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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37 章
被郭美凤好好了一课的狄思科, 突然意识到了事业对男人的重要性。 他及时收拢了最近些散漫的心思，又将重心放在了工作。 不，此时将近年, 实习生们的阶段性实习已经接近尾声。 多数学生都得返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了。 特别是外地院校的实习生, 因为路程较远，还需要提前返校。 离开前，所人都要写好自己的实习报告。 狄思科觉得自己的报告内容还挺丰富的，尽管只短短两个月时间, 但他得很充实。 甚至还得到了一张珍贵的电视机票和一套印字的玻璃水杯。 甭管以后的分配结果如何, 这至少是个念嘛。 他以为把实习报告交给崔组长签字, 就算完成这次实习任务了。 然而, 崔组长却将三个实习生单独提溜了出来。 “们既然在英语组学习了两个月，总要点收获再走。” 闻笙箫还以为英语组要像他科室一样, 送点特产之类的礼物给外地学生，嬉皮笑脸道：“组长，我们的收获已经够多了, 您就别客气了！” 狄思科和袁媛附和，领导就不要破费啦。 “取得了什么成绩, 什么收获，必须清清楚楚, 不能稀里糊涂。”崔组长冲汪妍妍抬了抬下巴说, “妍妍, 把那三份试题发给他们。” 三个实习生：“……” 这临别赠礼太特别了。 崔组长没透半点口风，他们没做任何准备！ “咱们翻译室的工作主要靠平时积累, 临时抱佛脚的作用不大, 我就不给们预留复习时间了。”崔组长笑着说，“们实习期间没做口译工作, 所以，这次都是笔译题。一共三道题，下班前交来就行。” 三人：“……” 领导，距离下班只一小时了。 他们是没资格谈条件的，既然考题已经发了下来，狄思科就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将心思放在了考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纸确实只三道题。 一题是将一份国宴请柬翻译成英文。 二题是翻译某高层领导出访欧洲的代表团名单。 三题是将《华尔街报》的一篇报道翻译成中文。 三道题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难度，属于常规训练里的内容。 尤是二题，只需要将职务和人名翻译正确即可。 但是，最简单的题目，是最容易出错的。 在翻译职务的时候，要特别注意此人所在的单位。 比如，代表团里的计委副主任，人家的职务虽然是副的，却是正部级领导。 翻译要是对行政级别不了解，就会忽略此类特殊情况，造成对方接待水平降级。 这就是非常严重的失误了。 所以，通这道看似简单的二题，狄思科参透了崔组长的良苦用心。 那可真是每一道题都是陷阱的，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等到答卷终于被交去的时候，狄思科的心都是汗湿的。 袁媛觉得这次考试的目的不简单，考试成绩许会对后的去留影响。 离开办公室后，她些焦虑地找狄思科对了答案。 最后一道翻译题，她点拿不准。 “rubik’s cube是怎么翻译的？”袁媛皱眉说，“我直接把那句话翻成了，‘国际经济形势像卢比克的骰子一样错综复杂。’但这话起来点奇怪。” 走在后面的闻笙箫接话说：“当然奇怪啊，rubik’s cube是魔方，这里不能直译。” 袁媛望向狄思科，真的？ 狄思科点头说：“鲁比克是发明了魔方的人。就前几年的事，我在一杂志看到。” 袁媛：“……” 她都不知道魔方长什么样子。 这就是知识面的问题了，狄思科安慰道：“没事，译成鲁比克的骰子不算错。我没魔方，只在杂志看到图片。” 即将归家的闻笙箫爽朗道：“不知道春节以后还没机会碰面，要是还能参加二阶段的实习，我就每人送们一个魔方，我家那边的商场里卖的。” 狄思科笑容满面道：“没机会碰面
没系，我们学校的地址是知道的，就送到我们学校来嘛。” 能送到他们学校，那说明自己还得进京一次呀，闻笙箫觉得自己讨了个口彩，便痛快答应：“那行，完年就每人送们一个。” 一场突如来的考试，让大家心里都些惴惴。 袁媛返回学校的二天，鼻子就起了一个火疖子。 二阶段的实习名单迟迟没下达，狄思科自身都难保呢，没心思宽慰别人，所以对袁大姐的红鼻头只能视而不了。 同班同学的期末考试基已经结束，英语系的三个人还需要进行补考。 他们这几天就聚在一起进行复习。 早从宿舍去往自习室的路，杜斌突然问：“说了吗，张新华被人举报了！学生处那边收到了两封于他的举报信。” 狄思科一愣，反问：“什么时候的事？” 他只写了一份小作文，怎么弄出了两份举报信？ 他这个愣怔的反应于自然，成功让杜斌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就半个月前的事，学生处收到一封举报信的时候，学校里没什么人知道。后来又了二封举报信，而且校长那边收到了一模一样的，他被举报的消息这才在学校里传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举报他什么啊？” “计算机协会会费使用不当，他是会长，大家交去的会费都在他那里保存。”杜斌表情一言难尽道，“他怎么会犯这低级错误？这事查出来就是大事。” “学生处调查了吗？结果怎么样？” 狄思科在班的路经学生处，将小作文投进信报箱就没再注后续了。 毕竟他自己挺忙的，没时间盯着事情进展。 但是会费使用方面出了大纰漏是没跑的。 杜斌叹气说：“查了，账面确实问题。计算机协会只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交了五十块电费，之后一整年都没再付任何费用。张新华说他忙忘了，但这话得人信啊。” “学校怎么处理的？”狄思科只心这个。 “让他补缴费用，公示计算机协会的费用明细。取消了他的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资格，”杜斌摇头说，“更严重一点的话，这事恐怕还得记入档案。” 狄思科觉得记入档案点悬。 他家那么多人又不是吃干饭的，不可能让孩子背着污点的档案毕业。 杜斌跟张新华的系不好不坏，但是看到人倒霉，难免便些看好戏的心态。 “计算机协会成立两年，光是会员就好几百人，大家交了钱，却被他损公肥私了，不少人要求学校彻查张新华。”杜斌慨道，“之前大家都是灯下黑，少人注他的资金往来。我估计这举报信可能是电算中心内部人员写的。” 狄思科心说，电算中心内部人员都是教职工，如果需要收钱，直接通知张新华缴费就好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写封举报信。 除非跟张新华仇。 不，张新华平时挺会做人的，除了悄咪咪给他下绊子被他发现了，似乎没得罪什么人。 要说得罪，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袁大姐。 这要真是袁大姐干的，那他只能给人家鼓鼓掌了。 真能沉得住气，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啊！ 用一天时间参加了所科目的补考后，狄思科就正式放起了寒假。 这个寒假是他成年以来最轻松的一个假期。 他口袋里的余额还不少，终于不用苦哈哈地出去寻摸赚钱营生了。 在家里宅了三天，报复性地将三哥租回来的武侠小说全都翻了一遍。 正在犹豫是否要看小六借回来的《琼瑶全集》时，二哥四哥却突然在家里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他们买车了！ 郭美凤的一反应是，“们哪儿来的钱？不会又去弄什么走私货了吧？” 在她的印象里，就走私能这么大的利了。 “您看您这话问的，多没水平啊！”四哥笑得牙不，“当然是我们起早贪黑赚来的！” 二哥适时补充：“靠分销录音带赚的！” “卖录音带那么赚钱？们才干了几个月啊，就能买车了！”郭美凤不信，忧心忡忡地说，“俩要是弄那些歪门邪道，可别怪我大义灭亲啊！” 二哥四哥：“……” 狄
思科问：“哥，们买车花了多少钱啊？” 买皇冠是买车，买天津大发是买车。 还是得先问问价格的。 “没多少钱，”二哥怕郭美凤心疼钱，不肯露底，“我们卖一张录音带能提四到七个点，但这玩意儿走货量大，薄利多销，这几个月攒下了点钱。” 哪怕一张带子只赚一毛钱，一万张带子还一千块的利润呢。 他们这几个月分销出去的可不止一万张。 二哥招呼大家说：“车就停在咱院子门口，没花多少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郭美凤凭借她那刀马旦的身法，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跑到院门口，她艰难地挤进围观汽车的孩子中，终于看清了他们家的新车。 这一瞧就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一辆灰色的小面包车，除了颜色不一样，基跟马路那些黄色小面的差不多。 “美凤，家现在可是发达了！连面包车都买了！”快嘴婶酸溜溜地说，“说家二现在卖磁带呢，那磁带得挺赚钱吧？” “赚什么钱啊！他那些磁带都是卖到郊区的，那边能几个人花钱买录音带啊。”郭美凤问，“让您花好几块钱买录音带，您买啊？” “我可没钱买那玩意儿，”快嘴婶摇头说，“这东西都是卖给年轻人的，我家郑楷的抽屉里，半抽屉的录音带！” “那都是翻录的，”郭美凤很懂地说，“我家二卖的是正版带，普通百姓没几个舍得花这份钱。” 若是家里只是买个电视机，她肯定要到处跟人宣扬的。 毕竟大家都嘛，这回她了。 但是买车这事太超前了，郭美凤还没整理好心情，下意识就财不露白。 她难得的没臭显摆，快嘴婶心里好受了些，围着那辆面包车参观了半晌，啧啧声地说：“美凤，家是咱们院儿里一个买车的吧？以后大家伙个什么急事要用车，总算个能张口的人了！” “好说好说！”郭美凤大气道，“等我家二了驾驶证，让他带着大家兜风去。” “……”快嘴婶翻个白问，“您家二连个驾驶证都没，这车是怎么弄回来的啊？” 二哥接茬说：“婶子，这是朋友帮我开回来的。回头我就考证去！” 街坊们早知道这狄家二是个混子，没到在买车这大事，这么不靠谱。 连个驾驶证都没，就敢买车，这不是闹了大笑话嘛！ 郭美凤笑着跟街坊们寒暄，回到家起门来，就拉下了脸。 “买车这样的大事，们不说跟家里商量商量！连个驾驶证都没，们买这车什么用？” 四哥苦着脸说：“妈，不买不成啊。中唱那边又在市里找了好几个代理商，大家伙为了抢占市场，各方面的服务都得跟。” 他跟二哥的优势就是送货快，但长途车毕竟不是能随时发车的，偶尔迟到的情况。 尤是冬天，热车慢，发车不准时，好几个音像门市部的板都跟他们投诉了。 郭美凤气不打一处来，“俩又不会开车，把车弄回来当摆设啊？” “五不是会开大卡车嘛，开个松花江微型不比开卡车轻松？”二哥说，“让五先教教我俩，顺便帮我们送送货，等我的驾驶证下来了，我们就能自己开了。” “五好不容易得空休息几天，们可真会安排！” 四哥“哎呀”一声说：“您差不多就得了，哪您这么偏心儿的。我们请五去送货又不让他白干！一天给他五块钱总行了吧！” “都是自家兄弟，不给钱我得帮忙啊。”狄思科搓搓指问，“工资结还是月结啊？” 他不再去唱歌以后，就没什么收入了。 一天五块钱当然不能跟百块的点歌费相比，但蚊子再小是肉，总比坐吃山空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哥露出资家的嘴脸，“等开学前一起结算！” 狄思科只在家休息了三天，便走了送货小哥的工作岗位。 除了每天凌晨四点就要爬起来班，属实些折磨人，他对这份工作还是相当满意的。 能一个摸到方向盘的机会，哪怕不给钱，他乐意干呀！ 他将录音机放到这辆松花江微型的副驾驶。
br> 一边开车送货，一边着从翻译室翻录的cnn新闻集锦，累了就换一盘音乐录音带。 这可比窝在家里看《琼瑶全集》美多啦！ 送了两天货以后，他又给自己开辟了新财路。 每次送完货，开着空车返回市里太亏了，所以他就把车停在了长途汽车站旁边。 那着急赶路，又等不及长途车的，就可以坐他这辆车回去。 “小伙子，您这车走不？去市里多少钱啊？”个农民打扮的大爷扛着俩麻袋来询问价格。 “您几位啊？” “就我跟我孙女俩人，再加两麻袋红果。” “一块钱。”狄思科将最后一口包子吃完，“您车吧，咱这就出发。” “不再等等他人啊？”大爷经常进城，知道这小面的要凑够一车人才会发车。 “来坐我这车的，都是急事的。能赚一块钱就不错了，”狄思科钻进驾驶室说，“别耽误您时间。” 扛着麻袋去城里，估计是去卖货的。 做生意赶早不赶晚，去晚了连个好位置都抢不到。 狄思科发汽车，调转车头问：“大爷，您去哪个市场啊？要是顺路我就把您放到市场门口，太远的话就只能停在长途汽车站终点了。” “我们不去市场。”大爷乐道，“东阳食品厂您知道不？” “哦，知道。那我把您二位送去食品厂门口吧。”狄思科在后视镜里瞟一那俩大麻袋问，“大爷，您这是去送货的啊？两麻袋点少吧？” “我们乡里今年红果丰收了，品质挺好，我打算送去食品厂探探路子。万一能生产个山楂罐头，山楂锅盔什么的，我们的红果算了销路。”大爷从麻袋里抠出几颗山楂递到前面，“给您拿几颗尝尝。” 狄思科注意着前方路况，反接了一颗塞进嘴里。 “您这山楂不错啊，甜口的面山楂，个头还挺大。食品厂里都是采购员了，了您这山楂，保管得留下！” 大爷笑道：“借您吉言嘞！” 然而，狄思科这张嘴并不是真的被开光。 那食品厂根不收大爷的山楂。 他将祖孙俩送到食品厂门口，下车找了间铺子吃午饭。 再次经长途汽车站时，那爷俩又扛着麻袋原路返回了。 “大爷，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他们不收啊？” 大爷叹道：“人家厂子在秋里已经订好货了，说是用不掉那么多山楂。” “那您不再去他工厂问问啊？” “算了，我先回去了，这外面的事还是得让年轻人来跑。”大爷摆说，“我这体力不行喽！下次出来可不能这么实诚，得少带点货。” 狄思科又从他的麻袋里抠了两颗山楂放进嘴里，酸甜口的，确实挺好吃。 他拍了拍的灰，问：“您这些红果，多少斤啊？” “一百多斤吧。” “那您别背回去了，连果子带麻袋都给我吧。”狄思科笑着说，“您给我算算这些需要多少钱。” 大爷狐疑地问：“您要这么多红果吃得完吗？您要吃，我送您几斤得了，这果子到处都是，不值钱。” “我哥会做糖葫芦，我拿回去让他给我做糖葫芦吃，多做点还能拿出去卖一卖。” “那您给我十五块钱吧。” 狄思科将钱递去，把麻袋放到小面包，跟祖孙俩招呼一声就走人了。 他将这一百多斤山楂送去了二哥和四哥的音像铺子，让他们看着处理。 “弄这么多山楂回来，什么时候能吃完啊？”二哥被山楂酸得眯起睛。 “我四哥不是会做糖葫芦嘛，让他做一些摆在门口卖呗。”狄思科在店铺门口的空地指了指，“这些地方没利用起来，都浪费了。” 这间音像店的面积不大，除了二哥四哥，还他们舅舅家的表姐偶尔来帮忙看店。 这么多人在店里呆着，是对资源的浪费，完全可以给四哥再找个营生嘛。 四哥算是几兄弟里厨艺最好的，制作糖葫芦的艺非常能拿的出。 狄思科高一寒假的时候，就跟四哥合伙做糖葫芦的买卖。 四哥负责制作，他推着车出去边吃边卖，算是赚了他们的一桶金。 后来郭美凤怕人说自家投机倒把，才勒令他们不许再做这门生意了。 四哥显然起了以前叱咤胡同糖葫芦界的风云岁月，接
两个麻袋就去后面的院子开工了。 别看这里只是个小县城，人家的消费水平可不低。 尤是临近年，好多人都来县城买年货。 给孩子买串糖葫芦是顺的事。 四哥觉得这主意不错，店里卖不完，还可以带到大集去卖。 “就别操心那几个红果了，”二哥将狄思科拉到身边，小声问，“说，这瞅着就年了，我得给钟经理送点什么礼？” 狄思科问：“哪个钟经理？” “中唱的发行经理，钟晓莎啊。人家算是我顶头司了，年了总得表示表示吧？” “送钱最实在，但咱不能让人家犯错误。”狄思科说，“女领导，要不就送个进口化妆品，香水之类的吧？” 二哥征求意问：“说我要是请人家吃个饭，人家能赏脸不？” “只俩啊？” “不是，”二哥说出自己的计划，“这不是年底了嘛，我打算在酒店里摆一桌，请那些音像门市部的经理们吃个饭。毕竟咱明年还得指着人家赚钱，说对吧？” “嗯，那头的钱够用么？” 用郭美凤的话说，二向来是赚一个花俩，存不住钱的。 他这段时间又是买车，又要请客送礼，里已经没多少钱了。 “钱倒是够用，”二哥挠挠头说，“但光是请客吃饭不行，还得给门市经理们送点礼品。另外，最好能把钟晓莎请去露个面。” “让钟经理帮撑撑场子啊？” 要是能请中唱的领导出面，确实能让下面的经销商更信心。 这是实力嘛。 狄思科翻了一下历说：“要是请客，就得提前跟人家约时间，没当天才请人的道理。要不我陪去趟中唱，咱们跟钟经理约一下？” “我再考虑考虑吧。” 二哥这一考虑就考虑了两天，三天终于拿定了主意，让狄思科送他去中唱的办公楼。 狄思科寻思，既然是陪二哥一起来的，那总得跟他一起进办公室坐坐吧？ 结果，二哥却把他按在了车里。 “在楼下等我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二哥整了整皮夹克的领子。 “我才不在车里挨冻呢！这车四处撒气漏风，车里车外一个温度。”狄思科一身反骨地说，“我跟一块儿去，跟人家谈事的时候，我不插话。” 二哥：“……” 平时挺话的弟弟，突然就变成了不懂事的吃屎孩子。 狄思科锁车门，率先了楼，然后跟在磨磨蹭蹭的二哥身后，一起进了钟晓莎的办公室。 他还算信守承诺，只在刚进门的时候跟钟晓莎寒暄两句，便坐在一旁二哥跟人家聊天。 主要是谢对方在去几个月对他们兄弟的照，然后邀请人家出席他出资举办的经销商答谢宴。 顺便送一个装了丝巾和化妆品的礼品袋。 狄思科心说，二哥可真舍得花钱，这点东西得百块了吧？ 两人间的谈话非常客套，就是那商场的来往，没任何问题。 但狄思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是二哥，不对劲。 打扮得溜光水滑，给女领导送了一包丝巾和化妆品。 还装出一副斯文做派。 这还是他二哥吗？ 钟晓莎跟二哥的年纪差不多，这个年纪还不结婚的女同志不多。 他二哥平时混，但并没男女系方面的问题。 不能因为了点钱，就画风突变，看人家已婚女同志了吧？ 从办公室出来，狄思科小声说：“咱们应该提前打一下钟经理没孩子，要是孩子的话，送个玩具比送化妆品便宜点。” 二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早就打了，没孩子。” 狄思科：“……” 那到底结没结婚啊？ 他毕竟是当人弟弟的，一家人得些分寸，不能连哥哥的情问题都跟着掺和。 所以，即使心里疑问，他不方便打了。 将二哥送回音像铺子，狄思科就开车去了一趟歌舞团。 于童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里面没人。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隐约
争吵声从隔着不远的办公室里传出来。 那是服务公司经理魏东方的办公室。 了没两分钟，大门被拉开，于童脸色难看地从里面走出来。 她到狄思科只点了点头，便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狄思科跟进去问：“跟魏经理吵架啦？” “没，只是工作点分歧。” 于演员跟公司的分成问题，她已经跟魏东方提不止一次了。 目前的分成制度，对演员太苛刻，又没什么约束力。 很多名气的演员已经绕公司，自己在外面接活了。 再这么下去，人家跳槽是迟早的事。 被狄二狗身体力行地一课以后，于童已经意识到了，在市场经济中，签合同的重要性。 他们完全可以趁着跟演员签署新协议时，约束演员接私活的行为。 不，魏东方的亲女婿就是接私活接得最欢的。 对于童提出的这个建议，魏东方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使用拖延战术。 说实话，于童现在非常把魏东方干掉，由自己来当这个经理。 但她毕竟资历限，又才升职当外联主任不久。 工作的问题还得找魏东方这个绊脚石商量。 于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温水灌下去，回眸问道：“怎么突然来了？找我事？” 狄思科把刚从二哥那淘换来的礼品袋放到办公桌。 “这不是快年了嘛，给领导送点礼。去年多亏帮忙，我才能度难，及时凑足了小妹的学费。” 于童探头往那袋子里瞅了一问：“怎么这么客气？还学会送礼了？” “不算是送礼，算是送了点年货吧。”狄思科笑道，“正好我还个事，请帮忙拿个主意。” “嗯，说说看吧。” “我两个哥哥正给中唱做录音带代理商，刚做了几个月就赶年。我哥说请那些跟他合作的经销商吃顿饭，顺便给大家送点礼。” 于童颔首说：“现在中唱几家比较大的代理商抢客户抢得挺激烈，连我都耳闻了。让哥哥提前做好准备，跟客户打好系，省了以后的麻烦。” “谁说不是呢！”狄思科为难道，“我二哥魄力，挺舍得花钱，就是光不怎么样。给客户准备些礼品，又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我认识的人里，只您在交际工作最经验，所以我就来跟您请教一下。” 于童好笑道：“不是在交际司呆了好几个月吗？连给人送什么礼都没学会啊？” “送礼当然得送人家喜欢的，但那么多经销商，大家重口难调。统一买贵的东西，我们的资金又限。” 他二哥甚至还出了给人家每人送半兜子美味花生的馊主意。 “这事很好办啊，”于童半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随口便是一个主意，“们不是在饭局送礼嘛，那到时候们准备的礼品类要丰富一些，然后搞个抽奖活就行了。客户抽到什么就是什么，管他喜不喜欢呢，全凭个人气。抽到不喜欢的，赖不到们身。不头奖得准备得大一点，不然没什么惊喜。” 狄思科暗自慨，粉红大亨可真不是吹的。 人家确实是两把刷子的。 “还是厉害啊！”狄思科给对方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最年轻的外联主任。” 于童挥挥说：“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刚跟魏东方吵了一架，现在心情说不多好。” 狄思科坐在她办公桌前，将桌面的台历撕到最新一页，提议道：“我周末要去农村收红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散散心？” “农村什么可散心的？”于童不去，“天气还那么冷！” “咱们去我姥姥家那边，人家那边是新农村，条件比咱们之前去的桃源县好多了！”狄思科撺掇道，“我二哥新买了一辆面包车，开车去没多远。而且们家的年货没买呢吧？” “嗯。” “那正好呀，年前这段时间，可以去农村赶大集，顺便帮家里买点年货。”狄思科继续努力，“咱们周六晚去，在我姥姥家住一天，二天就能赶大集了。农村的大集特别好玩！去吧去吧！” 于童问：“家都谁要一起去啊？” “就我，”狄思科顿了顿，又加一句，“还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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