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1章 余安山
“长公子扶苏,擅作主张,妄自尊大,目无国律,特令,立刻动身前往上郡,抵御匈奴,将功补过!”
“公子,这是?”扶苏回到自己宫中之后,那份书简被他随手扔在了一旁,王氏收拾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字,脸色一变!
“咸阳城中,最近流言不少,你应该也听说了!”扶苏看着她笑道:“这便是后果!”
王氏一脸担忧:“公子,上郡毗邻长城,城外就是匈奴,妾身听说,那匈奴人凶狠野蛮,公子此次前往?”
扶苏心中一动,看了她一眼:“要不,此次前往上郡,你与我一同前往?”
王氏一愣,迟疑道:“这,陛下会允许吗?”
扶苏笑道:“父皇虽然没说允许,但也没说不允许啊,没说不允许,那就是默许!”
“就算是惩罚,我也是大秦的长公子,上郡难行,总要有人随行伺候吧?你为我的夫人,随行伺候不是正合适?”
“那妾身这就去准备一下!”王氏不惊反喜,给扶苏行了一礼,就转身吩咐下人收拾行李!
“月牙儿,此次前往上郡,凶险难定,去多久时日也不知晓,你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见见大父吧!”
王氏闻言,朝扶苏看了过去,扶苏叹道:“大父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了,这次出远门,总要去看看他!”
他朝王氏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亲昵道:“你也是大父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应该跟他多说说体己话!”
王氏脸颊涌现一抹嫣红:“只是大父在余安山之上,我们要是过去的话,会浪费不少时间!”
“无妨!”扶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前往上郡,正好路过于余安山,不算耽误时间!”
“而且也可以顺便去见见那位老先生,毕竟已经多年没有去拜见他了!”扶苏眼眸精光一闪而逝!
“妾身这就去准备!”王氏退了下去,韩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公子,赵高已经离开咸阳了!”
扶苏眯着眼眸:“我早就猜到了,是不是帝国的黑龙卷轴被人劫走了?”
韩谈愣住了,公子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黑龙卷轴被夺,相国又要应付桑海城儒家!”
“陛下觉得相国缺少人马,就让赵高带着罗网前去听候相国差遣,罗网的人,已经都到桑海城了!”
“看来这个赵高是按捺不住了!”扶苏沉吟道:“儒墨两家被称为当世显学,墨家之所以会被灭!”
“一是因为流沙对墨家机关城的足够了解,二则是因为阴阳家对墨家的克制,三是因为帝国兵马的强大!”
“可是儒家!”扶苏淡淡道:“儒家的强大,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赵高太高估自己,太低估儒家了!”
扶苏可是知道儒家强大的,韩谈轻声道:“公子,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任由他们构陷?”
扶苏淡淡笑道:“有时候,多错反而多错,什么都不做,那就什么都不会错!”
“赵高心急了,若他一直都隐忍下去,不像现在这么心急的话,那他还真可能隐忍到最后!”
“若是之前的我,这或许可以说是一个高招,但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赵高现在这一招,是最大的昏招!”
“你去备一份厚礼,不用太名贵,以补品茶叶为主,先随我去见一个人再说!”
“是!”
韩谈退下去之后,扶苏从房中走出,正好看到范增在院中池塘钓鱼,扶苏便走了过来:“老先生好兴致!”
范增头也不回:“不是好兴致,是没兴致,这可是咸阳宫,我老头子就算想要有别的想法,也不切实际!”
扶苏从怀中拿出一份书简,而后递给范增:“老先生,不妨看看吧!”
“嗯?”范增展开书简,脸上浮现惊讶,竟然真的是一封册封自己为太傅的诏书,而且点明了让自己教导公子扶苏!
“看来公子在始皇帝心中的分量不低啊!”范增沉默半响:“可公子为什么确定,老朽会真的教导公子什么呢?”
“说实话,我并不需要老先生教导我什么!”扶苏淡淡一笑:“我只需要老先生,不能教导别人就好!”
他看着那池塘:“只要老先生无法教导别人,那我就会少一个敌人,少一个敌人,就意味着少一分危险!”
他把另一份让自己前往上郡的诏书也递给范增:“老先生,不妨再看看这份诏书!”
范增没有拒绝,展开书简,而后眼中露出一抹惊诧,而后笑道:“老朽倒要恭喜公子了!”
“哦?我都被贬到上郡了,喜从何来?”扶苏神色平静,范增摇了摇头:“被贬上郡?真要惩罚公子的话!”
“直接把公子软禁在咸阳不是更好?上郡现在可是有着大秦第一战神的蒙恬在执掌,数十万大军抵御匈奴!”
“哪怕公子在上郡什么都不做,那也不会有丝毫危险,而一旦蒙恬征伐匈奴有功,那功劳,自然有公子一份!”
“始皇帝此举,明显是打算把公子远离危险,送到蒙恬手中,有数十万大军拥护,公子地位,无人动摇!”
扶苏心中也不禁感叹,若是之前的扶苏,却是因为性格使然,没有走到那一步,甚至连蒙恬都想到了!
范增在一旁叹道:“如今咸阳流言四起,对于公子而言,显眼便是危险之地!”
他神色复杂:“都说大秦百万军,一南一北两大军,一为蒙恬执掌,镇守长城,抵御匈奴!”
“而第二大军则是由王家执掌,五十万大军南征百越,而王家跟公子的关系,公子自己心里也清楚!”
“前往上郡,必将经过余安山,公子只怕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吧?”
“老先生睿智!”扶苏没有隐瞒:“我已经让韩谈去准备一份厚礼,前往上郡,陪王氏去余安山看看大父!”
“也是,毕竟公子夫人的大父,是如今那个人唯一在乎的人了,人情债,自古最难还!”