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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3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同他说，你姑奶奶断气了、断气了哇！”
……
一个小时后。
初照打车带着师妹与杜天养一路杀回杜家，中午吃饭时间小饭馆却没营业，众多食客围堵在门外窃窃私语：
“阿婆一向身子骨硬朗，咋说走就走了。”
“是噻，我昨天晚上还来吃饭了，喊阿婆给我端了一碗冰粉。”
“我也是，我也来吃冰粉了……”
“让一让，麻烦请让一让。”杜天养率先挤进去人群，初照带着初一紧随其后。
三人一路穿过饭馆子抵达后厨与前厅的交界处，又顺着一道狭窄的“z”字形楼梯“噔噔噔”爬上去。
二楼是这一家人居住的地方，一个稍大点的卧室杜老板夫妻住，两间小卧室一个是儿子杜天养的一个是阿婆杜鹃的。
看得出来两个小卧室原来应该是一个，只是后来被板子隔开了。
杜天养的卧室临街向阳还有一个大窗户，蓉城这种气候向阳是很重要的。
后方杜鹃阿婆的卧室连个窗户都没有，梅雨季节就有些阴暗潮湿了。
可正是这个环境，才适合三位前辈大夏天的白天也能躲在这里。
杜天养一上楼就喊：“爸、妈！我姑奶奶呢？”
杜老板夫妻俩忙着做生意，杜天养其实是姑奶奶带大的，他跟姑奶奶的感情比跟爹妈还好。
“天养，你回来了，你姑奶奶她……”老板娘哭得双眼通红，好容易止住的泪在看到儿子的一瞬间又淌了出来：
“清早上人都还好好哩，大概11点多我上来喊她下楼搞冰粉，就、就看到她躺到床上一动不动。”
“喊了几声她都没得反应，还以为是她睡得比较沉没听见，我就走过来推了推她。”
“我又喊又推她都没得反应，再看她那嘴巴好像有些发白，我、我寻思她该不会是……”
老板娘话没说完再次泣不成声，旁边的老板反倒淡定许多：
“幺姑没遭罪没遭灾安安静静哩去了，80岁也算是高寿，现在这个样子是喜丧你莫哭噻！”
老板娘闻言勉强忍住自己的悲伤情绪，红着眼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颤着哭腔道：
“天养呐，妈就是怕你伤心嘛，你是姑奶奶带大哩，现在她突然没了你肯定一点心理准备都么得。”
杜天养从接到电话至奔丧回家，一路上脑袋都是嗡嗡直响，他还不肯接受现实情绪也一直麻木着。
人就是这样，听到某个噩耗的最初反应不一定是大哭大闹发泄情绪，大多情况下是懵逼的麻木的不相信的，甚至心存幻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直至此刻亲眼得见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姑奶奶，杜天养的情绪才在母亲的关怀声中瞬间崩塌：
“妈！我、我……我哩姑奶奶没了，呜呜呜——”
杜天养颓然间双膝落地，眼泪决堤而下：
“姑奶奶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我都没来得及好好孝敬她，咋就走了嘛！”
杜老板看着儿子这样也是心疼得紧，杜天养研究生毕业被分配到熊猫基地也才今年的事，如他所言的确还没用自己所赚的钱孝敬过姑奶奶。
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世间最大的遗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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