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无地自容(1/1)

首发：~第58章 无地自容

方林归队后，立即赶去奥特曼的死亡现场侦查。

报案的是住在奥特曼对门的邻居，他说闻到奥特曼家的门缝边漫出丝丝缕缕的煤气味。他敲门，却发现门只是合上，并没有锁。

他推开门就看到奥特曼躺在床上，口唇呈现樱桃红色，肤色有花斑，明显是煤气中毒。

他赶紧开门开窗通风，再打电话报警。

方林赶到现场时，陈昊过来汇报，说奥特曼服用了助眠药物，又被关在封闭的煤气泄漏环境里，医生赶来时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方林想起煤气中毒的赵天承，觉得这两桩案子的作案手法特别相像，都是控制了受害者的行动，让他们丧失意识，再释放煤气，制造一氧化碳中毒的假象。

现场同样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指纹、毛发、皮屑通通没有。

如果杀害奥特曼和赵天承的是同一个人，方林倒是挺佩服这凶手，反侦查能力太强了。

方林又问起张金阳的行踪，陈昊叹气道：“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全市各种公共交通工具都查了名单，没找着人。”

“他会不会是自驾离开？”

“应该不会，他名下没有登记车子。而且他儿子去世后，他就一个人过日子，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朋友来往。我去了他的小卖部，发现他已经将小卖部转让出去，买主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再去查，确定他离家的时间和他在张良峰死亡后接触过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漏。”

陈昊赶紧应下。

按照奥特曼损人利己的行事作风，估计得罪的人不少，但他近期做得比较出格的就是张良峰事件，故而张金阳的作案嫌疑很大。

尤其是奥特曼一出事，张金阳就失踪，这事怎么看都很凑巧。

大半天过去，多方查访的警员回复说张金阳在张良峰死亡后就深居简出，连小卖部都不开了。他每天只下楼买菜就回来，除了每周去他早逝的女儿的坟墓边坐一坐，其他时间都没有离开过所居住的社区。

方林蹙眉思索片刻，让陈昊马上去调取张金阳的女儿死亡的案件卷宗。

根据卷宗记录，七年前，张金阳的小女儿张良云十二岁，她被人性侵后杀害。案子告破后，对方父母让犯事的儿子连夜潜逃去外地。

从那之后，张金阳一家的日子就过得非常艰难，凶手许亮文的父母在村子里有些势力，多番刁难针对当时还在上初中的张良峰。

张金阳不得不让大儿子转学，两父子来到蓝珠市北区谋生。

过了几年，许亮文眼看风声过去，在过年时偷偷潜回老家跟家人团聚，没想到第二天他的尸体就被人发现泡在村尾的池塘里。

警方在池塘边发现了半枚脚印，根据鞋底的花纹比对，是当时很常见的塑胶雨靴。这种雨靴几乎家家户户的劳动力都备着一两双，大超市、小商店都有出售，单单靠这个线索，想要找出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干净利落，要不是除夕夜下过雨，凶手不慎踩在池塘边淤积的烂泥上，恐怕连这半枚脚印都获取不到。

当时警方也曾调查过张金阳两父子，但他们在案发时，一个在工厂上夜班，一个在便利店做兼职挣钱，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那枚脚印跟张金阳的鞋码比对不上，从鞋印可以推断出鞋的主人大概身高为180，但张金阳的身高只有173。

这桩案子也成为悬案，至今没有告破。

方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张金阳的两个孩子都死得很冤屈，害死他们的凶手也接连死于非命，似乎是冥冥之中遭了报应一样。

方林去了张良云的坟墓周边，发现这里离张金阳家不算远，骑自行车大概二十分钟车程。但这地方处于郊区，明显荒凉很多。

方林站在小坟包前沉思，他想着黄土下躺着一个才十二岁就被扼杀了生命的小女孩，难免觉得痛心。

世上好人多，魔鬼也不少。

身为父母，含辛茹苦拉扯孩子这么大，该是付出多少心血？

偏偏就有一些人渣，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养出来的，非得毁了别人的孩子。

陈昊看方林一直沉默，小心翼翼问道：“方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方林沉沉呼出一口郁气，摇头道：“没有。”

他将带来的香烛在小姑娘的坟前点着，这才仔细打量周边。

小坟包不过四十公分高，周边清理得很干净。坟包正西方的方位种植了一棵松树，可以摭挡夏日午后西晒，又不会妨碍冬日地面升温。

小小的细节可以看出张金阳的爱女之心切。

方林两人在小坟包这里细细搜寻了一圈，意外发现那棵松树的枝桠之间有一个小树洞，树皮被磨破了一些。

方林盯着那个树洞出神，又细细打量那一小块缺失的树皮，却想不出什么来。

他总觉得脑子里有一个想法，但太模糊，总是抓不住。

赵天承、奥特曼、张良峰、张良云、张金阳，还有杀害张良云的凶手，这几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冯桃之的预言成真，关于李真和张修文的绯闻以汹涌的势头传开了。

虽然大家都不敢在明面上议论，但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医生、护士的芳心碎了一地，连带着她们看冯桃之的眼神都浮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复杂。

谁都知道冯桃之跟李真交好，张修文追冯桃之早已不是秘密，偏偏在李真的婚礼上曝出李真跟张修文睡了的消息，这之间的弯弯绕绕足以承包乏味的医院圈子里整一年的谈资。

李真自从婚礼后就辞职了，她本人没来，是冯桃之帮她办的离职手续。

张修文的心理压力极大，他自认为自己算得上正人君子，偏偏这事一下子把他的形象抹黑得极其彻底，让他在渣男的路上狂奔回不了头，他一时半会还真无法接受。

心内科的林主任是带张修文的导师，两人之间的关系较其他人亲厚许多。

在林主任眼里，张修文这个弟子正派正经。他除了在冯桃之面前笑得像一只花孔雀，在其他人面前总是绷着一张脸，无端端显老几岁。

这会儿闹出这种事，林主任都忍不住打趣张修文：“那些人说你吃着碗里的还扒着锅里的，嘴上说爱冯桃之，身体却很诚实地跟李真玩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张修文羞得无地自容，简直想买一个麻袋来套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