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2章 是你亲爹不
刚走到门口,一辆灵车停在我面前,小胡子探出头:“小师父,你去哪儿?我正好回市里有事,捎你一程呗。”小胡子还是兼职司机呀,这是个人才呀。
他见我没反应,就连忙说:“小师父,不好意思哈,忘了你还是学生呢,你是不是嫌弃这车晦气呀,那什么,我带你到公交站牌吧。”
我摇摇头笑着说:“干这行的,哪有那么多讲究的。”说罢,开门上车:“走着,小胡子哥,咱去老爷子贾正的儿子家,有点事要办。”
小胡子刚要发动车子,听我这么一说:“是不是那老头儿,留下什么话了,自从这老头儿来了我们这儿,邪门了。”
我说:“没事了,你安心开车吧。”
按照陈馆长提供的地址,我们来到一个高档小区,起初这里的小区保安,都不让我们把车停在附近,说是他们小区非富即贵,这车太晦气,必须停在三公里之外。
小胡子笑着说道:“你见谁家死人了,自己跑到三公里以外上车的,你让他跑一个,我看看。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人这么厉害吗?自己死了自己走着去殡仪馆,那自己把自己烧了呗。”
小胡子这话,把那个小保安憋得脸通红,愣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我连忙打圆场:“这位保安小哥哥,我来这找个人有点事要办,一会儿就出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车停在那边路口。”
就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我去找老爷子的儿子家。
他儿子家住在12层,朱红色的实木大门,倒是显得大气稳重,我摁下门铃,里面传来一阵女声:“谁呀?”
接着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给我开了门,她看了看我,问道:“你是谁呀?你找谁?”
“请问这是贾正老先生的家吗?”女人点点头,在她的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浑厚声音:“谁呀?”
男人走到门口,看见穿着校服的我,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有事呀?”
我看了看自己的校服,无奈的说道:“我是帮贾正老先生,给你传个口信的。”
男人一听,怒目而视:“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一中的学生,小心我告你们老师哈,小小年纪不学好,在这招摇撞骗,我爸死了多少天了,还带口信回来,你咋不说你看见他了呢?还和他唠嗑了呢?滚滚滚!再不滚,我可不客气了!”
他说着话,还把我往外又推了推,哎呀我这暴脾气,我的倔劲儿也上来了:“我就是看见他了,我就是和他说话了,不信你问殡仪馆,你爸走的不安生,是我送走的,我受老先生所托,他让你给他烧个物件,说是他老伴儿留给他的,你要不烧的话,小心你爸回魂夜,亲自带你走!”
很显然,男人的老婆被吓住了,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你不是说这两天,总是睡不好,梦见爸在梦里瞪着你,你说会不会是……”
男人打断他老婆的话:“胡说八道,那是我亲爹,他还能害自己的亲儿子吗?你别听这小丫头片子,在这装神弄鬼的,她就是小骗子,骗点儿钱好去偷摸上网!”
呵呵,你愿意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吧,反正这话我是带到了,本来也超出了我的业务范围了,这年头,好人难当。
我冷笑了一声:“话已带到,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呗,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哦对了,你爸说了,如果你不烧给他,或者烧错了,他饶不了你这……,就是饶不了你。”
我说完转身就走,男人早已经暴跳如雷了,可是他老婆死死的抱住他,可见他老婆是信了的,也许这两天老爷子托过梦,他这儿子不信邪,他早晚得相信的。
电梯下到九楼的时候,上来一位拄着拐棍的老太太,看样子得有八十多了,我看她腿脚不便,就扶了一把,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跟我连连道谢。
我和她一起出了电梯,刚一出电梯,就过来一男一女,左右搀扶着老太太,出了小区以后,老太太他们一行人上了一辆豪华的商务车,有多豪华,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还有车,怎么设计的那么老长呢?
我也想反方向走去,小胡子在路口等我。
那辆豪华的商务车上,老太太直起身子,优雅的喝着红酒,听旁边的年轻女人汇报着:
“那个小姑娘,叫王淼,现在是市一中的高二学生,她妈妈是阴阳先生,在她十岁那年出了意外,她和她的爸爸董杰一家,断了来往,关于董杰,只是普通的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没有其他信息,王淼的命格里,五行缺水,命里带煞,还是极阴体质,老板,很符合您的要求。”
“很好,不要惊动她,她这具身体,还不够成熟,得让她多渡些阴魂才行,实在不行,你们就帮帮她,让人家孩子多积阴德,可以在临死之前,再见她妈妈最后一面。”
说完这句话,女人朱唇微扬,就好像这猎物,已经在她手里了,她随时可以取了我的性命。
不知那边情况的我,现在已经回到学校,给范坚强回了电话,可是电话里的范坚强,好像是生病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说没事,喝酒喝大的。
喝酒?什么?你个不要脸的招风耳,你说你有别的业务,就是去喝酒了,让我去帮你看事,我不管,这次殡仪馆的报酬,我要拿七成。
果然还是提钱好使呀,范坚强一听我要拿七成,声调上了一个八度:“什么?你要拿七成,王三水,你可够黑的,你这是明抢,你知道吗?”
“你再说,那就八成,这活是我干的,我当然要多拿,仗着你在这一行,还算有点名号,给你点儿意思意思,算是广告费了。”
没等范坚强说话,我接着说:“如果你不给也行,等到三天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我能拿到一个大红包,到时候你可别眼馋。”说完,我挂了电话。
这话也不算完全忽悠他,万一那老爷子的儿子不信邪,非得挑战一下,看看在他老爸的心中,到底是老伴儿重要,还是他这个儿子重要呢。
也许他看我还是个高中生,不会相信我,找了别的阴阳先生,那就赚不到了呗。
万一呢,万一来找我呢,那我不得给他来个坐地起价呀,为啥我这么贪财呢?快交学费了,学习美术很费钱的,我不好意思就那么干等着,等着余娜的父母资助我,我自己也得想点办法。
三天过去了,没等来那个男人的电话,我也琢磨过来了,我也没留电话呀,我连个名片也没有,唉,失策了。
就在我懊悔沮丧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招风耳。
接起电话,那头儿传来范坚强一阵哎呦声,我问他:“你咋啦?让人家给揍啦?”
“你咋知道的?让那一家的爷俩儿,给我揍了,一个老头儿鬼,还有他儿子。”范坚强还委屈上了。
“俩鬼?”我接着埋汰他:“你自己多大本事不知道吗?七星罡步都不会,还要收两只冤魂,不挨揍才怪呢!”
“哪儿呀,你听我说完,那老头儿是怨魂了,他儿子可是大活人呀,老头儿叫贾正,是不是上回殡仪馆那个,闹幺蛾子,死活不走的那老头儿?”
我一听范坚强说:“对呀,咋找你呢?”
范坚强说:“我们有业务往来呀,老头儿儿子找到殡仪馆,陈馆长就找我了呀!三水,我去接你,给你六成,行不?”
“不行!”“都给你,行了吧?”“成交!”
到了老先生的儿子家,屋里一片狼藉,那男人这回是信了,见了我,就赔着笑脸,也不说我是“丫头片子,小骗子”了。
我看见老爷子正在沙发上盘腿坐着呢,一张脸气得变形了。
我拱手作揖:“老先生,您看在他们,年轻不懂事的份上,算了吧,干嘛呀?自己亲儿子,对不对?看把您老气这样,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我给他儿子两口子使眼色:“还不快跪下,给你爸赔不是,老爷子在沙发上呢。”
男人老婆一听这话,“咣当”一下晕了过去,反应这么强烈吗?男人“扑通”一下跪了。
老爷子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现身了想要去扶,男人吓得脸都白了。
我按住他的肩膀:“是你亲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