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兮清风

第22章 翼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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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章 翼王

大长公主见殿内一片安静,翼王又说些有的没的,便开口道:“今日是明月的生辰,你怎么失了礼数来这里说起这些事了。”

“是侄儿失礼了,给小寿星赔礼。”说着抱拳作势就要站起来。

晋王摆摆手说:“她一个小辈哪里要赔礼了,你腿脚不便,快坐着吧。”

明月也站起来欠了欠身子说道:“四叔折煞明月了。”

接下来的一整晚,只有翼王一人边吃边说边笑,晋王则苦笑陪着,散了席又亲自送了出来。

他看着翼王一瘸一拐地上轿子,转身便进了府中。

轿夫轻轻抬起轿子,慢慢的跟着仪卫后面,翼王撩起轿帘,看着跟在一旁的人,在轿内轻轻笑道:“孟生,你瞧见没有,晋王的脸拉得都要掉在地上了,还要陪笑着。”

跟在轿子一侧叫孟生忙斜躬着身子笑着说:“卑职看见了,现在殿下与他平起平坐,往日颐指气使的样子也该改改了。”

翼王轻笑着摇摇头道:“我这个二哥,从小就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今日我亲眼见了,差点忍不住笑了。”

“还是殿下心慈了。”

翼王放下帘子,不在说话,嘴角上扬,想起席间晋王一家的样子很是得意。

进了翼王府,就有仆人上来,传了步撵出来接他,太监悄声说:“陈小姐在偏殿等着殿下了。”

“那便先去偏殿去。”

晃晃悠悠地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至偏殿门口,孟生将他扶了下来,屏退左右,翼王将拐杖丢给孟生,自己大步迈进偏殿,哪里有半点腿脚不便的样子。

推门进去,见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端坐在梳妆台前,听见门的声音转过脸来,笑着对他说:“王爷总算回来了,妾等得好辛苦。”娇声媚语,听得翼王如痴如醉,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陈然。

她步态轻盈,婀娜多姿,徐徐向翼王迎了过来,翼王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这样投怀送抱的女子自然是张开胸怀,将她紧紧抱着,狠狠地啄了一口她的红唇,逗得陈然咯咯直笑,孟生在外面听得一阵鸡皮疙瘩,忙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这一夜偏殿里都是不堪入耳的声音,孟生听不下去,跑在院中等候。

快要五更时,翼王从偏殿里出来,孟生听见开门声音,忙一个箭步冲上台阶,翼王关上房门说:“你在外等会儿,等她出来了,送她回府。”

“喏”

孟生忙将拐杖递给翼王,他接了过来,又一缺一拐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寝殿,进门将门栓放下,从暗格里拿出范阳节度使给他的信件,他看着信件轻轻笑着,这次撒的网,网了一条大鱼,晋王折了一条臂膀。

他正在想着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他忙收好东西,藏好暗格道:“进来吧。”

孟生进来行了礼说:“王爷,陈小姐已经送回了。”

“你让人备轿,昨日说好今日一早进宫给父皇请安,看望母亲的。”

“喏”孟生应了出去了。

不一会殿外进来侍女太监,替翼王更衣整装。此时孟生也进来禀报说轿撵已经备好。他先乘了步撵到府中偏门,又上了轿子。

翼王到先省元殿中请了皇帝的安,又转到他母亲吉祥殿中,李婕妤听见儿子来了,忙迎出殿外。

翼王见到母亲,笑着从轿子上蹒跚着走下来,旁边的太监被他一把推开说:“儿子无能,劳动母亲出来?”

李婕妤哪里听得这话,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忙擦了泪伸手扶着儿子说:“无能的是为娘,累了你残了身子。”说着,眼泪滴滴答答的掉着,忙转到一旁去擦。

他轻轻笑着,将母亲拉了过来道:“咱们母子算是苦尽甘来了。”

李婕妤勉强忍住泪,跟着儿子一同进了殿中。

两人才在殿中坐下,殿外就有人通报说:“贤妃娘娘听说翼王殿下进宫,命人送来了两盘上好的糕点。”

翼王听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李婕妤瞧了儿子一眼笑着说:“让她进来吧。”

通传的宫女出去,不一会儿领着一个宫女进来,那宫女朝二人行了礼说:“娘娘听说殿下进宫,特意吩咐奴婢给殿下带来两盘糕点。”

翼王坐着不动,李婕妤见是贤妃身边得脸的宫女裕凤,忙起身让坐道:“劳烦姑娘送来,你跟贤妃娘娘说,殿下等会就去请安。”

裕凤轻笑着道:“婕妤虽升了位分,但是伺候娘娘的规矩却没忘。”

翼王轻皱眉头,李婕妤则笑着说:“我怎敢忘了,不说别的,檩儿的养育之恩就无从报答。”

裕凤虽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翼王,见他脸上表情十分冷淡,心中更添了几分厌恶,但脸上依旧笑着说:“婕妤哪里的话,这是陛下的恩典。”边说着边将东西放在翼王身前的食案上,又说了几句,便出门了。

翼王一直按捺住性子,见那宫女出去,一甩手将面前的糕点扫得满地都是,李婕妤见此,只得将宫女都遣退出去道:“她好歹也是养了你的,又护着我,何必如此。”

“养?护?我在她宫中从来吃不饱,又要受宫女虐待,母亲也受尽她的欺辱,要不是我们命硬,不知道死了几回。”

李婕妤一边听着儿子讲以前的事,一边将地下的糕点捡了起来,默默地说:“你忍了那么多年,如今何必暴露出来呢,下只对她恭恭敬敬的就好了。”

翼王自知理亏,忙挣扎着起来将母亲拉起,李婕妤忙扶着他坐下说:“你腿脚不便,别乱动。”

翼王坐了下来,看着母亲,她虽在宫中待了二十多年,但是依旧不适应宫中的尔虞我诈。

“母亲,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就算皇后也不行。”

李婕妤忙捂住他的嘴,呵斥:“你这说得什么话,若是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有觊觎之心呢。”

翼王轻轻将母亲的手拉着道:“孩儿以后在也不说了。”

母子二人叙了家常,又说了许多话,直至中午翼王才出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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