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弱小即原罪(1/1)

首发：~第11章 弱小即原罪

任务还是要做的，就算不是为了好感度奖励，避免惩罚也是必要的——白桦来西罗布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梅利，掉他的好感度，白桦无法接受。

不得不说，这破系统拿捏得挺死。

“原来是个盗墓的小瘪三。”白桦冷笑，“你们东海的贵族还真是富得流油，你这种小贼随便偷点陪葬品都能当上巨富。”

“哪里哪里，只是勉强度日罢了。”卡诺满脸堆笑，神情更加恭敬。

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位说的是“你们东海”，他果然来自别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这位大佬来自哪里，反正是他惹不起的，舔就完事了。

“你的恶魔果实是什么？”白桦很是好奇，在这个恶魔果实被吹上天的东海，身为能力者的卡诺竟然能被克洛杀死。虽然是暗杀，可这家伙也太丢人了点。

“这……”卡诺面色讪讪，“我是吃了铲铲果实的铲子人。可以将四肢化为各种各样的铲子，因此挖地的速度可以到达一般人的四倍。”

“……就这？”白桦无语，超人系，哪怕是再废物的果实，只要开发得当，都完全足够立足伟大航路之上。卡诺这颗果实虽然上限不高，但也足以让他称霸东海——如果他有这份野心的话。但他竟然用来挖地！白桦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卡诺挠了挠头：“兄弟们都很惜命，不敢去做那烧杀抢掠将人头挂在脖子上的海贼，正巧我有这能力，便带着大家一起发财。反正那些贵族也没一个好东西，挖他们的坟我们没一点心理负担。”

“……”

白桦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的确，东海的贵族没一个好东西。”白桦给卡诺的这句话加了个定语，“但你盗他们的墓，就不怕有损阴德，遗祸子孙吗？”

“阴德？那是什么玩意？”卡诺眨眨眼，“我自认这一生除了挖了太多墓，其他地方品德都是无缺的啊。”

盗墓还不算缺德啊？这也就是在海贼世界里……白桦面无表情，也不打算和卡诺多聊这事：“你准备怎么修我的船？”

“这个简单！”卡诺笑道，“欧伊科特王国有一位非常有名的船匠。他的技艺非常娴熟，我们的船损坏了一般也是找他修复的。英雄若是不嫌弃，可以乘坐我们的船，一同前往欧伊科特修复您的船只。”

“可以。”白桦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瞬间跑到刀鞘身边，收刀归鞘，再以同样的速度赶到船边，单手提起那艘需要三五个大汉才能拖动的船只，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盗墓贼震惊地目瞪口呆。

白桦也很无奈。此次出门首要任务就是找一位船匠，他的第一目标也正是能打造出能够诞生船灵的梅利号的梅利。尽管卡诺已经答应会带他找另一位，但在没有亲眼见过之前，他自然不会放弃梅利这条线。在不伤害到梅利的家主的前提下用威势折服他，白桦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秀肌肉了。

“这边就交给你们收拾了。你们的船上有能放下我这艘船的空间吗？”

“有！当然有！”卡诺回过神来，朝白桦迎了上去，“英雄跟我来！我带您去安置好您的船只！乔伊，带兄弟们清理一下这里，别吓到了偶然经过这里的村民！”

高个汉子乔伊点了点头，带领其他人行动了起来……

可可西亚村，某间阴暗的房间内，娜美正望着黢黑的天花板发呆。她的泪水早已在阿龙杀了贝尔梅尔的那天流干，如今被关在这里不知多少岁月，她几乎已经快要麻木，脑子里只有贝尔梅尔倒下的场景，以及血淋淋的“复仇”两个字！

尽管贝尔梅尔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告诫她和诺琪高不要去怨恨这个世界和任何人。但亲眼看着自己的养母被杀死，她怎么可能没有恨意！阿龙，那个将人性当做玩具，将人命当做草芥的恶魔！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获得能够打败他的力量，那她一定会要他不得好死！

“吃饭了！”房间的门被打开，端着热腾腾饭菜的盐烧招呼道，“我说小女孩，你可是白桦点名要的人。虽然他现在有事出去了暂时顾不上你，但我可不想他回来之后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你要是再不吃饭，那我得要对你采取一些特殊措施了——你姐姐现在可还在村子里呢。”

听到这个鱼人说起诺琪高，娜美低下头，抬起空洞的眸子看向依然冒着热气的饭菜——真是可笑啊娜美！自己和贝尔梅尔诺琪高一起生活了十年，只有在重大的节日才能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可现在，只是等待一个家伙的处置，自己就能餐餐吃上大鱼大肉，甚至自己还有任性拒绝的资格。

“放在那里吧，我会吃的。”长时间没有进食，娜美的声音很是虚弱。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吗？到最后受折磨的还不是你们姐妹俩？”盐烧挖了挖鼻孔，“白桦也真是的，走了也没留个话，搞得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你才好，现在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你！”

“白桦……”娜美呢喃一声，脑海中回忆起那个长得很好看，性格却很恶劣的少年——那个阿龙的帮凶！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和阿龙是一伙的！娜美咬牙：“白桦他去了哪里？”

盐烧暗骂自己多嘴。他犹豫再三，考虑到白桦在德雷萨罗斯的名声，揣摩了一下这个女孩的处理方式，咬牙说道：“他在和人战斗的过程中把我们的船打坏了，所以出去找船匠修船去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确定。不过你放心，在他回来之前，我们都会供应你的吃穿用度的，反正肯定比你以前的日子要好过得多。”

“那诺琪高呢？村子里的其他人呢？”娜美下意识问道。

“其他人？”盐烧嗤笑，“其他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单单只是你姐姐的话，那或许还好说，毕竟以白桦的性子，姐妹花什么的他应该乐意之至。但村子里其他人——说白了只不过是我们圈养的来钱的工具罢了，他们活着，我们就能拿钱，至于活得怎么样，至少我们不在乎。”

盐烧冰冷而现实的话语给了娜美的心脏沉重的一击。在村子过了十年和平宁静生活的她，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人将另一群人当做种猪在圈养，尽管他们并不是人类，但作为双腿行走的直立智慧生物，怎么可以产生如此令人发指的想法？

“小女孩。别被这个封闭的小村庄和平的假象所迷惑了。”盐烧看着娜美不敢置信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告诫道，“这个世界的真相远比你现在所看到的还要残酷。你这十年来所见到的，最多也就是无论自家橘子收成好坏都卖不出好价钱，仅此而已。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娜美无言。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相信那句：“收成不好，卖的数量不多，价格再高也没多少收入；收成好了，别的地方收成也好，卖的太多价格上不去。”这种苍白的解释。

“你想知道白桦家里是做什么的吗？”盐烧又开始拿白桦举例，“他家其实和你家差不多，是专门为德雷萨罗斯的贵族提供蔬果，为整个国家提供家禽的养殖场主。另外也会提供一些木材和柴火——德雷萨罗斯北郊的山区全是他家的产业。那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这种规模呢？因为他的祖父，获得了上上一任国王的授勋，成为了德雷萨罗斯的世袭子爵。为什么他的祖父能授勋？因为那个男人曾经是德雷萨罗斯最强。”

盐烧说到这里，瞥了眼呆滞的娜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当你自身拥有足够的力量，才会获得话语权，获得他人的尊重，获得弱者的拥戴，获得支配他人的权利。在我们的家乡，人类比我们鱼人强，所以他们可以肆意捕杀我们，将我们的同胞当成货物一样摆在拍卖场上。而我们比你们强。所以可以决定你们的生死——我们并没有在你们身上发泄人类施加在我们同胞身上的恶行及所犯的罪孽，因为那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也没有替他们赎罪的资格。但我们可以随意支配你们，因为你们的弱小。”

盐烧顿了顿，看着努力消化这些信息的娜美，神色哀伤：“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这本就是一个吃人的世界，弱小即是原罪。我们也知道在这里欺压你们其实更像是在嘲讽我们自己的弱小无能。但，阿龙需要成长，我们也需要成长。当我们成长到有足够话语权的时候，我们会继承阿龙大哥，鱼人英雄费舍泰格的遗志，回到故乡，用我们的力量，我们的方式去争取我们的平等与自由，但在此之前，作为比我们更加弱小的你们，就好好承受一下我们当初受到的压迫的万分之一吧。”

见娜美没有反应，盐烧苦笑一声：“也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饭菜快凉了，记得吃。还有，我们从来没有锁过房门，你随时可以去和你姐姐见面——反正码头已经被我们占领了，你们也逃不出这座岛屿。”

盐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任由娜美愣在原地，直到桌上的饭菜再也没有一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