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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当做没看到，继续盯着护甲，便听到唐旭开口了。</p>
“臣只一介粗人，怕殿前失仪。”</p>
“这有什么？又不是外人。”</p>
太后这么说了，唐旭还是没应。</p>
云姝想起了，唐旭向来是个争强好胜的，以往与自己矛盾时也是如此，彼此谁也不理时，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先开口。</p>
而他自己就会说：“你先跟我说话的，那我们就算和好了。”</p>
幼稚得云姝懒得理论。</p>
一如现在，自己今日不开这个口，像是过不去了。</p>
“母后说的是，唐将军无需客气。”她淡淡说了一句。</p>
原本已经半张口似要拒绝的人，停顿片刻后还是从善如流了：“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p>
还是那样的眼神，不温不火，却又莫名灼热。云姝别开了眼。</p>
他们这边一同用膳，消息自是传到了杨珩那边。</p>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面前摆放的，俱是上好的玛瑙盘摆放的珍馐，他却毫无动筷的意思。</p>
密探报了消息后，久久没听到他的回应，心里正打鼓，就听皇帝笑出了声。</p>
“找一个女人接近朕，再让皇后去接近唐旭，果真是那毒妇能干出来的事情。”</p>
虽然皇帝是在笑，密探可一点都不觉着他心情好。</p>
那已经成为碎末的玉勺便是证据。</p>
“继续盯着吧。”杨珩接过李公公给他递的新勺子。</p>
密探回应一声便要下去，才走两步，又听到了皇帝在问：“皇后看起来怎么样？”</p>
这……</p>
密探</p>
想着皇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脑门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了：“属下不知。”</p>
杨珩也不意外。</p>
“退下吧。”</p>
他喝了一口汤，而后皱眉，今日这汤，略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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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用后，太后以休息为理由离开，只剩了云姝与唐旭在后花园中。</p>
云姝坐在池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水中的鱼看。唐旭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太好了，若是让太后知道了他喜欢的是云荼，现在这个任务就该是汀兰的。</p>
她大概明白太后是想用自己做饵，争取唐旭站到云家这边来。</p>
这着实是高估她了。</p>
“皇后娘娘。”身后传来唐旭的声音。</p>
男人不光是长得比以前硬朗，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p>
云姝回头，他就站在不远处，仿佛两人以前还未婚嫁之时。</p>
太后想要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这里自然是没有旁人。</p>
“唐将军。”云姝也是客气而疏离地回应着。</p>
这样的对话对两人来说有些陌生，毕竟分别之时还不是这样的关系。</p>
说到分别，就像他们的相遇一样，他们的分别，也不太愉快。</p>
那是云荼最后病重的时候，拉着云姝的手，流着眼泪道歉：“对不起姝姝，因为姐姐的没用，把责任都推给了你，让你做不了喜欢的事情，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p>
她一直都觉着欠了云姝。</p>
一开始，是因为云姝被送走。后来，是因为云姝被送回来不快乐地生活。</p>
全都是因为她。</p>
云姝对她到底是不够狠心。她知道云荼不能激动，所以违心地说了谎话。</p>
“你不是知道我一直有个喜欢的人吗？”她的这话，让云荼愣了一下抬头，云姝继续说着，“就是杨珩。云荼，我喜欢杨珩，从十二岁那年，他把我救出来开始。因为喜欢你的未婚夫，所以我从来没有告诉你。”</p>
云荼半天回不了神：“你……我以为，我还以为……”她像是不太相信，“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阿旭。”</p>
云姝完全不知道这个结论是从哪里来</p>
的。却听云荼又问：“你是因为最近跟他闹别扭，在生他的气才这样说吗？”</p>
她还是不信。</p>
“生气是在失望的前提下的，”云姝认真地解释，“我从不会跟唐旭生气，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p>
她说得太认真，眼里没有半点作假，云荼终于信了。怕云姝误会，急急忙忙开口，“没什么对不起的，姝姝。姐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至少，至少姐姐也希望你能幸福一点。”</p>
幸福？那东西云姝早就没想过了，看着心安了不少的云荼，她继续沉默。</p>
却不想刚从房间出来，一个手突然拉住她。云姝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来人狠狠按在墙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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