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套供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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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牛柏岭这个大嘴巴，很快就会将自己在市里有关系的事传出去，这就是谷风至所要的效果，提前震慑一下宋文义和肖石。如果他们没有顾忌，就会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就算高岳亲自出面，想要扳回来，也非常困难。

高凌与自己关系不用说，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但高岳身居高位，如果是要跟一个县的一把手正面开战，也需要很大的决心。谷风至不想将高凌陷入两难的境地。

提前震慑一下，肖石办案的时候就会留有余地，高凌过来协调一下，宋文义应该会卖高凌这个面子。

高岳不会轻易动他，他更不敢轻易得罪市纪委的一把手。

“风至，我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是姐连累你了，当时根本就不该给你打电话。”

“小雪，你别担心，我就是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没事的，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就算这次我扳不倒宋文义，迟早为你出这口恶气。你别再做傻事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情，爸妈怎么办？”

“风至，张爱红真的是猪狗不如啊，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谷风至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床摇起，轻轻拍着陈雪的手臂。

陈雨回来的路上，接了几个电话，已经基本弄清楚了情况。当看到门口站着的牛柏岭等人时，心里还是惊了一下：没想到，宋文义下手这么快，可见他的愤怒程度。不过也能理解，堂堂一位县太爷，被人打掉了牙，怎么可能自己咽到肚子里去。

“姐，你怎么样了。”看着床上的陈雪，陈雨一下子泪流满面，扑在陈雪的身上。

“小雪，你好好养着吧，我该走了。”

“风至，谢谢你救了我姐。宋文义已经做了法医鉴定，你放心，我会在外面尽力为你周旋的。”

谷风至本来想将手机交给陈雪，又怕陈雪交给陈雨保管。

给省人民医院的刘洁发了信息，说自己最近有事，晚一段时间再去看病，然后手机格式化，电话卡撇断。

“不用了，你看护好小雪就行，别让张爱红打扰她。我有个战友，在反贪局上班，他答应帮忙，我想应该问题不大。”

“你那个战友才多大年龄，最多一个正科，能撼动宋文义吗？”谷风至没等陈雨说完，朝陈雪摆了摆手，推开门向牛柏岭伸出了双手。

市局审讯室。

“姓名”“谷风至”

“家庭住址”“龙山市河间县鹿镇谷家寨村”

“工作单位”“鹿镇派出所”

治安大队长马光耀和副大队长牛柏岭亲自审讯，局长肖石和宋文义的秘书坐在外面，冷冷地注视着审讯的进程。

肖石表情平静，心里也是烦躁不已，今晚连续接到了县委书记宋文义、县长卫慧兰、专职副书记赵嘉树和组织部长胡金四个县委常委的电话，表示关心案件的情况，

审讯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谷风至承认自己去找陈雪的时候，殴打了春风酒店的保安，在带离陈雪离开时，还踢了张爱红一脚，但谷风至坚称，自己从始至终，没有在春风酒店里看到宋书记。

啪！马光耀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发出一阵抖动声：“谷风至，你的意思是，宋书记是自己跌倒的？”

“马队长，您还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马光耀正要发火，牛柏岭轻轻踢了他一下，马光耀会意，避开了这个重点，询问殴打保安和张爱红的细节。

“肖局长，实在不行，就上手段吧，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估计他也不会老实招供。”宋文义的秘书气呼呼地说道。

肖石眉头一皱，暗自嘲笑这个人政治上的幼稚，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声道：“韩秘书，谷风至的交代与我们的预测出入很大，。这里有一个关键点，他在撇清自己与宋书记的事情，我们必须慎重对待。我建议审讯暂停，请示一下宋书记再说。”

“肖局长，他不承认就完事啦，要知道老板现在还躺在医院呢，你们公安局就是这样办案的！”韩秘书怒道。

肖石拿起茶杯，轻轻吹着上面的茶叶，并不吭声。

韩秘书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一见肖石不吭声，想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这个关键点的意思，谷风至不提宋书记，是在保全他自己，同时也能最大限度地撇清宋文义的丑闻。

是这一次把谷风至送进大牢，还是为了防止丑闻外泄，暂时放他一马，以后慢慢算账，这个必须宋书记拍板！

想通之后，韩秘书火速赶往医院，汇报最新的审讯结果。有些事情，只能面谈或者使用保密电话，手机太容易被监听了。

“老牛，这里没别人，说说你们的抓捕情况，这小子难道有什么关系吗？他的这个招供，尺度拿捏非常好，令人感到意外。”肖石问道。

面对顶头上司，牛柏岭没敢隐瞒：“谷风至这小子您也知道，身手实在太好，这个案子又太复杂，因此我没有选择硬来。

他一共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一个老首长的秘书，拜托对方关照，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是检察院反贪局的高凌，也就是市纪委书记高岳的公子，让高凌帮忙处理打人的事情。”

不久之后，肖石接到了韩秘书的电话，要求市局严肃办案，不能够徇私。潜台词很简单，宋文义要出气，一定要把谷风至弄到监狱里去。

唉，肖石使劲挠了挠头发，一脸的郁闷：“两个版本都保留，谷风至先送看守所。你们慢慢调查，不要为难他，毕竟他也是公安系统的人，这种事让上面博弈去吧。”

当天夜里，龙山市支队副支队长带着一个检查组，连夜赶到了县看守中队，第二天一大早就在中队长的陪同下拜访了看守所长和县局的肖石。核心意思就一个，务必保证谷风至的人身安全，检查组会一直待在河间县。

县委专职副书记赵嘉树的办公室里，门半开着，这是官场约定俗成的规矩，找女下属谈话，关门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小雨，我比你更讨厌宋文义的霸道蛮横，但现在的局势很清楚，张爱红怕自己坐牢，绝对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拿不下这个证人，我们就扳不倒宋文义。”赵嘉树轻声安抚道。

“是啊，小雨，我也觉得这次不是合适的时机。”旁边的代佳颖也附和道。

陈雨想了一会儿，觉得赵嘉树说的有道，皱眉道：“但问题是宋文义想把事情闹大呀，我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都愿意先退一步，是他们太过分呀。”

赵嘉树朝代佳颖挥了挥手，代佳颖起身关上房门后，站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