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慈航普度（13）(3/3)

首发：~第31章 慈航普度（13）

最后一笔录音，是李昆界额外调查的一个对象，那便是脱离在案件之外的角色，第一任导演xxx。

本来毫无关系的人，为何会要做调查呢，陈世本想将其归于李昆界的警察本能，但在恍惚间突然想起，李昆界明明有可以得到先辈指引一般的灵光一现。

“跳过因，先找到果…再逆向去找因…怪不得他那么狂，这样可以窥探事件结果的能力…”

【地点：未知。

兴许这样有名的导演不会住在太差的地方，我仅从李昆界的皮鞋鞋跟与地面瓷砖的摩擦，便判断这里定然奢靡。

前面都是一些无聊的对话以及到访的来意，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有用的便是与大导演签订的合同延续到新的小导演身上，几乎是暗地里抬高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的身价，这样的做法在业内是很不受待见的。

xxx：“我分文未拿，也与演员们没有任何纠葛，你们没有任何的理由找我。”

男人：“确实您提供的信息并不涉及到案件…我想我们确实也没有再询问的必要。”

xxx：“慢着，我有话要说。”

也许这个时候李昆界肯定会很惊讶的回头，并按耐不住自己狂躁的内心吧。

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个导演掌握着什么，只是“跳过因知道果”这样的事情本就不符合逻辑，因而以逻辑为职业操守，不能强求对方把不愿说的说出来。

人本身就伴随着秘密而活，伴随着秘密而死。

xxx：“你知道我被解约前，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嘛。”

良久的沉默后，也许是大导演习惯了演出，等待着李昆界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xxx：“他们说本部戏会有导演客串的画面，以增加彩蛋什么的…却没有想到让我脱掉裤子。”

惊愕可能已经挂在李昆界脸上，以至于他后面的话都支支吾吾。

男人：“他们脱掉你的裤子…干嘛…”

xxx：“他们给我的解释是这个彩蛋出镜可能涉及限制级画面，要确认一些东西…当看到的那一刻，他们就摇摇头。过了段时间我就收到消息我被解雇了。”

男人：“那些看…看您的人都是谁？您知道嘛？”

xxx：“就两个人，一个我认识一个不认识，认识那个好像是经纪公司的财务。妈的，真搞不懂，工作没了，还给两个臭男人看了下面的地方，关键是还被摇头说不。”

我能想象到李昆界憋着笑的样子。

xxx：“可能他们在某处位置长度关系来定导演，我真不怕跟你说，你们警察就该查查，这部电影涉及金额那么大，肯定有一部分洗的，有一部分拿去搞潜规则的。”

后面的对话完全就是基于导演的愤怒，几乎都是无用的消息。】

&

从医院回到家的路途不算很近，陈世特地准备一个口罩带着，来让陌生人难以窥探他一切。

其实一路上到没什么人，只是在上楼梯的时候，遇到那个曾经拦截住他的大叔，而大叔应该是正好晚上下去丢垃圾。

“后生哥，你怎么戴着个口罩，搞特殊嘛？这么怕见人嘛？”

“嗯…就…今天…外面…风尘…风尘比较大…”

“我跟你说小伙子！我经历过那个年代，你不懂。”大叔很自然而然地就拦截住了陈世的去路。“那个时候天地苍茫一片，大家都窝在家里不出门，世界难得因此焕发生机…可即便是到了如此好的环境与地步，大家见面都还戴着口罩，你知道为什么嘛？”

“不知…不知道…”

“你看看，你不懂那个时候人们的痛苦，就不能理解现在大家可以看到彼此的脸蛋，可以畅快呼吸着空气的喜悦与舒适。”大叔侃侃而谈，像是极近热情的演说家。“我也不方便跟你说，总之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知道这样一句话‘终于我们摘下带在脸上的东西，得以看清彼此的容颜’。”

我无声应对着他激情的发泄，就好像我做的一切皆为错事。

“在那个年代，遮住面庞可不是特殊，甚至没人会认为你是相信来自中东穆斯…的狂热教徒。”

夜里，陈世继续着一直秘密进行活动，他点着主够的光亮，挑取着那片叶子里抖落出来的、原本在美甲里的碎屑，以及轻轻刮取，那美甲里残留的一切。

他闻得到金属的气息。在剥离开美甲后，脱离那奇怪的香味，那些碎屑露出原本的味道。

他早在网上买好了烧杯试管，以及一些需要到的化学试剂。

而他现在只需要可以亲眼看到那把枪，就基本可以确定很多事情。

晚上，整理好一切的陈世伸了个懒腰便瘫软在沙发上，同时看了看手机闪烁的屏幕，那上面蹦出来的是业主群的消息，通知大家明天去统一携带礼物去看望一个住户。

这个住户就在陈世对门，是陈世过去熟悉的陌生人，是现在他接触最深的人，是近乎走到湖面深处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明星可以掀起他内心的波澜，而后他又想起自己的内心曾在过去嘲笑过的那些所谓饭圈女孩，嘲笑她们视之珍重的白月光。

难道现在的他就是她们当时的感觉 …

他起身将换洗的衣物丢入那破烂不堪，仿佛搅动起来随时可能散架的洗衣机。精心挑选着洗衣粉的多少，仿佛多一点会浪费，而少一点…或许会因为衣服上带着的味道洗不干净，被陌生人嫌弃…更何况最近他总是能接触到抽烟的家伙。

听着洗衣机仿佛金属零件在碰撞、粉碎又重铸的声音，陈世方才安稳的走回卧室躺到床上，只不过没一会儿他又起身，像是想起来什么便返回到阳台。

那许久未管理的植被倒依然展现着顽强的生命力，又或许前不久的风吹雨打，即便没有人类的照顾，依靠着大自然的馈赠也存活了下来。陈世细心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帮助这些可怜的小植物松土、浇灌、施肥，完成这一切后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内心诧异着为什么简单做一点活动手臂就僵硬酸疼。

要去看直播…这是一个问句，但是陈世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打开直播画面，戴上耳机。

｛仙人掌哥哥！你来了！鲨鱼好久不见呢！｝

陈世没有理会，即便这样的呼喊或多或少都让他的内心有些许波澜。他将手机熄屏丢在枕头旁边，伴随着直播间里时不时传来那女孩的声音便沉沉睡去。

今天的月亮凄美寒冷，星星此刻都像是其滴落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