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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9章 查探
一路上陆雅都没怎么说话。
陆景昀也不明所以，于是两个人便安安静静地走了一路。
临到了宫门口，陆景的要往自己的住处去，陆雅支着脑袋，说了一句：“陆景明那天还在问你今日在忙什么，要是你得空就去看看她，是在没空叫人去传个话。”
陆景昀常年在宫里，又是在皇后膝下长大的，比起其他几个皇子，陆景昀和陆景明那小屁孩儿的关系更加亲近。
陆景昀立在车下，也跟着点了点头：“嗯。”
马车后面是浩浩荡荡的皇家公主出行仪仗，尊贵非常，旁边的江汀默然地立在马上，对着陆景昀一点头。
“三殿下，告辞。”
陆景昀垂下眼，脸上挂了个笑。纵然是再如何想得通再如何心胸宽广，陆景盷这 一时间也不得不感叹——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生来就该是受万千宠爱的。
他又想起来那年在大雪夜里遇到的姑娘。
他在回安寺几个月，怎么会不知道那只是京中大户人家里面一个跟着姨娘的庶女，否则又怎么会在那么冷的夜里起身为母亲向寺里要热水。
人各有命罢了。
再见面他不再那般落魄，她也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陆景昀摇摇头，转头往长街的另一边走。
这年轻人看着秀气端方，好像什么真龙血脉天家贵气在他身上都不甚明显，随便往哪儿一放都叫人找不着。
那时候她跟着前面提着灯笼的姑娘，脚在雪地上踩出来一个窟窿。那样冷的天，他都担心走在前面的姑娘会被风吹倒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
也走了那么远。
陆雅派了人去和庄皇后禀告，自己就先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这天色都快见了暗色，也不必再过去折腾一趟。
“江大人不是要去父皇那儿？”
陆雅踩着矮凳下了马车，语气懒散：“这时候父皇应该还在御书房，江大人若是有什么要事，现在就去吧，可别耽搁了。”
江汀从马上翻身下来。
本来今日休沐，还是吴青山那几个把他拉出去的，他这模样就是平时在家中的模样，长发也没有束起来，看起来倒是少了些冷色，不像往常那样老成持重。
“殿下今日……”
江汀看着陆雅冷淡慵懒的面容，难得有些紧张起来。他手指尖不住地扣着腰间弯刀的刀柄，陆雅循着声音看过去，脸上露出来一点疑惑的神色。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这骄纵跋扈的小公主若是哪天对他失去了兴致了，怕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或许还要处处找他的麻烦也说不定。
但是迄今为止，陆雅倒是从来没找过他的事儿。
他难得有些开不了口：“殿下今日、是将金花茶送给了齐公子吗？”
陆雅拧起眉，差点被这一句话问笑了。她这边思来想去好半天，都没猜出来这人是有什么大事要事要对她如此三缄其口，结果问道最后还是那束花的事儿。
怪好笑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陆雅好笑地道：“左右不过是一束花罢了。”
江汀的手指蓦地攥紧了：“殿下可知道这赠花为何意？”
“啧。”
陆雅感叹了一下，问道：“你这么打听来打听去的，是想问什么？”
陆雅这句话一出来，旁边魏嬤嬷便给了个眼色，两边伺候的宫人纷纷散开。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
陆雅淡淡瞥着江汀的脸，发现他脸上虽然还是那般叫人欠了钱一样的冷，但是莫名地又多了点纠结懊恼，看起来倒是生动了很多。
“如果说……”
这话说起来太过于矫揉做作，江汀自己都被自己哽了一下，才缓缓地道道：“此前种种，并非是我本意呢？”
陆雅心说你这是干什么？
什么不是你的本意？
她这折騰了一天到晚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忽然就被江汀这么一句问懵了。
什么是不是他的本意？
本意不就是陆雅现在对他无意了？
就算是原先陆雅先撩着贱，别人要是说什么也就只能咬着牙认了。
但是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做足了拿得起放得下的姿态，江汀要是早点成亲孩子都快生一个了。
还能是她的锅？
“不必说这些了。”陆雅干脆就道：“多说无益，以前算是本宫年轻不懂事，现在谁人不知本宫已经无意纠缠你？”
江汀的神色骤然一变。
却听见陆雅道：“如此一来也不算是坏了你江大人的名声，日后若是你要求娶哪家的姑娘，也不必有什么顾虑。”
江汀似乎是也预料到了陆雅的反应，只道：“我从未想过要求娶谁。”
“那便是你的事了。”
陆雅道：“我大梁于男女婚嫁之事向来不拘小节，日后你婚丧嫁娶，自然是与我无关。”
陆雅说完，便提步要走。
江汀随着她的动作转过来半步，肩上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划开一道弧度。
“齐渊是京中禁卫军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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