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以立场说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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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位时，曾有一地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此地闹饥荒的时候，灭影阁阁主率领阁下杀手们，带了几车粮食给百姓们送去，为了以防官员们昧下再以高价卖之，他们竟就地煮粥，给众人派发，还给他们都一一发了点粮食，才让百姓们稳在了自己的家乡，没有背井离乡去寻找吃食。

因而在赈灾的官员来时，还不曾有百姓被活活饿死。

先帝因灭影阁之举，意欲招他们进皇家为暗卫，被他们拒绝，只收了皇家的赏银。

同时灭影阁因此举，在江湖中被其他杀手门派戏称为善良的杀手，但也因此，灭影阁的名声一直都不错，他们在同行杀手之中算是与众不同的，他们只诛杀恶者，不为祸善者。

灭影阁虽不参与朝堂纷争暗杀之事，但宫中悬赏通缉犯久未被捕时，他们就会出面捕获此人，交予朝堂，去领赏金，但也因此举，被同行嘲笑。

同时他们也接外面那些给钱杀人的任务，但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被人深恶痛绝，当地一些富贵之家一起筹集了银两派出任务，或是当地官员悬赏去追杀此人，不论身份，只要提了人头回去，赏金就是谁的。

各地郡县流窜的杀人犯，也会是他们的任务对象，倘若他们遇到了恶人，却没有悬赏出来时，他们灭影阁阁主也会自掏腰包给手下之人派发任务，谁完成了任务，谁得赏。

也曾有家境贫寒之人想去灭影阁做名杀手混口饭吃，但被拒了，灭影阁有一条规矩，只收孤苦无依者，这个门槛不算高，却也不低。

灭影阁里的孤儿们都是自幼被阁主收养，而非中途进入灭影阁，会根据自身能力，配发武器。

从事杀手一职，也会承担着同样的风险，被对方所杀，所以灭影阁里只收那些自幼被弃，或者孤苦无依的孩子。

而家中尚有亲人的是绝不会让对方入行，也会在杀手们遇到心仪之人时，放他们离阁去成家，并赠予一些钱物。

而他们被要求戴面具的根本原因，只是阁主希望他们在退出杀手这个行当，跟妻子或丈夫过日子的时候，不被其他人发觉原来的身份。

他们的面具是为了让以后生活安定时，不被人打扰的工具，他们行事之风，也让她敬佩。

毕竟其他杀手组织，只拿钱办事，不管对方是善是恶，钱给的够多，就会去接，甚至还会勾结官员，谋害同僚。

但灭影阁不会，纵然为官不正，他们也不会插手，只因，官场不正，自有一国之君去定夺他们的生死，他们擅自插手，那便是藐视皇权。

他们知进退，有分寸，因此即使是小心眼的先帝，也对他们颇有赞赏，没有打压过。

“所以这次的事，你便不要插手了，已经牵扯到朝堂，灭影阁涉入其中，很难独善其身。”

乐笙然的话触动了他，他收起匕首插入鞘中，他问道：“你们知道，是因为刺史是被你们杀的？”

乐笙然看了一眼殷予初，“是他以为秦竹已死，为他殉情了，但遍地的官兵尸体，是我们所为。”

男子轻呵一声，双手抱臂靠着身后的树，“两位虽诛杀了该杀的人，却也惹上了朝堂，自是在下招惹不得，打扰二位埋尸了，告辞。”

他抱拳一礼，转身蹬树一跃而起，在林间踩在树桠处，纵跃离去。

顾寒舟虽没有插话，但从乐笙然说出对方是灭影阁时，也已经了解对方非敌。

而对方知晓他们杀了官兵，也不苛责，而是选择离开，只因他们不愿与行事不正之人为伍，可能有猜测他们是朝廷中人，也可能猜测他们是其他杀手，因此不愿与他们有所沾惹，才选择速速抽身离去。

他一走，两人加快动作，也弄了半个时辰才堆了一个坟包起来。

乐笙然捡了块破损的木板，用剑削了破损的部分，又用剑在木板上刻下殷予初之墓五个字。

再将牌位立于坟前，对顾寒舟道：“公子，这里土地湿润，前方必有水源，洗净了手中泥土再赶路吧！”

顾寒舟嗯了一声，两人策马前行，没走多久，果然有一条浅溪。

溪水清澈，底下是泥土，偶尔一处还有青苔，两人蹲下洗手，没有说话，静静的，让顾寒舟觉得心安的同时，也在为独处时那静谧气氛而欢喜。

再次上马赶路时，顾寒舟问了一句，“你对灭影阁的事似乎比较熟悉？”

他在她说出灭影阁的图腾彼岸花时，说不出是意外还是惊喜，除了感情以外，她在其他方面上总是观察细致入微，且又知之甚广。

“是的，我刚上任那段时间，就了解到了江湖中的杀手组织，后来有些在意，就让我师兄姐们帮我查一下，所以我对灭影阁的印象还算不错。”

顾寒舟轻应了一声，她对人没有偏见，不会因为听说就人云亦云，而是有了实际依据之后才下定论。

即使是杀手，她第一个想法也不是对方一定为恶，而是先做调查，是她做事秉持的态度。

“公子，我们要尽快回去了。”她看他一眼，语气沉沉。

顾寒舟问道：“为何那么着急？”

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乐笙然平静的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出来已经有好几日了，积压的奏折，回去之后，您怕是要熬几个大夜了。”

顾寒舟神色一松，“倒也无妨，宫中无嫔妃，我反而觉得很庆幸，这样我所有的时间都可以用来批阅奏折。”

他刚好借此试探她是否也如那些朝臣们，那么的着急让他选秀。

乐笙然轻轻皱了皱眉，“这倒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站在我的立场，自是也希望您早日立后。”

顾寒舟顿了顿，眼中泛起惆怅之色，“为何？”

乐笙然坦然道：“我的职责是辅佐您，同时也希望您能早日皇嗣荫丰，国之强盛不仅仅是需要一个明君，同时也需要帝王担负绵延子嗣之责，这是您位于高位必要承担的职责。”

身居高位，就必得要有承担。

“所以，你会劝我去立一个与她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为后吗？”顾寒舟凝视着她的侧颜，等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