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一梦(2/2)

首发：~第1章 十年一梦

“疼，那个地方……疼”江少白羞于启齿。

对于羞涩的病人，一般大夫都会故意忽视患者的羞涩，用专业的话术及态度去引导对方忘记那些不好意思，尽可能详地描述自己的感觉。

“疼了多长时间”钟晴问。

“半，半个小时。”江少白说。

“一直疼还是间歇疼”钟晴问。

“一，一直”江少白答。

“怎么引起的”钟晴问。

“我上厕所上不出来，自己用了开塞露，后来就疼这样了。”江少白终于不结巴了。

“嗯，还有其它表现吗”钟晴问。

“还有出血，我上完看见有血。”江少白回答。

“血是什么颜色，淡红鲜红还是暗红色”钟晴又问。

“啊，这没仔细看，就看见红的。”江少白回答。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没”钟晴问。

“没有，这是第一次。”江少白老实回答。

钟晴又陆陆续续问了饮食睡眠之类的问题，江少白都一一作答。

“我们做个简单的检查看一下，找一下引起疼痛和出血的原因”钟晴一边说着，一边开了检查“家属拿着挂号单去缴费，患者进去里面准备检查。”

江少白走进内间检查室，又疼又怕，不住地问“疼不疼疼不疼”，里面小护士只是冲他笑笑，不说话。

江少白按照小护士的指示在床上躺好，万峰也交完费过来，钟晴交待他坐着等一下，就径直进了内间。

“裤子脱下去点。”钟晴刻板的声音传来，床上的江少白和外间的万峰皆是一愣。

“裤子脱下去点”看对方没反应，钟晴很有耐心的再说一次。

无奈，江少白万分羞耻地照做。

肛肠科工作三年，钟晴早已是阅“残菊”无数了，一旦进入工作模式也是从来不讲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看着他磨磨唧唧的动作，戴上检查手套、拿起旁边的一次性洞巾帮他遮盖住大部分的裸露，只留下重点检查部位。

“首先我要做指检，大致确定一下部位和程度，然后确定能不能下内窥镜进去查看，会有点难受，你尽量放松，配合一下。”钟晴说。

“来，吸一口气，张开嘴巴慢慢吐出去，慢慢吐……”钟晴的声音回荡在诊室内间。

……

“好了，看着问题不大，伤口很浅，出血量也很少，应该是你使用开塞露时不小心擦伤的，疼得厉害是因为之前大便太干你又过于紧张导致括约肌痉挛引起的，休息放松就能缓解。”钟晴一边整理着电脑里的影像一边对江少白说，“你先躺一会别动，我开个药给你放上。”

钟晴说完就出去了，江少白拉好衣服躺在那里，感觉好像确实没那么疼了。“这女医生还挺厉害”江少白心里想着。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钟晴又走进来“来，程序跟刚才一样，你配合一下，我给你上药。”

钟晴利落的做完，收拾好走出内间，坐在电脑前面又是一顿输入。

江少白起来的时候已经感觉没有那么疼了，但还是很难受，可能也有里面放了药的因素。他从内间走出来，站到钟晴旁边，整个人靠在坐在凳子上的万峰身上，想要借力使自己放松一下，万峰也很自然地抬手揽住了他的腰。

“来，这个是治疗单，等会护士会带你们去做治疗，治疗完就可以回家了。”钟晴把一张单子推给坐在旁边的万峰。

“这个是清洗的药和里面放的药，一周的量，每次上完大号，先清洗，再放药。”钟晴抬头看着站着的江少白，一字一顿地说。

“注意事项:1、大号每天一次，不能干燥；2、多吃水果蔬菜，戒烟戒酒戒辛辣；3、一周后复诊，不适随诊。”

“还有什么问题吗”钟晴看看江少白，又看看万峰。再次不着痕迹扫过揽着江少白腰的那只手。

二人相视一看，都摇摇头“没有。”

“行，那你们去做治疗吧。”

等护士带江少白和万峰离开，诊室恢复安静，钟晴定定看着电脑上“江少白”的名字，又想起梦中那个少年，忽然，记忆中少年的脸与刚才见到的江少白的脸慢慢重合。

钟晴嘴角不自主上翘，猝不及防遇上初中时压制自己的学霸，经过今天这一次，钟晴突然就有了把找回场子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