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1)

首发：~第 26 章

狄强被民警抓进去时, 最初的罪并不是走私，而是制假售假。

而且他是被人家捎带手搂进去的。

这件事的起因说起来并不复杂。

上个月，有位退休大妈在地坛公园遛弯儿的时候, 被流小贩兜售了一副老花镜。

这老花镜的款式比较时髦, 镜片是种带颜色的。

大妈瞧着稀罕，一问价格跟国营商店的差不多，也就掏钱买了。

另外还在小贩的建议下，帮己闺女买了一副据说是进口货的太阳镜。

她当场试戴老花镜时, 没什么问题, 是回家以后, 却越戴越觉得不对劲。

读书报的时间久了, 就有晕眩感。

老太太眼神不好，但心挺细, 拿起眼镜仔细检查，竟然发现镜片不但薄厚不均，在太阳光的照射下, 还能见好几个小气泡。

这是妥妥的劣质眼镜！

大妈退了休，闲得发慌, 反正也没什么正经事，就带着两副眼镜, 跑去地坛公园派出所报案了。

派出所的同志最开始并不怎么上心, 这种制假售假一般要先由工商门处理。

但是架不住这老同志天天来派出所询问案情进展, 每次来还要给他们提供最新线索。

比，她卧底去找两个小贩聊天, 发现他们是外地务工人员, 在建国门立交桥下的劳务市场被一个大老板雇佣，帮他卖这种劣质眼镜。

又比, 她按照小贩说的地址，摸去了大老板的老巢，经她跟附近住户聊天发现，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大老板，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人家老同志已经把线索递到跟了，民警同志就顺藤摸瓜，找到了个无业人员的住处。

在他家的院子里，起获了大批劣质眼镜。

据这人交，他的眼镜是从劲松的一个村子里进货的，地方是城乡结合，租金便宜。

除了有占据半个村子的眼镜片加工作坊，还有能一次性批发上万只眼镜架的“架子商”。

民警同志按照无业人员提供的线索，又找到了给他供货的“架子商”林双顺。

不但将仓库里的劣质眼镜收缴了，还把老板和他仓库里的人员带了回来。

其中就包括正在林双顺仓库里提货的狄强。

林双顺若只是生产劣质眼镜，其算不上制假售假。

但他为了将眼镜卖出高价，又印刷了好几沓的假商标。

五厘钱的牌商标往眼镜架子上一贴，让眼镜的身价立马翻倍。

这年头街面上的假货多得是，就算民警想抓也抓不干净。像林双顺这种的，也就是狠狠罚款，再狠狠批评教育一顿，就能放人了。

连林双顺这个老板不蹲班房，狄强就更不用担心了。

他进了派出所以后，好吃好睡，人家让他联系家人来接，他也不地方。

这点小场面，没必要惊家里，省得郭美凤一惊一乍的。

然而，原以为交点罚款就能结清的案子，却陡生变故。

之来报案的老太太，听说制假源头被抓到了，又再次跑来提供线索。

她闺女说了，这眼镜也不算完造假。

她买给闺女的副牌太阳镜，虽然镜片是劣质的，但是眼镜架却是真的牌子货。

她闺女说了，这架子商把眼镜卖得这么便宜，镜架肯定是“水货”！

请民警同志赶紧查查他们的水货是从哪里来的。

好家伙，民警们又请工商局的同志来检查被收缴的这批眼镜架。

其中果然混杂了大量的牌水货。

人家国外淘汰下来的旧款眼镜架，被他们斤称，低价走私回来了。

林双顺在商场里有眼镜柜台，这批水货是打算放在商场里当正版牌眼镜来卖的。

被分销商拿去街上兜售，并被这难缠的老太太撞上，完是操作失误。

这回好了，制假售假变了走私犯罪。

大家在里面呆着吧。

狄强待到第二天时，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怕人家把他也当走私同伙，便主交了问题。

民警问得挺细，把他的家庭住址，主要家庭员的情况，以及眼镜销路了解得一清二楚。

人家民警没去家里喊人，先往他家所在的辖区派出所打了电话。

听说这人竟然还是一片有的混子头头，民警同志就对他的说辞存疑了。

两个审讯的民警板着脸，高深莫测地让他回去好好回忆一下，还有什么没交的。

直到狄科带着学生处的老师找到派出所来，他没交出什么有用信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接待他们的老民警并不知狄科被人举报了，瞧见大学老师竟然陪着学生来派出所捞人，不由对狄强这个弟弟高几分。

“同志，我二哥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三天了，请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我们怀疑他制假售假，并有参与走私，贩卖走私商品嫌疑。”

“他近几个月一直留在城里，连京郊没去过，有切证据证明他走私了吗？”狄科皱眉说，“他近半年的行踪，您以跟我们辖区派出所和居委求证。”

“据林双顺交，狄强曾答应帮他联系兄弟分销走私眼镜。我们去仓库收缴些走私镜架时，他正带着人准备提货呢。”

“他正在提的是走私镜架吗？”狄科问。

有个年轻民警插话说：“他这次没提批走私镜架，不表之也没有。”

这个案子越挖暴露出来的问题越多，林双顺不但涉嫌走私牌眼镜，在他租赁的另一处仓库里，还发现了大量的牌手表、皮包和化妆品。

但是他们对这种外国奢侈品没有研究，还得请工商的同志来帮忙鉴别一下。

要是确定这批货真是走私的水货，这就爆出一个走私大案了。

以些货品的数量来，林双顺不能是单打独斗的，北京这边必然有人接应。

通过排查，他们将嫌疑人圈定在了狄强和林双顺的两个弟弟身上。

老民警也说：“仓库的库管员证，他曾听到狄强跟林双顺的谈话，狄强答应尽快租赁一间门面房，帮他将这批水货销售出去。”

狄科打断：“同志，我二哥之只是有过跟林双顺合伙做生意的想法，但并没顺利合作。”

“上个月八号，林双顺来我家提过合伙的话题，我听说他个眼镜片是在私人小作坊里加工的，就劝我二哥打消跟他合作的念头。劣质镜片对视力的损伤很大，我家虽不富裕，却不赚这种昧良心的钱。我二哥当时也答应了。”

“你们兄弟间私下说的话，不能作为证词。”年轻民警摇头。

“库管员是林双顺的人，他的话就能作为证词了？”

年轻民警耐心有限，摆手说：“我们有己的办案流程，不冤枉了好人，也不放过坏人。同志，您要是没有其他线索要提供，就先回去等消息吧。事情查清楚后，我们马上放人的。”

狄科身后招招手，将等在门口的小六喊了过来。

“同志，这是我妹妹，从我二哥开始去劲松进货，她跟在我二哥身边负责记账。”

只是最近要开学了，狄科让她复习外语，争取以后飞国际航线，所以这次她就留在家里学习，没跟着二哥一起进货。

狄慧将她记账用的账本交给个老民警。

“二哥每次进货，我做了记录，上面有镜架款式、颜色、数量和批发价。”狄慧在某一页的最底点了点，“这后面有库管员的签。”

老民警皱眉翻本账册。

按照这上面的记录，狄强从八月份开始，从林双顺里进过两次货。

每次拿货量很大，款式有十几种，但是单价比较低廉的便宜镜架。

这本账册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是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而且也不排除，他家人听说狄强被关押后，临时制作一本假账的能。

狄科等他完了账本，才说：“要是林双顺边有出库记录，您以拿去对照一下。另外，不知我二哥录口供的时候，是否跟您提过，他只从林双顺这里拿镜架，镜片是从其他渠购买的？”

老民警摇摇头，他们关注的点一直在批走私镜架上，这个倒是没提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二哥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他这人心软讲义气，否则也不想着用分销眼镜的办法，为些没工作的朋友找个营生了。”狄科开始往二哥脸上贴金。

“他听说小作坊里生产的眼镜片不合格，然不顾屈光率、折射度、化学稳定性能这些关键参数，就打消了从村子里购买眼镜片的想法。另外找关系，联系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国营眼镜厂。”

> 老民警问：“您说的眼镜厂叫什么字？具体地址在哪儿？”

“您得问我二哥了。”狄科摇头说，“是他己找的门路。国营眼镜厂的镜片质量好，但价格高，而且镜架的款式太陈旧了，消费者不买账。所以我二哥是从劲松边批发南方的眼镜架，送去国营眼镜厂加工组装镜片的。”

狄慧焦急地插话说：“警察叔叔，我二哥不能买些走私眼镜架！走私镜架上面有商标，比国产镜架卖得贵。他在国营厂购买镜片的价格比小作坊高一倍，再配上很贵的眼镜架，一副眼镜的本太高了，在大街上根本就卖不出去。有这个钱，人家去商店买了。”

老民警手心下压，提醒她冷静，忖着说：“对于你刚才介绍的情况，我们去核的。不过，没有购买走私镜架，不表他就没问题了。林双顺仓库里的眼镜架，是劣质商品，消费者买回去戴不了几天就坏了。”

见他松了口，狄科忙说：“您以跟国营厂联系一下，我二哥送去了多少眼镜架，镜架是什么规格的，他们肯定有记录。双方既然要长期合作，应该也保存一些样品。”

甭管是什么罪，只要不是走私罪就，他二哥没往眼镜上贴商标，算不上售假，顶多算是产品质量不过关。

至于他些兄弟拿去分销的时候，有没有往上面贴商标，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民警同志见他们说得信誓旦旦，而且狄科的身份还是大学生，信度比狄强高多了，便拿着他们提供的证据去核了。

狄科等人在派出所等待调查结果，一直等到快九点，才到二哥被民警同志带了出来。

“我们暂时排除了狄强的走私嫌疑，但是他批发售卖劣质商品却是事。”老民警在狄强肩上拍了拍说，“做生意找合伙人很关键，林双顺边是劣质货，你跟这样的人合作，能有什么好结果？”

狄强只觉己挺冤枉，跟他们说也说不通。

劲松边是市最大的眼镜帮，要买便宜眼镜就得去边，而且几乎所有批发商的货源和质量差不多。

林双顺跟大哥是同学，跟他也算是朋友，他在林双顺里以先提货后付款。

他提过两次货了，至今还没给人家林双顺付过钱呢。

送几人出门时，老民警跟狄科小声说：“你回去也劝劝你二哥，他跟林双顺走得近，要是想起有关他走私的线索，一定要及时反馈给我们。”

狄科满口答应着，是心里却清楚，以他二哥的脾气，哪怕真知什么，也不说的。

否则也不在派出所一呆就是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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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处的老师程见证了案情进展，既然已经证了举报信内容不，这件事就以告一段落了。

他们征求了狄科本人的意见，询问是否需要学生处出具一份声明，帮他证明清白。

狄科婉拒了。

相比于一份所谓的声明，他更想知写举报信的人是谁。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不把人揪出来，他始终不安心。

不过，这人不但匿写信，纸上的内容也是打印的，要想将人找出来并不容易。

这种事跟家人商量吧，他们不了解学校的情况，其他同学他又信不过，便只好跟葛磊交流了。

葛磊听他讲了来龙去脉后，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杜斌。

“甄主任不是说了嘛，一个专业最多能被选中两人，你们三个之间，肯定要下来一个。袁大姐常年长在图书馆，想抓她的小辫子不容易，就只能从你身上入手了。你二哥刚被抓进去，学校里就有了举信，写信的人肯定是从派出所听到的消息！杜斌是干家庭出身，在公安边有些门路也说不定。”

其对于这个经贸的习额，并不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

比葛磊，他就对这个额没有任何想法。

他们学校毕业生的去很不错，不是海关就是进出口国企，也有去政府门的。

委的牌子响，年轻人工作几年就有分房机，但是单收入的话，算是所有单位里垫底的，工作强度还特别大。

尤其是他们这些学外语的，几乎连业余时间没有。

除了像狄科和袁媛这样，想进入国字头单位光宗耀祖的，以及杜斌种一心想要走仕途的，谁乐意去吃这份苦啊！

所以，他才觉得杜斌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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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这次功入选，以他的本事，直接留下也不是没能。

狄科拧眉想了想后，摇头说：“不是他。杜斌做事没这么毛躁，儿事情连个定没有，就给学校写举报信，反而容易弄巧拙。”

“这次要不是你跟咱妹提供的证据充分，二哥哪这么容易脱身？他是当场被抓的，又有其他人证。他说己没走私，也得有人信啊！到时候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这个举报时机正好，在公示期内直接把你拉下来。而且这是走私啊，跟这种罪沾上边儿，其他单位也不考虑你了！”

狄科仍是摇头：“甄主任说外语专业要加试口试，我们三个要是口语不过关，委的同志能一个不选。杜斌口语一般，这儿肯定拼命练习口语呢。”

经贸一共有四所直属高校，除了北京的这所，天津、上海、广州另有三所外贸学院。

果他们的水平不过关，人家就从其他高校选人了。

并不是说，只要他下去了，杜斌就一定被选中。

狄科已经跟甄主任确认过，她只跟他们三人说过增加口试，其他人并不了解内情。

所以他断定，写举报信的人要么是单纯的见不得他好，要么是个想顺位替补的糊涂蛋。

葛磊听了他的解释后，暂时打消了对杜斌的怀疑。

“既然此，嫌疑人的范围就很好圈定了，咱们专业的、家里有一定背景、绩能排进中上游，有能还想走仕途。你就在这个范围内排查吧！”

狄科心里隐约有个人选，不确定地问：“是张新华吗？”

闻言，葛磊沉默了。

张新华确比较符合上述条件，但他内心并不愿相信。

张新华和杜斌被女同学们戏称为“翻译班的两朵交际花”。

杜斌的活心在校学生，张新华却一直在班级内打转。

相比于圆滑老练的杜斌，张新华完就是待人真诚的典范。

在大家心里他就是能照顾到所有同学的老大哥，在班里人缘极好。

要说他写匿举报信，葛磊和狄科不太相信。

“你别疑神疑鬼，谁像坏人了。”葛磊在己的大锛儿头上拍了拍说，“咱再找找其他线索吧。”



二哥的走私危机暂时解除，但狄科又开始留心排查举报人了。

另一边的于童还不清楚他这几天的遭遇，又逢月底，她正忙着去各大歌舞厅和音乐茶座清账。

这天，从今夜歌舞厅出来时，已是傍晚。

杜金金摸着肚子说：“童姐，咱们先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于童无所谓地点点头。

她俩今天没骑摩托车，一路溜达着寻找感兴趣的饭馆。

溜达到距离歌舞厅不远的经贸大学南门时，杜金金提议：“小狄今天有演出，肯定不在学校，要不咱俩去大学食堂吃一顿吧！尝尝人家大学生每天吃些啥！”

“吃五谷杂粮呗，还能吃龙肝凤髓不？”于童口中吐槽，脚下转个方就走进了大学校门。

此时已经过了下课时间，她俩混在下学生中间，往食堂的方走。

从排队打饭的学生手里买了几张饭票，便很顺利地吃到了大学生的晚餐。

杜金金有点嫌弃地说：“大学生吃的也不怎么样啊，还没咱们歌舞团食堂的伙食好呢！”

于童说句公话，“但人家菜价便宜，大多数学生应该能吃饱。”

“倒是，像小狄种饭量，果按照咱歌舞团的标准来，他赚的点钱搭进食堂也不够！”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隔壁的过里却有个端着饭盒的男生问：“同志，我能坐在这边吗？”

于童做个“请便”的手势，瞧一眼他的大锛儿头，好奇问：“你怎么不喊我们‘同学’呀？”

普通女生在她们这个年纪，正是上大学的时候。

她俩今天打扮得挺朴素的，不至于被打假吧？

葛磊坐到她们对面说：“我在歌舞厅见过您，当时您跟狄科在一起说话。”

今夜歌舞厅距离学校不远，狄科给过他几张招待票。

他上周末去歌舞厅的时候碰见过于童，知她是给狄科联系工作的穴头。

没想到来食堂吃顿饭，竟碰上狄科的熟人，于童尽量不声色，面带笑容问：“你应该是小

狄很好的朋友吧？他其很少请人去他的演出。”

“我俩是发小，除了初中不同班，小学、高中、大学是同班同学！小学的时候我俩还是同桌呢！”

“你们还挺有缘的。”

“不嘛，”葛磊跟她打听，“您来我们学校是找狄科的吧？”

“我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他最近忙什么呢？”

于童早就计算过，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去往茶座的路上，否则她也不大摇大摆地进学校吃晚饭。

“他没在学校，又去赚钱了。”葛磊热心肠地问，“您来学校找他有什么事？等他晚上回了宿舍，我帮您转达。”

他以为这穴头是来给狄科安排工作的，所以才主过来打招呼。

开学以后，狄科的行踪比较飘忽，人家找不到他也有能。

于童适时露出一个惊诧又苦涩的笑容，“传话就不必了，你也不用跟他说见过我们，小狄似乎不想让我们知他的真身份，从没说过他是这所大学的学生。我们今天只是来简单吃顿便饭的。”

葛磊：“……”

完蛋了！

他这是一不小心就把狄科的老底给掀了？

见他愣在当场，杜金金瞅准机问：“同学，既然你跟小狄是好朋友，你帮我们分析分析，他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他的大学生身份啊？”

葛磊暗，我怎么知这瘪犊子是咋想的！

你唱歌就唱歌，怎么还跟人撒谎呢！

被人问到当面了，这够尴尬的！

要是非得给狄科找个理由，他只能往情感方发散。

毕竟对面这姑娘确漂亮，又有女学生身上少见的熟气质，狄科要是想耍花样泡人家，也有很大能。

但他又在不相信，这种花招是狄科能想出来的。

葛磊扒拉着饭盒里的土豆丝，百不得其解。

对面二人停下了筷子，似乎一定要从他这里要个答案。

狄科还得指着人家赚钱，他只好硬着头皮想理由。

“您二位别多心啊！狄科这人从小就不靠谱，经常办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葛磊无奈，“我跟他一起长到这么大，也时常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于童颇感兴趣地打听：“他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啊？”

“嗐，多了去了！”葛磊回忆，“我们上小学一年级儿，校长来听班主任的课，坐到了他旁边。狄科就跟校长搭话，问人家怎么么大年纪了，才念一年级啊！还把他妈给他带的锅巴，分享给了校长。”

于童和杜金金：“::::::”

“瞧见校长来听课了，老师本来想好好表现一下，点了校长旁边的狄科回答问题，结果他坐在里一不，还理直气壮地问老师，我没举手，你叫我干嘛？”

葛磊抛出了几个狄科的儿时黑历史，满含歉意地说：“他打小儿就不怎么靠谱！我估计他也不是有意隐瞒你们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而且他一直靠己赚生活费，日子过得不容易，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于童在大腿上按了按，尽量让己绷住笑，很宽容地说：“嗯，小狄还年轻，难免犯错误，你不用替他紧张。”

葛磊：“……”

您也没多大呀！

“不过，既然小狄是个大学生，平时上课应该挺忙的吧？你们的课多不多？”于童问。

葛磊慌忙说：“不多不多，肯定不耽误他的演出！”

“他是大学生，应该以学业为，唱歌又不能唱一辈子，是吧？”于童很善解人意地提议，“这样吧，你跟他不是同班同学嘛，你给我一份你们班这学期的课程表吧。我给他安排工作的时候，尽量照顾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