵凌云未在纸上落下自己名字的原因之一。
她戴着帷帽前去本就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不打草惊蛇。若刚刚落下名字便会立刻被拆穿八字是假的。
届时便一定会引起秦道长怀疑。若引起怀疑，秦道长很可能会将赵凌云扣下或对赵凌云出手。
到时赵凌云虽会逃脱但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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