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环扣一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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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妍喝药的手一滞，有些茫然道：“怎么了？”

太医接过秦妍递过来的药，仔细地闻了闻，又沾了些许放在舌尖，终是面色凝重地朝着秦妍拱手道：“娘娘，可否告知这药是从哪来的？”

“不是太医院开给本宫的吗？本宫已经喝了好久了。”

萧煜珩面色有些阴沉：“到底怎么回事？”

犹豫半晌，太医才缓缓道来：“启禀皇上，娘娘所服之药并不是什么坐胎药，而是……避子药。”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尤其是如意的脸色瞬间惨白。

萧煜珩脸上立时布满乌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太医躬身说：“茄花有避孕的效果，且性寒，这汤药里则放了双倍的药量，长久以往下去，娘娘不仅会不孕，更是伤害母体，即便有了孩子也会保不住，而且……”

萧煜珩双拳紧握，沉沉道：“有什么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太医撩起衣袍跪在了地上：“微臣刚进来时，就发觉娘娘屋内气味不对，虽是熏香，可微臣似乎还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若是微臣没猜错，这花香乃是芫香花。”

“那是什么东西？”

太医道：“芫香花生长在背阴潮湿之地，其叶和薄荷很相似，实则花叶皆有毒，若是孕妇不小心服用，会使得胎儿胎死腹中，若是无孕之人使用，长时间下去也会导致不孕。”

秦妍眼眶渐红，颤抖着红唇，凄然道：“我那样期盼能有个孩子，竟不想……皇上，求您为臣妾做主。”

看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秦妍，萧煜珩的心骤然揪成一团，他起身将人给扶了起来，紧紧抱着她，眸中似染上一层寒霜：“放心，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语罢，侧首吩咐杨安：“搜宫，浅云居上下一处都不许放过，再去太医院好好查一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后宫兴风作浪。”

浅云居发现避子药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行宫，太医院上下皆如惊弓之鸟，尤其是史太医，当他听说这件事后，吓得魂都没了，第一时间朝着凤藻殿去。

彼时宓嫔也在，当机立断道：“娘娘，这件事既然被发现了，咱们不仅要咬死如意，还得找个人出来顶罪。”

皇后目光沉沉：“你想让谁顶罪？”

宓嫔眸中幽光一闪：“李常在。”皇后蹙眉望着她，宓嫔继续说：“李常在家世不高，且又没有宠爱，再者，她妒恨瑾嫔许久，由她顶罪绝不会让人起疑。”

皇后轻哼一声，面露满意之色，斜眼看了一眼宓嫔：“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万不可有任何差池。”

宓嫔轻笑，福了福身：“娘娘放心，臣妾明白。”说罢，便搭着婢女的手款款走了出去。

史太医回到太医院后，正好碰到了杨安前来询问秦妍坐胎药一事，他自是做贼心虚，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倒是他身边的小太监说：“杨公公，这件事奴才记得，瑾嫔娘娘的坐胎药并不是太医配制的，而是娘娘身边的如意姑娘，她似乎很懂医术，说是有家乡祖传的秘方，史太医本想还学两招，可如意姑娘说，那是祖传的，万不可泄露人前。”

杨安脸色一沉，重重道：“此话当真？若是有半点谎言，咱家可饶不了你。”

史太医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缓缓道：“这么说来，微臣也想起来了，瑾嫔娘娘的坐胎药确实是如意姑娘亲自配制的。”

出了太医院，杨安身边的小太监唏嘘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意姑娘还是瑾嫔娘娘家生奴才，竟然做出这般叛主的事情。”

杨安啧啧两声：“奴才要叛主也得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否则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就是不知道，是宫里哪位娘娘了。”

浅云居这边，椿瓷领着人将里里外外都搜了个干净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太医蹙眉，坚定道：“不可能，微臣绝不会闻错，东西就在屋子内。”

椿瓷故意泄露床榻上的枕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徐徐道：“奴婢已经将暖阁上上下下都翻过了，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

萧煜珩忽然想起一件事，面色阴沉地指着绣着玉兰花样的软枕说：“把那个枕头拿来。”

得了令，椿瓷立即朝着床榻去。

枕头拿来时，太医取过案几上一把剪刀，两三下就将枕头给拆开了，里头的药材散落一桌，他仔细翻找着，忽然惊叹，惹得所有人心尖上都颤了颤：“脏东西果然在里头。”

秦妍则是观察着如意的脸色，果然见她定在那里，眼神惊恐，与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椿瓷大惊，又怕又气，望着如意怔怔道：“姑姑，我记得这个枕头是你做给小主的。”

秦妍不由微微一怔，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如意，错愕道：“东西是你放的？我待你不薄，为何要害我？”

如意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颤抖着辩解道：“皇上，这东西不是奴婢放的，奴婢不知道啊。”

恰巧，杨安也从外头回来，朝着萧煜珩禀报道：“启禀皇上，太医院的人说，瑾嫔娘娘的坐胎药乃是如意姑娘你亲自配制的，不曾假手于人，而且，如意姑娘似乎很懂医术。”

杨安的一番话犹如一道惊雷，狠狠地在秦妍脑袋内炸开，她身形不稳，更是连连晃了几晃，椿瓷赶忙上前将人扶到一旁休息。

秦妍捂着胸口，哽咽道：“你竟是懂医术？如意，是谁指使你这般害我的？”

如意脸色惨白，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脊背上流下一股股冷汗，她望着秦妍的眼眸溢满恐惧，原来自己竟一步步踏入她设计的陷阱中。

正要辩解时，却听外头禀报，李常在身边的鸿雁来了，是有要事禀报。

萧煜珩大手一挥，立时有人将鸿雁给带了上来，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接道：“启禀皇上，瑾嫔娘娘屋内发现的脏东西和避子药一事，奴婢知道是谁做的。”

她稍稍停顿片刻，又缓缓道来：“此事正是我家小主指使如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