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铁的告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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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正凯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办公桌的电话又响了。“江，是张，”张南在电话里说。“我在这里有了新的线索。今天上午，邮局将一封信送到了朱玉平的住处。是从四川省寄来的。这封信已经被我们在附近巡逻的同事截获了。”

“真的吗？四川来的信？” 姜正凯重复道。他并不觉得朱玉萍在四川有朋友或者亲戚有什么奇怪的。

“没错，只是这封信不是直接写给朱玉萍的。”张南继续说道。“信封是寄给陆小美的，由朱玉萍代为保管。”

“陆小美？” 他很快意识到这个名字的重要性。“等等，那是第一起案件的女受害者小美吗？” 没错，四川！小美是四川人！ 阿娇跟他说过。而且，他还记得在小美的案卷上看到过陆小美这个名字。

“是啊，江。”张南回答道。“我已经看过这封信了。这只是她家人的一封普通信件。然而，信中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有趣。信中说，妈妈的身体明显好转，哥哥今年也即将毕业，小美可以不用每月汇款回家了。还说小美上个月寄回家的钱太多了，家里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哦，这封信最后告诉她要照顾好自己或类似的事情。”

“小美死后有人寄钱给她的家人吗？” 姜正凯诧异的问道。小美两个多月前就去世了，这笔钱显然不可能是她送的。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能带我去邮局吗？”

“我要给我父母汇点钱。他们正在等待使用它。”

“在我输入 pin 码时不要偷看！”

阿娇？小美？难不成阿娇就是小美？还是阿娇替小美汇款了？如果让姜正凯选择，他自然会选择相信后者，但常识却让他选择了前者。毕竟阿娇是妓女，是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难不成是多愁善感压过了贪欲，把自己的血汗钱寄给了别的女人家？不，这没有意义。那么第一个受害者是不是阿娇而不是小美呢？

“小张，阿娇呢？你还有她的资料吗？” 姜正凯停下思绪，问张南。

“阿娇？” 张南问道，沉默片刻。“她不是前两起案件的证人吗？说实话，我对她真的了解不多。她不是每天都工作的普通人。”

“哦？那个行业也有兼职的？” 姜正凯轻笑。有妓女只在周一、周三和周五上班，周二、周四和周六下班吗？

“那个，是的，确实有。”张南笑道。“总之，我会回去跟阿顺多打听一些消息的。”

“好吧。等你掌握了更多的信息，马上给我打电话。”姜正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却忽然感觉到阿娇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说：我想干活就干！你管不了我，你这个该死的警察！”

“姜探长，今晚在聚安路，需要我帮忙吗？” 魏欣进来问道。她穿着一身便装，按照值班表，今天晚上轮到她在巷子里站岗。

“哦，不用了，谢谢。”姜正凯摇头。他补充道，“哦，还有一件事。如果你今晚见到阿顺，记得问问他知不知道阿娇在哪里。还有，今晚有点冷，记得多穿点衣服。” 姜正凯看了看魏欣身上的衣服，不算多。由于她扮演的是妓女的角色，所以她的着装也合乎情理。你不会指望她穿着警服走在街上吧？

“我好看吗？” 魏欣问道。姜正凯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根本不在意，反而担心自己的整体形象。

“嗯，不错。”姜正凯无奈的回答。

“好的！下次带你出去吃饭，我一定穿成这样。”魏欣调侃道，转身就跑出了房间。“江探长，别来晚了！”

姜正凯坐在那里叹了口气。他明白魏欣的意思，但他心里没有魏欣的位置。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个女人，他必须在魏欣和阿娇之间做出选择，那么他会选择后者，不是因为阿娇比魏欣更好，而是因为每个灵魂都藏着伤疤在它的深处。

夜幕降临，姜正凯把车停在了蔡大爷面馆附近。他走进面馆，找了张桌子，喊道：“蔡叔叔！一大碗手切面！还有，一定要多给我一些浆糊！”

“你说对了！” 蔡叔一边走过去擦桌子，一边喊道。“你最近怎么一个人来？阿娇那丫头跑哪去了？”

“出差了。”姜正凯含糊应了一声。除了那几天要加班，自从阿娇出院后，他就每天晚上都来蔡叔家。有时是为了吃一碗面；其他时候就是和蔡叔叔聊聊天。这是他养成的习惯，就像他晚上回家前把车停在居安楼前抽根烟一样。在那里，他满怀期待地等待阿娇家里的灯突然亮起。在这里，他无比渴望有个女人走进来喊道：“蔡叔叔！一碗手切面！”

离开了蔡叔家，他照例开着车去了聚安庄园。不过这一夜，他却在这里待了很久，因为白天的工作让他很烦躁。临走之前，他已经通知了外事部的同事去邮局查一下阿娇汇款的收款人。他希望通过追查电汇的去向，能够查到更多关于阿娇或者小美的信息。

不过，住在这里的女人到底是真的叫阿娇还是叫小美，他倒是不在乎。他只知道，放不下那个女人，哪怕她是妓女。

第二天一早，姜正凯没有去分局上班。他先把车开到胡同里，将皮条客阿铁抱起来，带到了居安路派出所接受讯问。

审讯室内，姜正凯问他：“阿铁，阿顺这几天去哪了？”

“哦！是的，他请了几天假。他的孩子生病了，”阿铁回答道。

“那阿娇呢？你对她了解多少？” 姜正凯继续追问。

“阿娇？她好久没来了。”阿铁答道。“她不是坏人，只是脾气暴躁，喜欢打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脾气暴躁，喜欢打人，嗯？” 考虑到他和阿娇的交往，姜正凯倒是倾向于同意。“那小美呢？”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阿铁听到姜正凯提到小美，感叹道。“她出来在街上工作，因为她的家人需要钱。在巷子里所有的女人中，她是最勤奋的一个。”

“那我问你，她和朱玉萍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为他们有关系，”阿铁坦率地回答。“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关系？哦，我现在想起来了！小美是个文盲，经常让朱玉萍帮她写信回家。”

“那阿娇呢？” 姜正凯话锋一转。

“阿娇？长得漂亮，喜欢上网，看起来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不工作的时候并没有真正和其他女孩一起出去玩，”停顿片刻之前，a-tie描述道。“其实她和小美的关系还不错。主要是她没有欺负小美。”

“小美经常被人欺负吗？” 姜正凯问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阿铁的眼睛上。

“是的，她很年轻，而且她很小。虽然她在巷子里干了两三年，可其他女人还是喜欢拿她出气。我的意思是，这些女人每天都被男人当作性玩具对待，所以当然会有很多被压抑的愤怒和沮丧，”a-tie 实事求是地说。“半年前，阿娇把小美收在羽翼之下，巷子里的姑娘们也不再欺负她了，因为谁欺负小美，阿娇就会连本带利还给她。”

“偿还？” 姜正凯轻轻拍了拍桌子。“她怎么还钱？”

呵呵，平时阿娇是个不错的人，你要是跟她上了床，说不定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臭婊子。再加上她有后援，巷子里谁也不想惹她。”阿铁笑着回应道。“我们显然不会通过报警来回报任何人。”

“那第一起凶杀案死的是谁？” 姜正凯突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他已经知道阿帖所说的“后援”是什么意思了；阿娇肯定和三合会有关系。

“小美，不是吗？” 阿铁吃惊的回答。“等等，你是说那不是她？”

“小美的真名是什么？” 姜正凯问道，没理会阿铁的问题。

“真正的名字？没人管你在我们这行叫什么。”阿铁挠挠头。“我想小美是四川人，姓陆。我想我记得阿顺提过一次。”

“那阿娇多久上班一次？” 姜正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她想工作就工作，”阿铁回答道。“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在乎钱，这让她与巷子里的其他女人不同。小美死后，辛苦了一阵子，你看她这才起来，消失了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