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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章长云这个人拥有极强的报复心
——3599！
这四个数字轰然在付行脑海里炸出巨响，他猛地站起，‘嘎吱——’椅子腿与瓷砖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张徐和卢队都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不太明白这组数字为什么能让人这么激动？
付行却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死死盯着长云，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也压不住因激动而轻微战栗。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付行做着喘息的动作，却感觉不到空气呼进体内，只觉得周身回到被雨水糊住口鼻的那个八岁雨夜。
蓝色的裹尸袋晕出鲜红的血，就连大雨都来不及冲刷掉地上的血迹，没有完全拉上的拉链露出一张被剜去双眼又青灰的脸。
这一幕在之后的无数个深夜，反复出现在付行的梦里，让他一刻也不敢忘记。
后来终于等到十八岁，因为他的坚持，为了找到真相，他最终选择了和自己养父一样，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同一条道路。
“付鹏同志在一线上卧底多年，为侦破打击犯罪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哪怕至死，他也在自己身上刻下了最后一条线索。”
一张痕检科拍下的照片递到十八岁的付行面前，照片里是赤裸的胸膛上血淋淋刻着四个歪曲的数字——3599。
没有人知道这组数字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知道付鹏临死前，想给外界传递的线索又到底是什么？
哪怕付行深入他曾经卧底过的金三角，接触那些罪大恶极的毒枭，也摸不到一点与这组数字有关的信息。
整整十六年，这组数字第一次这么被人清晰的在他面前说起。
不是巧合，更不是无意说中，付行十分确定这个人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告诉我，它是什么意思？”
付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压抑得嘶哑，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长云，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浅色的眸子里藏着快要压不住的翻涌，强势而紧绷的，完完全全褪去了之前的依头顺脑。
“小付？”
张徐狐疑地叫了他一声，却没有得到理会。
一时间成为焦点中心的长云，好整以暇地将手搭在桌上，撑住下巴叹息：“我不会懂的。”
——“你不会懂的。”
几个小时之前从付行嘴里说出来的话，又被人故意还给了他。
付行深呼一口气：“我为自己不当的言论跟你道歉，对不起，现在可以说了吗？”
“晚了，我刚才说了，我只跟周志同一个人说。”
他是故意的。
不止付行，就连张徐和卢队都听出来了。
到此刻，付行才算真切的摸到这个人内心里，所表露出来的一点真情实感，那些满嘴拯救世界的浩然气，装得再逼真，也掩盖不住他拥有极强的报复心。
不像那些三言两语就能挑起情绪，控制力极差的人，长云从始至终淡然得像个看客，或许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滑稽得像个小丑。
这种随意戏耍别人的自信，很多时候来源于双方之间不平等的信息差，而产生出一点微妙的优越感。
审讯室落入长久的沉默，某种难言的焦灼在空气中凝聚，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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