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战争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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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故人

“我是谁？”白晓玉笑了，只是感觉自己笑了。只有眼睛的脸，当然做不出任何表情，表达不出任何情绪。她觉得有些可笑，幽灵曾用自己的身份折磨自己，现在，自己的身份却变得更加复杂了。那么，自己是害人害己的任性女孩白玉，是代替别人活着的，不着调的女警察白晓玉，现在，却又成了古怪的妖怪。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你是我。”居然有个声音，又或者，又是某种感觉，回答了白晓玉：“你就是我的未来，而我，就是你的过去。“

”过去，未来？”白晓玉轻声沉吟着。

“你可以把我，当做和你同一个根，长出的两朵不同的花。把我当做曾和你共享一段生命的故人。其实，就算是现在的你，或者用你的感觉形容，现实中你，已经认识了我，或者说，你认识了我一部分。你知道我的存在，甚至知道我的名字。“

白晓玉沉默了。就算不用努力回忆白晓玉也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一个没有鼻子没有嘴的怪物。总不能它是动画片或者恐怖片中跑出来的。何况电影里也记不起有这么个生命存在。那么，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变的？比如自己的前男友陈铭？或者那个倒霉催的讨厌的解方？或者忧郁的靳梦，勇敢的李锐，甚至胡梦，袁路，杜可，他们变成了眼前这个身体，再和自己对话？

“其实，你想到了一部分答案。“那个存在读到了白晓玉这里的想法，又开了口，声音温和，带着淡淡哀伤。白晓玉不由也哀伤起来，哀伤中，又觉得这声音很亲切，她也感觉到了，这声音居然和白晓玉本来的声音很像。“她”继续说了下去：“我其中一个名字，叫九夜。靳梦，胡梦，袁路，杜可身体里存在的那个生命，九夜”

“你是，九夜？”虽然已经经历了太多离谱的事，白晓玉还是惊讶起来：“或者说，我现在，是九夜？”

“你本就是我。”那声音依然温和，语气中的悲哀却更浓

“九夜。”这个名字永远的改变了他和他的同伴们的命运。袁路，袁梦，杜可，吴石，胡梦，一个个本来熟悉，却被封印在遥远回忆里的名字从心里浮现。

很久，很久，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了。他已经长久的封印了自己，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了一切，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可那些回忆从来没被忘却过，当他打开封印，打开自己的壳时，那些回忆，那些被诅咒的能力，都一点点回到自己身上。

九夜，不止一个。它的同伴，出现了。就算想要忘记，想要无视，可是那东西的同伴出现了，当年九夜曾杀死无数的人，毁灭了无数的地方，可今天，和九夜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山上。

靳梦，杜可。再次看到这两人的时候，他明明告诉自己这两人已经是陌生人，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也并不想和他们产生联系。可几乎本能的，他没有惊动这两个人，却在这两人身上留下了记号，这样自己就可以随时找到他们。也许从见到这两人起，他就预感到了，沉默的，平静的，行尸走肉的生活结束了。那场数百年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止的战争，再次波及到了他。而且，战争这只不知道有多大的怪兽，又露出了更多的肢体。

他默默用运用力量，开始联系靳梦和杜可。

“潘龙？”靳梦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力量。没错，靳梦的能力本就是精神力，她在这方面异乎寻常的敏锐。她显然极度惊诧，甚至有些惊喜！

“你们在哪儿？我要见到你们。”潘龙以为自己也会激动，可是他的内心却没有涌起一点儿波澜。时间太久了，久到刻骨铭心变成了模糊的回忆，他甚至没有问靳梦，有没有，再见到“她”

袁路坐在椅子上。靳梦的手指按在她的额头。这次袁路没有拒绝，因为她也想知道，自己身体内的白晓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靳梦的精神力透过袁路的思想，穿越了自己的屏障，也慢慢的，探进了白晓玉，或者说，现在的白晓玉，的意识体里

“你是，白晓玉？“感觉到那个没有口鼻的怪物，靳梦吃了一惊，可是同时她也感觉到两件事，第一，这个怪物没有恶意，第二，这个没有恶意的怪物，身上有一种，熟悉的，不对，不是一种，是两种不同的，熟悉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一股气息，属于白晓玉，另一种，靳梦无法确定，或者说，不敢，确定。

“看样子，至少你现在还能叫我白晓玉。”怪物没有口，不过依然能发出声音，而且她说话，依然带着白晓玉特有的，有些自嘲的不着调：“当然了，样子寒颤一点，其实细看挺性感的也，对吧对吧。至少你看这个，“白晓玉颇不淑女的捧着自己胸前的两块：“比以前雄壮多了吧。说我现在是魅魔都有可能。好吧，好不容易可以和个熟人说说话，废话多了些。那么现在书归正传，我刚才又接受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怎么说呢，老实说，我可能已经不算纯粹的白晓玉了，至于现在我是什么，天知道。”她话又多又快，声音却有些发颤，靳梦看得出，她再次用开玩笑，来缓解自己的慌张。

靳梦没有插嘴，一方面，白晓玉的话又快又多，她也不容易插得上嘴。另一方面，她也希望白晓玉能发泄自己的情绪略平静一些。不管发生了什么，白晓玉一定经受了不小的打击。

“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过去的我告诉我很多事。没错，神魔大战。神和魔的躯体，灵魂，力量，经过漫长的时间变成了现在不同的形态。比如曾经要吞噬我的幽灵，比如解方他们这些细胞。比如吸收了神魔残余力量的你们。我一直以为，我只是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可现在我知道了，我也是神魔残存。你还记得吗，九夜，被解方称为恶意，感情。现在，九夜的力量复活，也使得九夜的灵魂复苏了。”她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我，就是九夜的本体。九夜，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